“休要胡言乱语!你这是在血口喷人,毫无证据便随意攀咬,当心我告你诽谤之罪!”叶凡的脸色骤变,随即强装镇定进行否认。
巡按胡冰看到叶凡同样憎恨眼前的锦衣卫副大统领,于是心里发狠地道:“叶参将,别跟他废话,将这些不可理喻之人通通打跑,有什么本官替你担着!”
作为堂堂的辽东巡按,更是兵部尚书的千金,自然不会畏惧一个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锦衣卫副大统领。
柳娘手持弓箭,深知宁远军的兵力十分恐怖,但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坚定地站在林治的身旁,甚至随时做好为林治挡箭的准备。
“咱们锦衣卫乃天子亲卫,如今奉命查案,你们如此阻挠,此为何意?”千户古通亦是火爆脾气,顿时指出来指责道。
叶凡望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精兵强将,顿时信心大增地道:“这是巡按大人的护卫,你们带不走,滚吧!”
林治的眉头蹙起,此刻亦是犯了难。
宁远军军纪严明,若叶凡真下令开战,一场火拼在所难免。只是宁远将士与胡冰的护卫截然不同,他们皆是保家卫国的真英雄,死一个对大夏都是损失。
好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她身姿矫健,身穿银光闪闪的铠甲,骑在一匹高大的白色战马上,英姿飒爽,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她及时来到了这里。
“都住手!”花千路一声怒喝,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少将军?
在场的宁元将士们看到花千路出现,眼神中既有敬畏又有犹豫。
仅是片刻后,随着前面的将士带头,他们果断收回兵器。现在的宁远军已经打上深深的花家烙印,他们更愿意听从这位少将军的命令,而不是一位刚刚空降下来参将的命令。
原本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但彻底激怒了自尊心极强的叶凡:“你们这是抗命!本参将命令你们,即刻将他们通通赶出去!”
只是他的咆哮并没有效果,在场的宁远将士根本是无动于衷。
“花统领,这宁远军还不姓花吧?”胡冰此行最大的目标是找花家麻烦,如今看到现成的把柄,当即借题发挥道:“你如此干涉宁远军的事务,本官可以上奏弹劾于你们花家,你当真要插手吗?”
“宁远军也不是你们胡家的,本统领同样可以上奏弹劾你们胡家!”花千路拥有大长腿,一副走路带风般来到林治的身旁道。
她现在仍旧是京营的统领,因得知自己爷爷受伤,这才从京城赶过来探病,所以并不属于宁远军的一员。
现在自己插手宁远军的事情,确实是有些不妥。
自己爷爷之所以避让眼前的胡冰,那是因为他爷爷知道兵部尚书胡东林想要将他爷爷从宁远关调走,所以她确实不能给胡冰抓到话柄。
胡冰笑了,显得笑得十分得意道:“花统领,你似乎是真的忘了,我乃辽东巡按。今遇到危险,让叶参将护着,这有何不可?”
“少在这里偷换概念,并没有人动你!”林治倾向于温和的手段解决这个问题,深知花千路对背后有着兵部尚书撑腰的胡冰有所顾忌,于是自信地开口道:“花统领,巡按大人的护卫就是灭门惨案的元凶,而这位叶参将很可能参与其中。你打算让他们逍遥法外,让那无辜惨死的百姓含冤九泉吗?”
“师父,你有证据吗?此事非同小可,若没有确凿证据,贸然行事恐怕会落人口实。”花千路已经意动,但还是有所担忧地轻声询问道。
别看他们花家上次击退匈奴大军立了大功,但历来皇帝都害怕功高盖主,加上兵部尚书胡东林为首的奸臣一心想要除掉他们花家,所以他们花家更不能给人半点把柄。
“没有!”林治轻轻摇头,却是语气坚定地道:“你帮我震住宁远军,此事交由我来审!我定会从他们口中挖出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亦要那个女人自食恶果。”
“好!”花千路当即点头,而后望向宁远军大声道:“这些恶徒涉嫌灭门惨案,罪大恶极。今锦衣卫带回去审查,乃是秉公执法。汝等退让,不得阻拦!”
叶凡根本不肯就此罢休,于是上前大声质问道:“花统领,此事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带走人。花老将军也交代过,要护着巡按大人的安全,你如此这般行事恐怕不妥吧?”
“来人,将他们通通押回千户所!”古通看了一眼林治,于是大手一挥道。
叶凡见状,当即大声命令道:“拦下他们!”
然而,他的部下看到花千路刚刚已经发话,却是压根不理会叶凡的命令,而是十分自觉地让出一条过道。
花家不仅是他们的总兵大人,更是他们军人的信仰。若不是花老将军带领宁远军守在这里,恐怕他们宁远关早被匈奴攻破了。
由于宁远将士并没有站出来阻拦,古通带着锦衣卫将沈重等人押走。
叶凡的脸色甭提多难看了,他一直自认不凡,但却是屡遭现实打脸。现如今,他更是连部下都指挥不动了。
胡冰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花千路威胁道:“花千路,你非宁远军将领,竟然胆敢插手宁远军的事务。本官这就上奏朝廷,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若是你的手下真是灭门惨案的元凶,你说你的官位能不能保得住,你老爹会不会受牵连?”花千路却已经铁了心站在林治这边,显得毫不畏惧地迎上胡冰的目光反唇相讥道。
胡冰被花千路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若是别人卖她面子,她确实是不可一世的巡按大人。如今,眼前的少将军和锦衣卫副大统领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这让她的骄傲劲受到重挫。
叶凡此刻气得浑身颤抖,只是发现林治望向他的时候,顿时整个人如坠冰窑。原以为来到宁远关,他便可以天高任鸟飞,但此刻有一种被恶魔盯上的感觉,他的人生似乎仍旧要走下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