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感应灯在钥匙插进锁孔时“咔嗒”亮起，暖黄的光漫过门口的防尘垫——上面还留着小念夏昨天踩的泥印，是她追着小狗跑时沾的，林知夏出门前特意没擦，说“等爸爸回来一起收拾”。顾沉舟推开门的瞬间，海风残留的咸湿气息裹着他的身影涌进来，西装外套的下摆还沾着点沙滩的细沙，裤脚卷着半圈海浪打湿的痕迹，却丝毫没影响他眼底的亮。
“到家了。”顾沉舟的声音裹着旅途的轻倦，却带着掩不住的雀跃。他刚把行李箱拖进门，就转身抓住林知夏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轻轻一用力，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林知夏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指尖攥紧他西装的领口，布料上还留着他体温的暖，混着点雪松味的古龙水，是她熟悉的味道。
“小心点，别摔了。”林知夏的脚离了地，轻轻晃了晃，头发因为动作飘起来，扫过顾沉舟的脸颊，痒得他忍不住偏了偏头。顾沉舟却笑得更欢，抱着她在客厅里慢慢转圈，木质地板被他的皮鞋踩出轻微的“咚咚”声，和他的心跳渐渐同步。“回家真好，”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胡茬蹭得她头发轻轻颤，“有你在的地方，才叫家。”
转了三圈，他才小心翼翼把她放下，却没松开手，掌心依旧托着她的腰，指尖轻轻蹭过她衬衫的衣角——是他在海边给她买的棉麻款，浅蓝的颜色像极了那天的海。他低头，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带着点海风的凉，却很快被体温焐热：“知夏，你累不累？坐车坐了三个小时，我帮你按摩一下。”
林知夏点点头，刚要坐在沙发上，顾沉舟却按住她的肩膀：“等会儿，我去拿靠垫。”他快步走到卧室，抱来两个珊瑚绒靠垫，一个垫在沙发靠背，一个放在她腰后，确认她坐得舒服了，才绕到沙发后面站定。他的双手先搓了搓，等掌心热起来，才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上。
指腹先是轻轻按压她的肩窝，那里是她常年画图累出来的硬块，顾沉舟的力度很轻，像在抚摸易碎的瓷，慢慢打圈揉开。“这里是不是酸？”他的指尖往下移，捏揉着她肩胛骨的位置，指腹蹭过她的皮肤，能感受到她因为放松而微微颤抖的肌肉。林知夏的头慢慢往后靠，抵在他的膝盖上，头发散落在他的手背上，带着点洗发水的柠檬香。
“嗯，有点。”林知夏的声音软得像棉花，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的小腿——他站在沙发后，膝盖刚好抵着她的后脑勺，裤腿卷到脚踝，露出的皮肤沾着点灰尘，是刚才拖行李箱时蹭的。顾沉舟的手指顿了顿，另一只手轻轻拂过她的头发，把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她的耳垂，带着点痒：“以后家里的活都让我来做，你就负责画图、陪念念玩，别的都不用管。”
他的手指从肩膀滑到脖子，轻轻捏着她的颈侧，动作慢得像在完成什么精细活。林知夏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头往他手心里蹭了蹭，像只找舒服姿势的小猫。顾沉舟的呼吸变得轻了些，怕吵到她，只是更专注地按摩，指腹偶尔会碰到她的衣领，带着点真丝的滑，他就会刻意避开，怕弄乱她的衣服。
“爸爸！妈妈！”
清脆的奶音突然从卧室门口传来，小念夏穿着米白色的连体衣，手背上的梅花胎记在灯光下泛着淡红，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小跑到顾沉舟身边，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西裤裤脚，仰着小脸看他，眼睛亮得像星星。“爸爸抱！”
顾沉舟立刻停下按摩，弯腰就把小念夏抱了起来。孩子的重量压在他胳膊上，他却丝毫没觉得沉，一手托着她的屁股，一手护着她的后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小念夏立刻搂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衬衫上，蹭了蹭上面的细沙，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念念想你了。”
“爸爸也想念念。”顾沉舟低头，嘴唇轻轻碰了碰小念夏的额头，动作轻得怕碰疼她，胡茬蹭到孩子的皮肤，小念夏咯咯笑起来，小手拍着他的脸颊。顾沉舟又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林知夏的手，将她的手牵到自己身侧，掌心贴着掌心，指腹蹭过她的指节：“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
他牵着林知夏，抱着小念夏，慢慢走到客厅中央。水晶灯的光落在他们身上，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顾沉舟低头，先吻了吻小念夏的脸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然后转向林知夏，嘴唇轻轻覆在她的唇上，带着点小念夏身上的奶香味，动作温柔又深情：“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不管去哪里，都要一起。”
林知夏的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靠在他身边，看着怀里的小念夏，心里满是踏实。顾沉舟抱着孩子，牵着她，走到阳台看了看——他出门前种的向日葵开了，花瓣朝着太阳的方向，小念夏伸手想去摘，他赶紧按住孩子的手：“不能摘，向日葵要留给妈妈看。”
晚饭是顾沉舟做的，他不让林知夏进厨房，说“你歇着，我来给你们露一手”。林知夏坐在客厅陪小念夏玩积木，能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动静：切菜的“咚咚”声，油锅的“滋啦”声，还有顾沉舟偶尔的咳嗽声——显然是被油烟呛到了。小念夏听到咳嗽声，立刻站起来：“爸爸咳嗽了，念念去给爸爸倒水。”
顾沉舟从厨房探出头，笑着拦住她：“不用，爸爸没事，很快就好。”他端着菜出来时，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手腕上沾了点酱油，却笑得像个孩子：“看，番茄炒蛋，你最喜欢的。”林知夏看着盘子里边缘有点焦的鸡蛋，心里却暖得发烫——他还是没学会控制火候，却记得她的喜好。
吃饭时，顾沉舟先给小念夏喂饭，用勺子把鸡蛋压碎，吹凉了才递到孩子嘴边。小念夏摇头：“念念要自己吃。”他就把勺子递给她，自己则给林知夏夹菜，把番茄都挑到她碗里：“多吃点，海边没怎么吃好。”林知夏夹了一块鸡蛋喂到他嘴边：“你也吃，很好吃。”顾沉舟张嘴咬住，眼睛亮得像星星：“真的？我还以为炒糊了。”
饭后，顾沉舟主动收拾碗筷，林知夏想帮忙，他却把她推到沙发上：“你陪念念玩，我来洗。”他洗碗时，小念夏跑到厨房门口，扒着门框看他，顾沉舟回头，笑着朝她眨眨眼，孩子就笑得更欢了。林知夏靠在沙发上，看着父女俩的互动，指尖轻轻划过沙发上的靠垫，上面还留着他刚才按摩时的温度。
晚上八点，到了小念夏洗澡的时间。顾沉舟主动站起来：“今天我给念念洗澡，你去歇着。”他抱着孩子往浴室走，小念夏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爸爸洗澡，念念要小黄鸭！”顾沉舟笑着点头：“好，给你拿小黄鸭。”
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和小念夏的笑声。林知夏走到门口，看到顾沉舟笨拙地给小念夏脱衣服，连体衣的拉链卡在了后背，他研究了半天，才小心翼翼拉开，怕扯到孩子的皮肤。脱袜子时，小念夏的脚趾勾着袜子不放，他就耐心地哄：“念念乖，脱掉袜子才能玩水。”
放洗澡水时，顾沉舟先试了三次水温，指尖伸进水里，确认不烫也不凉，才把小念夏抱进去。他拿起小黄鸭放在水里，然后用手舀水，轻轻泼在孩子身上，动作慢得像在照顾易碎的珍宝。小念夏伸手抓他的手，把水溅到他脸上，他也不生气，只是笑着用毛巾擦掉：“调皮鬼。”
搓泡泡时，他挤了点儿童沐浴露在手心，搓出泡沫后轻轻抹在小念夏的身上，从胳膊到腿，仔细避开孩子的眼睛和耳朵。泡沫沾到小念夏的鼻尖，她打了个喷嚏，顾沉舟赶紧用清水帮她冲掉，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凉到了？”
洗完澡，顾沉舟用大毛巾把小念夏裹起来，像裹粽子似的，只露出个小脑袋。他抱着孩子坐在浴室门口的小凳子上，用干毛巾轻轻擦她的头发，动作慢得怕弄疼她。小念夏靠在他怀里，慢慢打了个哈欠，眼睛开始打架。顾沉舟哼起了儿歌，是她最喜欢的《小星星》，调子有点跑，却比任何催眠曲都管用，孩子的眼睛渐渐闭上，呼吸也变得均匀。
他抱着熟睡的小念夏走进儿童房，轻轻把她放在婴儿床上，帮她盖好小被子，又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念念晚安，爸爸爱你。”然后他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生怕吵醒孩子。
回到主卧时，林知夏已经躺在床上了，穿着米白色的真丝睡衣，头发散落在枕头上，眼睛半睁着，显然在等他。顾沉舟轻轻掀开被子钻进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手臂圈着她的腰，掌心先搓了搓，等温度升上来，才贴在她的小腹上，像个温热的暖炉。
“知夏，今天累坏了吧？”他的呼吸喷在她的颈窝，带着点沐浴后的薄荷味，痒得她轻轻缩了缩脖子。林知夏摇摇头，往他怀里钻了钻，后背贴得更紧，能感受到他衬衫下紧实的肌肉，还有他平稳的心跳。“明天我给你做你喜欢的早餐，煎蛋，这次肯定不糊。”他的指尖轻轻在她的小腹上画着圈，动作缓慢又温柔。
林知夏点点头，眼睛渐渐闭上，呼吸变得均匀，显然是累坏了。顾沉舟看着她的睡颜，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他低头，在她的发顶轻轻吻了一下，动作轻得像羽毛，怕吵醒她。“知夏，我爱你，”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一辈子都爱你，爱我们的家。”
他的掌心依旧贴在她的小腹上，感受着她轻微的呼吸起伏，手臂圈得更紧了些，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温柔得像一层薄纱。顾沉舟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满是满足——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有爱人在侧，有孩子在旁，有温暖的家，有永远说不完的温柔。
半夜，林知夏迷迷糊糊醒了一次，发现顾沉舟还没睡，眼睛睁着看她。“怎么不睡？”她的声音带着刚醒的迷糊，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顾沉舟笑着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看你睡得香，舍不得睡。”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脸颊上，带着点凉，却很温柔，“快睡，我陪着你。”
林知夏点点头，靠得更紧了些，很快又睡着了。顾沉舟依旧没睡，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动作缓慢而均匀。他知道，以后的每一天，他都会这样陪着她，守护着这个家，让她永远都能这样安心地睡着，永远都能感受到他的爱。
天快亮时，顾沉舟才渐渐睡着，怀里还紧紧抱着林知夏，掌心依旧贴在她的小腹上，像一个永恒的承诺，守护着他们的幸福。这个家，因为有了彼此，才有了真正的意义，而这份意义，会陪着他们走过岁岁年年，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