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来的？”
极乐再次问道。
“我们只是，不，不，抱歉，我们不知道您跟她有关系。我们立刻就走，这就走！”
那讨债人连连说着，身上的颤抖不似假装。
“滚。”
“是是。”
那讨债人听到这话，却仿佛受到某种赦免，没有愤怒，只有喜悦和庆幸，带着小弟转身就跑了。
看到这一幕，壶为草的目光难免有些疑惑。
而看向身边的瘦高身影，她厌恶的目光中充满了某种古怪：
“极乐？壶为鲸，你又在耍什么名堂？”
“姐姐。”
壶为鲸看向壶为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我进去坐坐怎么样？”
壶为草看看四周，眼神充满了某种不情愿的神情。
但，放着他在自己门口站着，也不是个办法，她只能点了点头，打开了门：“什么东西都不要乱碰，我和别人合租，如果有人在家，你不能说话。”
壶为鲸没点头也没摇头。
只是静静等待着壶为草打开门，跟着走了进去。
当两人坐在桌子前。
壶为草端着一杯茶走来，壶为鲸正要伸手去接，却见她端着落了座，将茶杯放在自己的面前，毫无在意壶为鲸的意思。
壶为鲸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我应该说过，我们已经断绝关系，我希望你不要来找我，也不要把任何麻烦牵连到我身上。”
壶为草看着壶为鲸，眼底闪过浓郁的厌恶。
她能感受到，对方应该还在毒品那个圈子里混。
对于这样的壶为鲸，她没有任何期待。
“姐姐，你先看看这个吧。”
壶为鲸从身上拿出几张潮汐纹章摆在桌子上，语气平静中夹杂着些许骄傲。
“沾了你的手，我就不看了。”
壶为草却不为所动。
壶为鲸似乎是预料到了壶为草的这种推辞，面色不变，缓缓起身，“那就只能摆在地上了。”
“你想干什么？”
壶为鲸充耳不闻，将手掌一挥，面前便突兀出现一片硕大的鱼币山，在窗外射入的阳光中闪着光。
堆叠起来，不少鱼币稀里哗啦地还从尖端往下滚动。
顿时铺满了大半个客厅的地面。
壶为草看着这些鱼币，脸上出现了难以言喻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壶为鲸很满意壶为草的反应：
“这是我赚的，这里足足有一百万，很壮观对吧？在剩下的潮汐纹章里，还有着另外六千多万鱼币。”
“六千多万……”
壶为草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随即看向壶为鲸：“你做了什么？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钱？”
她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掺杂着强硬的质问。
“这些？都是我赚的啊，光明正大。”
壶为鲸张开手，站在鱼币堆前，仿佛面对自己的虔诚的信徒。
“光明正大？毒品？”
壶为草语气多出几分讽刺，“那海上的所有事情，都称得上光明正大了。”
“姐姐，无论你怎样否认，但唯有一点，你无法反驳，这些钱，足够我们重新复兴家族，到时候，我就是新的壶家家主！”
“如果壶家又是一个吸毒的家主，那还不如直接灭亡算了。”
壶为草道，“我这就联系梦域管理局，我觉得，他们不会错过一个恶心的毒贩。”
说着，从怀里拿出传讯海螺。
啪！
还没准备联系，便被壶为鲸一巴掌打飞。
壶为草转过目光，只见壶为鲸满脸激动：“你在干什么？姐姐！你要毁了我们家吗？这是希望，是我们家族复兴的希望！你为什么要这样否定我？无论是怎么赚来的，不都是钱吗？！”
“你真是疯了。”
壶为草眼神出现一抹更浓郁的厌恶，连忙俯身去捡地上的传讯海螺。
却被壶为鲸抢先一步将桌子掀开。
径直冲了过去，一脚将地上的传讯海螺踢飞，反手将要来捡海螺的壶为草摁在地上。
修长的双手死死摁在壶为草的脖子上，把她摁得躺在地面，两只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即便壶为草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也没有分毫松开的打算。
“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我？明明我们是姐弟，以前你那么喜欢我，小时候还是你带着我长大！”
壶为鲸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其中的血丝清晰可见，“我们是家人，你为什么就不能承认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极乐！是整个渊国地下市场们的新秀，是实力高强的天才制毒师，是无数人仰慕的合作对象！”
“我是极乐，极乐！”
他的声音近乎咆哮，声音大得令窗户都在颤抖。
地面上，打翻的热茶冒着热气，碎裂的茶杯碎片上映射出些许无力的阳光，任凭茶水在干净的地毯上肆意扩散。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
房间内仿佛迎来了一阵突兀的寂静。
“壶为鲸……”
壶为草以一种没有光亮的失望目光盯着他，脸色通红，仿佛有些喘不上来气。
壶为鲸这才回过神来似的，将手松开。
壶为草立刻发出一阵剧烈的呛咳。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阻止你，不让你做傻事。”
壶为鲸的双手似乎无处可放，脸上显现出一阵慌乱来。
“呵呵。”
壶为草只是冷笑，“傻事？我只是要除掉一个闯入我家的疯子。”
“你，你还不理解？！”
听到这话，壶为鲸的表情又变了，一双目光沉下来，像是地狱爬出来的可怖恶鬼。
“你的话我听明白了，但是你的做法，我永远都不会理解。”
壶为草眼神中的厌恶高涨到了极点，“滚，滚出去，我管你是谁，你在我眼里，都是个只配生活在下水道里，见不得光的毒品老鼠！”
“你——你！”
壶为鲸咬住牙，盯着壶为草，眼神中闪现着危险的光芒。
“快滚啊。带着你这些恶心的鱼币，一起滚！”
壶为草继续大叫。
突然，壶为鲸的表情沉静下来，盯着壶为草，令壶为草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突然有点害怕，下意识向后挪动着身体：“你……你想干什么？”
“姐姐，时间和其他壶家人会证明，我的做法不会有错，但在那之前，就请你安静一下，直到我们壶家重新建立起来，我会带你回到我们儿时游玩的那片草地，永远地和你在一起。”
壶为鲸眼神里闪现着疯狂。
吸毒者将现实和幻想混淆，开始模糊一些概念。
到此，壶为草无可挽回地被逼向墙角。
她突然意识到，壶为鲸已经疯了。
两只苍白的手伸向她细嫩的脖子。
壶为鲸依然眼神疯狂，口中喃喃：
“我是极乐，能让壶家重新复兴的极乐！我是……”
砰！
一声突兀的开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似乎也叫醒了壶为鲸的神志，壶为鲸和壶为草转头看过去。
只见一道目光从门口看过来。
陈岁带着两人，皱眉看着客厅内发生的一幕：
“什么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