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星深呼吸闭上双眼,她仿佛进入到一片古香古色的庭院中,一旁有宁静湖泊,看着令人心旷神怡。
这时下起了花雨,她赤脚旋转着舞步融入意境。
就犹如风月歌词第一句般那样,“脱掉漂亮却磨脚的高跟鞋。”
她睁眼,脱掉红色华丽的舞鞋放在台边。
众人不解,婻王后却知道这丫头悟道了这支舞的意境。
她对晚星丫头要舞的这支古典舞越发好奇了。
白嫩的脚趾踩在牡丹花纹上,脚踝处透着淡淡的粉,像是被牡丹花浑然染成一般。
“可以开始了。”
她笑容拂面望向秦师傅、岚师傅、兆师傅一礼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烟师傅在圆台旁激动,彩儿和芬儿紧张的互拉着手。
“哼,故弄玄虚。”
西紫珠双臂环抱,一脸不屑的看着台上的身影。
以为脱掉了鞋子,就能舞出花样吗?
陆晚星背向众人,缓缓闭上双眼,乐声悠悠响起,琵琶轻挑,恰似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陆晚星白嫩的美背如柳枝般轻颤,双肩缓缓下沉,带动脊椎如游蛇般缓缓拧转——
流霞裙随动作漾开半圈涟漪,后背的线条从肩胛骨到腰窝划出流畅的曲弧。
秦师傅吹响竹笛进入旋律,岚师傅指尖拨动箜篌,三道弦音交织,乐声旋律和鸣。
“脱掉漂亮却磨脚的高跟鞋——”
陆晚星的手臂如被风拂过的柳条般抬起扇子,腕间鎏金镯轻叩,发出细碎的响,
她以提的身韵带动胸腔微含,双肩似有若无地颤动,像卸下千斤重担的释然。
“锁门关灯背对喧哗的世界——”
指尖从鬓角缓缓滑落,掠过颈间时稍作停顿,仿佛要拂去最后一丝俗世的牵绊。
“素净一张脸,收敛了眉眼,锦衣夜行过春天——”
她以足尖为轴,做了个极小的点转,转身时留头的瞬间,淡蓝色眸子掠过台边的红舞鞋,眼底浮出一丝怅惘。
落地时,以沉的力道让腰腹微微下沉,右腿向前探出半步。
脚尖虚点地面,左腿膝盖轻颤,像被无形的线牵着的风筝,欲走还留。
陆晚星每一个动作舞姿把古典舞的韵味揉进了每一寸肌肉的控制里。
殿内人声安静了下来,南国使节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圆台上那抹红影舞姿。
婻王后手指紧紧握住了凤椅,她从未看过如此优美的舞步结合。
她仿佛进入了无人之境,只剩周边的风吹花雨,看的痴迷。
竹笛声转急,如骤雨打在湖面,陆晚星足尖轻点,将扇子在掌心旋出半圈,扇面开合间,恰好遮住眉眼。
“未完成的恋情停在回车键——”
“还挂心的人像风筝断了线——”
她以旁提身段向侧方倾斜,腰腹向上提拉时,流霞裙的开衩处甩出一抹艳红。
手腕轻转,扇子贴着小臂滑落,指尖虚虚一握,仿佛握住了转瞬即逝的风。
“说过的再见——也就再也没有见”
唱词隐在箜篌声里时,她转身连转三圈,每一次转身都比前一次更慢。
甩头间,淡蓝色眸子掠过苏王与婻王后的席位,又轻轻垂下,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
落地时,她膝盖微颤,像被风吹得摇晃的花枝。
在触地的刹那稳住重心,右腿向后探出,足尖绷直如新月,与地面形成一道精巧的弧线。
“好!好啊!”
烟师傅激动的无以言表,她眼眶微红,晚星进入了最好的状态,舞姿比前两日排练时美上数倍。
苏洛弈目光紧紧盯着她..一股情愫悄然炸开,她仿佛在舞出一段女子的心事般,令人代入。
苏沐羽喉结动了动,一双桃花眼中出现了不该有的深情,他这是对小侍女.....
苏凌思神色恍然,看见转身时露出一双小巧的赤脚,脚趾淡粉圆润,想让人忍不住上去揉捏一翻。
苏时瑾的书不知何时又掉落在了地上,他却再也不关心书,温柔的眉眼里满是她舞动的身形。他薄唇微启....饱读诗书却不知该用什么词形容她。
其余的王子们不再慵懒无聊,对台上的陆晚星充满了惊讶,小小侍女,竟然舞的如此美妙,这是什么舞?让人舍不得挪开眼。
南国使节席上,西紫珠张开的嘴忘了合上。
她原以为这不过是柔若无骨的闺阁之舞,此刻才发现那看似软弱的膝盖里藏着力道。
每一次颤动都精准卡在乐器间隙,比乔蓉拼尽全力的旋转功底更扎实。
不可能..!
她跳了十几年的舞,从未见过有人能把慢动作跳得这般刚柔,她是怎么做到的?
牧菘蓝见苏洛弈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她,一瞬不眨。
她光死死盯着陆晚星,嫉妒的目光要把他吞没。
西西里安的邪魅笑容渐渐退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
他的目光从陆晚星的脚踝移到她握扇的手。
那双手白皙如雪,能将扇子旋出如此利落的弧线,柔与刚竟融得恰到好处。
“笑里融的甜,泪里裹的咸——”
陆晚星忽收扇,以扇骨轻敲掌心,清脆的响声刚落,以卧鱼之势缓缓下沉。
她单膝点地,另一条腿屈膝外展,足尖碾过牡丹花纹,脚踝的淡粉与花瓣的嫣红浑然交融。
“不是缘就是劫——”
陆晚星含胸敛目,扇子贴着心口轻颤,仿佛在按压翻涌的心事。
“嘶————”
“这....这是什么舞..竟然以此姿态...”
苏王不悦扭头看向说话的南国使节,冷瞪了一眼。
使节吓的捂住嘴巴,不再开口说话,安安静静的看表演。
“男人追新鲜,女人求安全——不过人性弱点”
当竹笛声扬起,她以腰腹发力,从卧鱼姿势中旋身站起,扇子“唰”地展开,扇面与地面平行。
“开始总是深深切切心心念念——”
“你情和我愿——”
陆晚星以圆场步在台中央舞步开始交错,双手如行云流水般舞动。
手臂扬起而落下,像是在描绘世间男女的情感纠葛。
“然后总有清清浅浅挑挑拣拣
你烦和我嫌——”
赤脚游走时踩过地毯时悄无声息,像踩着满地碎片般的破碎感。
她放慢速度,让流霞裙的下摆拖过地面,留下浅浅的红痕。
扇子在身侧轻摇,时而遮住半张脸,时而指向虚空,把“人性弱点”的拉扯感,藏在每一次转身的迟疑里。
烟师傅被这段惊艳到了,她每一步的间距都分毫不差,从圆台东侧到西侧,不多不少正好七步。
这对空间的把控力,连自己的得意门生都未必能及啊。
婻王后握着凤椅的手指渐渐松开,指尖在扶手上轻轻点着,与乐声的节奏相合。
她忽然想起自己十六岁那年跳‘霓裳羽衣’时也曾有过这般浑然忘我的时刻。
只是那时的自己太过追求技巧的完美,反倒失了这份柔媚感。
苏王侧头看她,见她眼底泛起久违的光亮,不禁低声笑道:“这丫头,是真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