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当家与十一当家并骑而出,两匹北地战马喷着白气,铁蹄踏得地面微微震颤。身后五百山贼鱼贯而出,虽勉强列成阵势,但比起落鹰谷严整的军容,仍显得杂乱无章。唯有他们身上那批来自科斯城的铁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幽蓝,昭示着这支部队的不同寻常。 屠天南纵马上前,手中斩马刀凌空一划,刀气在地面上犁出一道三丈长的沟壑:我乃落鹰谷屠天南!何人敢与我一战?!狂妄小儿! 七当家早已怒火中烧,此刻更不答话,胯下战马人立而起。凝气中阶的斗气轰然爆发,丈八蛇矛上的蓝芒暴涨三尺,矛尖所过之处,空气都泛起诡异的波纹——斗气覆盖着兵刃,使其更锋利!
屠天南虽只有凝气初阶修为,却毫无惧色。他咧嘴一笑,周身精钢战甲上的符文次第亮起,正是矮人大师量身打造的玄山铠。斩马刀迎风一振,刀身竟隐隐传出虎啸之声。来得好! 两马交错,刀矛相击!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中,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从交锋处炸开。七当家只觉虎口发麻,心中骇然——对方修为明明低自己一筹,但这身古怪战甲竟将反震之力化解了大半!
屠天南同样暗自心惊。蛇矛上的斗气擦过面甲,竟在精钢上劈出几道刀痕。他猛地一拉缰绳,战马人立转身,斩马刀化作一片雪亮刀幕:再来! 二人转马灯般战作一团,刀光矛影间,斗气激荡。七当家仗着修为深厚,蛇矛招招直取要害;屠天南则凭借铠甲精良,硬接硬打,不时还以颜色。观战的两军将士看得目不转睛。落鹰谷阵中,李云摩挲着战斧嘀咕:这老小子长毛耍得不错啊...... 转眼间,两人已交锋百余回合。屠天南呼吸渐重,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他心中雪亮——自己虽仗着矮人精甲与对方周旋,屠天南刚入凝气初阶的斗气终究不如对方浑厚。再这般缠斗下去,必败无疑!妈的,拼了! 屠天南眼中凶光暴涨,突然撤去所有防守,斩马刀抡圆了朝七当家脖颈劈去。这一刀毫无花巧,纯粹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七当家没料到对方如此悍勇,蛇矛虽刺中屠天南肩甲,自己却不得不回矛格挡。 嗤啦—— 矛尖在玄铁甲上划出一串火星,只在肩甲留下道深痕;而斩马刀虽被架偏,仍削去七当家半片肩甲,带起一蓬血花! 哈哈哈!痛快!屠天南舔了舔溅到唇边的鲜血,攻势愈发狂暴。他彻底放弃防守,每一刀都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精钢战甲上不断迸溅出火星,却将七当家的长矛尽数挡下。七当家越打越心惊。他的蛇矛每次明明击中要害,却总被那古怪铠甲化解大半力道。反倒是自己身上伤口越来越多,玄铁甲缝隙间已渗出道道血痕。 又是一次硬碰硬的对撼。七当家踉跄后退,左臂一道伤口深可见骨。屠天南同样不好受,虽然铠甲也被劈开数道裂口,连续硬接凝气中阶的全力攻击,不是开玩笑的,自己身上也出现不少伤痕,五脏六腑被震都在翻腾,嘴角已溢出血丝。再来!屠天南狞笑着抹去血迹,斩马刀上斗气竟然又盛三分。七当家心底终于生出一丝惧意。这哪里是什么比武较量?分明是头披着铁甲的疯虎!
十一当家眼见七当家被屠天南逼得连连后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拔出腰间双刀,刀锋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寒芒:黑风寨的弟兄们,随我杀——!五百山贼铁骑闻令而动,北地战马嘶鸣着冲出寨门。这些悍匪虽无严整阵型,但常年劫掠练就的骑术让他们的冲锋犹如一股黑色旋风,黑铁重甲碰撞出铿锵杀伐之音。哈哈哈,终于来了!李云早已按捺多时,见状狂笑一声,双刃战斧上的青色气旋骤然暴涨。他一夹马腹,胯下披甲战马人立而起:落鹰谷铁骑,随我破敌!杀!五百武装到牙齿的玄铁骑兵同时启动,精钢马蹄铁踏碎山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这些由矮人战甲武装的铁骑结锥形阵冲锋,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与山贼骑兵轰然相撞!轰——
两股钢铁洪流对撞的瞬间,骨骼碎裂声、金属碰撞声、战马嘶鸣声混作一团。李云战斧横扫,青色气旋化作半月形的刃芒,将三名山贼连人带马劈成两段。斧刃去势不减,又将第四人的玄铁护心镜砸得凹陷。凿穿他们!李云一声令下,落鹰谷铁骑突然变阵。前排骑兵突然收紧阵型,精钢骑枪组成死亡丛林;后排骑兵则取出矮人单手连弩,箭雨覆盖山贼后阵。十一当家双刀翻飞,勉强格开几支弩箭,却被震得虎口生疼。他红着眼看向前方——屠天南已完全压制七当家,那柄斩马刀每次挥落,都在七当家身上添道新伤。老七!十一当家正要驰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