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具铠甲被击中之处,冰裂纹路如蛛网般猛然扩散,白霜迅速蔓延,将其层层冰封!
众侍卫与暗卫惊骇的目光中,五具精铁铠甲遭受无形重击,轰然倒塌,化作冰霜碎片,散落一地!
一击!碎五甲!
全场死寂!只有冰块落地的清脆声响和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萧衍(佟秋)缓缓收手,寒气消散。他微微喘息,额角细汗密布,但双眼却异常明亮!
新药带来的力量,虽然消耗巨大,却远超预期!这极寒之力,锋锐无比,穿透力极强!是他目前最强大的武器和底牌!
“清理掉。”他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是!王爷!”侍卫长压下心中的惊骇,连忙带人上前处理那堆冰冻的金属残骸。
萧衍(佟秋)转身,走向演武场边缘。一个黑衣暗卫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单膝跪地:“王爷,南城林府探报。”
“说。”
“目标人物林萱儿,今日于后巷售卖奇异植物。其中一种红色浆果,疑似…致使一名买主服用后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现已抬回救治,情况不明。另,其院中植物长势异常迅猛,已引起小范围注意。是否…”
暗卫的话未说完,萧衍(佟秋)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
萱姿!竟卖毒果?这下麻烦大了!
……
楚涵国都城南郊,林府后巷。
林萱儿(佟萱姿)之前的兴奋和激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恐慌和手足无措!
地上,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男人正倒在那里,双眼翻白,口吐白沫,身体间歇性地抽搐着!旁边打翻了一个破碗,里面还有几颗被咬破的、鲜红欲滴的浆果。
周围远远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呀!这是咋了?吃坏东西了?”
“我就说那丫头卖的草根果子不靠谱!”
“看那样子像是中毒了啊!”
“快报官吧!”
春桃吓得脸色惨白,死死抓着林萱儿的胳膊,带着哭音:“小姐…怎么办啊…他…他不会死吧…”
林萱儿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寒风穿透,浑身僵硬。她的目光在抽搐的男人与摊位上那几颗鲜艳欲滴的红果间游移,眼前一阵眩晕,世界在她眼中逐渐模糊,仿佛一切都要崩塌。
“不是…不是补血的吗?”她喃喃自语,声音发抖,“长得那么红…那么好看…怎么会…怎么会中毒呢?说明书…没写啊…”
她仅凭现代‘红色即补血’的固有观念和果子诱人的外表便妄下结论,殊不知这些果实可能含有毒性,正如南天竹和铁树果一样,外表虽美却暗藏危险,她对此一无所知!
刚才这个男人,嫌薄荷叶太凉,看到这些红果子,因其具有开胃和活血化瘀的功效而喜人,便非要尝尝。
林萱儿被区区三文钱的诱惑冲昏了头脑,心中暗自思量,这果子或许真是补血的上等良药,定能卖个好价钱,于是她鬼使神差地摘下了几颗,还‘好心’地为他寻了个碗盛了清水…却不料,这一举动竟引来了大祸…
“让开!都让开!”一声粗暴的吆喝响起,几名皂隶穿着青色布衣,腰系红布织带,提着水火棍的差拨推开人群,走了进来。显然是有人去报了官。
为首的那个班头,一脸横肉,看到地上的男人和摊位上那些“罪证”,眉头一竖,指着林萱儿厉声道:“就是你这丫头卖的毒果子?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售卖毒物害人!来人!把她还有这些害人的东西,统统给我锁回衙门去!”
两个衙役如狼似虎地就要上前拿人。
林萱儿吓得脸色惨白,魂不附体,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下,她连连后退,颤抖着声音辩解道:‘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果子…它是自己长在那里的…我怎会知晓它有毒呢!呜呜呜……’
春桃也哭着挡在林萱儿面前:“官爷开恩!我家小姐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啊!”
“不知道?”班头狞笑一声,“到了衙门大牢里,你自然就知道了!锁上!”
眼看冰冷的锁链就要套上脖子,林萱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完了…一切都完了…提拉米苏没吃到,要先吃牢饭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个冰冷、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
声音虽轻,却仿佛蕴含奇异魔力,刹那间,四周的嘈杂与哭嚎尽皆沉寂。
苏郁用“疤脸老婆藏匿赃物地窖”的绝密情报, 从黑市情报贩子手里换来了一个皱巴巴的纸条, 上面画着个歪扭的蓝色小花,旁边写着“鬼医,南城,狗洞”。
她凝视着纸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画技,简直堪比表妹哭时的抽象派大作。”
王府暗卫单膝跪地:“王爷,三小姐无恙,已按您的吩咐处置。”
而惊魂未定的林萱儿,正对着一盆突然枯萎的毒浆果发呆:“…它…它自己死的?难道我…我还能把植物毒死?”
……
水门洞黑市,潮湿阴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声突如其来的“住手”,冰冷低沉,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压,如同寒流瞬间席卷了整个嘈杂的角落。所有人的动作,包括那几个凶神恶煞的衙役,都下意识地僵住了。
人群分开,一个穿着毫不起眼灰色布衣、面容普通得扔进人堆就找不到的男人,缓步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平平无奇,唯独那双眼睛,沉静如同古井深潭,没有丝毫波澜,扫过在场众人时,却让所有接触到这目光的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为首的班头到底见过些世面,强压下心头莫名的不安,色厉内荏地吼道:“何方神圣?官府行事,竟敢阻挠?!”
灰衣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直接落在吓傻了的林萱儿和地上那个口吐白沫的买主身上。他指尖轻弹,一枚半掌大小的玄黑铁牌悄无声息地落入掌心,其上无纹无饰,唯有一“萧”字,凌厉异常,似透出血气。
牌子只是极快地对班头亮了一下,甚至周围大多数人都没看清是什么,就消失了。
班头脸色瞬间惨白,冷汗涔涔而下,双腿颤抖,几欲跪倒,喉咙中只发出“咯咯”之声,竟半个字也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