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您真要亲自监考啊?这监考不可不是一般的累,这和武举不同,这一坐便是一整天呢!”
考官在一旁絮絮叨叨,说的没完没了,似乎墨初白监考触犯了天条一般。
原本墨初白还有些耐心,听多了自然也就烦了。
“考场喧哗,来人!将她拖下去!”
当即下令,将她暂时关起来,等到结束之后,再把这个聒噪的家伙放出来。
考官顿时慌了神,手脚并用着挣扎。
“陛下!陛下!您听我解释啊!”
考官一走,世界如同按下了静音键,耳边顿时安静了。
考生陆续进场,端端正正的坐在下面。
科举与武举是不同的,武举的文化内容相对比较简单,只写一篇策论便可,而科举就要考虑很多了。
诗、词、赋各一首,策论一篇,墨义10条,贴经120贴。
这些东西让墨初白倒吸一口凉气,要是当年不选武举的话,就全完了。
她的才华、她的智慧、她的美貌,她的一切美好品德都会化为乌有,感恩当年的自己。
宋穗忐忑的进入考场,胳膊被人撞了一下,眼前的那人,让她瞬间警惕起来。
目前之人正是自己的情敌,王大人的女儿,王婉。
应该不是情敌了,她连做情敌的资格都没有。
她和男人在一起六年,抵不过她的六天。
没想到她居然也来科举了?
王婉站在她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满眼不屑。
“呦?这不宋穗吗?没想到失败这么多次,你还敢来?读了这么多破书有什么用,我今日就让你心服口服,你的努力,在权势面前一文不值。”
她用手背轻拍宋穗的脸,不断挑衅。
宋穗依旧是那副表情,对于她的挑衅没有任何感觉。
王婉想激怒她,让她出手,这样就可以理所应当的将她淘汰掉。
可宋穗冷淡的态度让她很没有意思,她感到无聊,这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这人是木头吗?自己这么羞辱都没有一点反应?
临走时,还不忘记嘲讽。
“呵,没意思,宋穗,我们走着瞧,你什么都不如我,而我有可能成为那太女之师,名扬天下!”
她大摇大摆走了进去,神气极了。
她的母亲已经跟这里的考官打好关系,只要来,那必定榜上有名,无论她写成什么样,只要不交白卷,就可。
宋穗见她离开,低着头默默坐到了自己的位置,至于上面的考官是谁,她是完全没有注意的。
试卷发下来,王婉题目看都懒得看一眼,就随便写了首打油诗:一条两条三四条,五条六条七八条,九条十条十一条,我最爱吃老油条。
王婉嘴巴一翘,好诗好诗,可给自己牛坏了。
考官看到可不是一眼惊艳。
惊艳不惊艳不知道,给墨初白一点小小的惊吓。
这是屎吗?呸!这是什么?
拉完了,每一个文字似乎都在挑衅她。
“走你!”
墨初白阴沉着一张脸给她的卷子当场蜷成蛋蛋,当场扔了出去。
怎么说,考官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呢?
下一张的文章至少不如上一个炸油条离谱,但依旧是不堪入目,字体潦草,卷面混乱,还有不知名的液体,估计是口水……。
无一例外,末尾后都有一个里面三个横的“有”字。
墨初白传唤底下的人,指着末尾的字体。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个字要这么写?”
上一个名字末尾也是这样的字,墨初白大为不解。
一同监考的官员不敢欺瞒,哆哆嗦嗦的上前,结结巴巴回答。
“回……回禀陛下,这似乎是一种标记。”
心中默默为主考官点上一根蜡烛:对不住了,主考官,下辈子注意点吧!
啪!
墨初白拍案而起,好大的胆子,居然在皇帝面前挑衅。
“科举考试哪来的标记?”
墨初白拿着的一叠考卷中,几乎一半的人都出现了这样的字眼。
一个人错情有可原,一堆人都错同一个字,这是什么情况,不言而喻。
那考官低着脑袋,不敢吭声。
墨初白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主考官压根没有机会通知这些作弊的,这才有了这么滑稽的一幕。
墨初白并没有阻止这种行为,默默的将带有标记的试卷叠放在一起,反正卷面有姓名,找起来算不得难。
吩咐道:“过一会的时候,喊这些人的名字,就说她们入选了,让她们进来见我。”
给她们一个鱼饵,等她们进门,就表演皇权大手消消乐。
“是。”考官点头如捣蒜。
初试的榜放出,比她们预料的早两个时辰。
看似是初试名单,实则是作弊名单。
“嘿,我果然入选了,各位承让了。”
王婉兴奋道。
看向一旁神情落寞的宋穗,不由挖苦。
“怎么?初试都没有过?你也不行吗?收拾收拾东西回家种地去吧!”
宋穗:“……”
王婉大摇大摆的跟着被叫到名字的书生们走了进去。
“又没中……果然……。”
真是有点自取其辱了。
之前起码还能过个初卷,现在初卷都没过,可见竞争多么激烈。
她转身便要走,考官眼疾手快拦住她。
“你别走啊!两个时辰后,还有补的名单呢?没准有你呢?”
这个时辰后的名单,才是真正的初试名单。
宋穗心情沉落谷底,她不想再被羞一次了。
或许自己本来就不是这块料子吧!
本来她的心愿就很简单,靠着科举做一个小官,能吃饱穿暖就行了。
宋穗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天意难违,就此别过吧!不考了。”
“你走也可以,答出这个问题!”
监考将一张试卷递了上去,宋穗犹豫片刻,随即落笔,匆匆答完,逃跑似的离开了。
她不想在自取其辱了,还是回家种地更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