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落魄探长与高傲新援
林野赶到张启明公司楼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写字楼的灯光亮得刺眼，却照不进他眼底的疲惫——自从被暂停办案权限后，他每天只能靠私下调查奔波，局长的警告、张启明的施压、林娜的逃脱，像三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苏晓跟在他身后，手里攥着刚买的面包，小心翼翼地递过去：“林队，先吃点东西吧，你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
林野接过面包，咬了一口，干涩得难以下咽。他抬头看向写字楼顶层，张启明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心里却涌起一股不安——林娜说过“最后一朵玫瑰”，如果张启明是目标，现在恐怕已经陷入危险。可他没有执法权，连进入公司都要被保安拦在门外。
“林警官，这里好像不欢迎你。”一个带着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野转身，看到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路灯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份案卷，眼神里满是轻蔑。男人走近，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市局特调组，江哲。从今天起，玫瑰连环案由我负责，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苏晓立刻皱起眉头，挡在林野面前：“你凭什么这么说？林队查这个案子最久，最了解情况！”
江哲嗤笑一声，推了推眼镜：“了解情况？可他连嫌疑人都抓不到，还被上层暂停权限，这叫了解情况？苏探员，我劝你认清现实，专业的事，该交给专业的人做。”
林野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知道江哲说的是事实，可他不甘心——李蓉、刘雯的死还没查清，林娜还在逍遥法外，他不能就这么放弃。“江警官，”林野的声音沙哑，“林娜很可能会对张启明下手，他现在很危险，我们需要立刻保护他。”
江哲却不为所动，翻开案卷：“我已经安排了便衣在张启明身边，不需要你操心。倒是你，林警官，还是想想怎么解释为什么私自调查被暂停的案子吧。”
就在这时，写字楼里突然传来一阵尖叫，紧接着，顶层的灯光瞬间熄灭。江哲脸色一变，立刻拿出对讲机：“各单位注意！顶层出现异常！立刻支援！”
林野和苏晓也跟着冲进去，电梯里，江哲看着林野，眼神依旧冰冷：“如果张启明出事，你要负全责。”林野没有反驳，只是紧紧盯着电梯数字——他心里清楚，这是林娜的手笔，那个疯狂的女人，终于动手了。
顶层办公室里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的光在闪烁。林野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浓郁的玫瑰香味扑面而来，和之前案发现场一模一样。张启明倒在办公桌后，右手已经变成了枯树枝，手里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第四朵，终”。而在他身边，摆满了黑色的玫瑰，玫瑰的根部缠着一根黑色的线，线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装着深绿色的粉末。
“林娜呢？”江哲大喊着，让手下搜查整个办公室。林野蹲在张启明身边，仔细检查着他的右手，突然发现枯树枝一样的皮肤上，刻着一个小小的符号——像是一朵玫瑰，又像是一个“鸦”字。
“江警官，你看这个。”林野指着符号，“这个符号和之前‘鸦咒’案里的乌鸦图案很像，林娜的动机可能不只是复仇，还和当年的假药案有关。”
江哲走过来，看了一眼符号，却不以为意：“不过是巧合，林娜就是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疯子，抓住她案子就结了。”说完，他转身对手下下令：“封锁现场，把尸体带回警局，明天开始全城搜捕林娜。”
苏晓气得涨红了脸，拉着林野的胳膊小声说：“林队，他怎么能这样？这个符号明明很重要！”林野摇了摇头，心里却沉甸甸的——江哲的高傲和固执，很可能会错过关键线索，而那个符号，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离开写字楼时，已经是凌晨。林野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苏晓跟在他身边，小声安慰：“林队，别难过，江哲虽然能力强，但他不了解过去的案子，肯定会需要你的帮助的。”林野苦笑一声，他知道，以江哲的性格，就算遇到困难，也不会向他低头。
回到家，林野打开电脑，调出“鸦咒”案的档案，仔细对比着那个符号——和老槐树下木头头颅上的图案、“鸦域”入口的标记，有着细微的相似之处。他突然想起陈言临走前说的话：“‘鸦域’消失了，但那些被怨念浸染的东西，可能还会留下痕迹。”难道林娜的“玫瑰诅咒”，和“鸦域”的余波有关？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符号的秘密，明天早上十点，老槐树下见。”林野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号码，和当年陈言发给他的号码，有着惊人的相似——难道是陈言回来了？还是说，有其他人知道“鸦域”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