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蜡笔画里的“死亡预告”
哑女被送到医院处理手臂上的毒素后，暂时安置在警局的临时休息室。苏晓自告奋勇留下来照顾她，给她买了新的兔子布偶和一整套彩色蜡笔。小姑娘起初很警惕，直到苏晓蹲在地上陪她画了一下午的画，才慢慢放下防备，用蜡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傍晚时分，哑女突然停下画笔，盯着空白的画纸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蜡笔杆。过了一会儿，她猛地抓起红色蜡笔，在纸上快速涂抹——画面里是一栋老式居民楼，楼前有一棵歪脖子梧桐树，三楼的窗户敞开着，一个模糊的人影趴在窗台上，身体周围画着很多黑色的短线，像是在滴落什么东西。最诡异的是，人影的头顶，画着一朵黑色的玫瑰，花瓣上用白色蜡笔涂了一个小小的“x”。
“这是……什么？”苏晓凑过去，心脏突然一紧。哑女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恐惧，指着画纸上的黑色玫瑰，又指了指墙上的日历，然后伸出三根手指——像是在说，三天后，这里会有人死去，死状和黑色玫瑰有关。
苏晓立刻拿着画跑去找林野。林野正在和江哲分析老城区“玫瑰毒”的扩散情况，看到画纸上的内容，脸色瞬间凝重：“这栋居民楼，你认识吗？”
“有点眼熟，”苏晓皱着眉，努力回忆，“好像在老城区的梧桐巷，我上次跟着你去查线索时路过过，那里确实有一栋老式居民楼，楼前有棵歪脖子梧桐树！”
江哲接过画纸，反复翻看：“可这只是个孩子的画，说不定只是巧合。我们现在手里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会有新的案件发生，总不能因为一幅画就全城布控吧？”
“不是巧合。”林野的手指划过画纸上的黑色玫瑰，“你看玫瑰花瓣上的‘x’，和之前案发现场玫瑰花瓣上的符号一模一样，而且哑女之前传递的消息都应验了，她不会平白无故画这幅画。”
第二天一早，林野带着苏晓去梧桐巷核实。巷子很窄，两侧的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走到尽头，果然看到一栋五层的老式居民楼，楼前的歪脖子梧桐树歪得厉害，树枝几乎要碰到三楼的窗户。
“就是这里！”苏晓指着居民楼，“画纸上的场景，和这里一模一样！”
他们走进居民楼，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墙上贴着泛黄的小广告。三楼只有一户人家，门牌号是301，门口挂着一个褪色的中国结，门把手上积着一层薄灰，像是很久没人住过。
“有人在家吗？”林野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他试着转动门把手，门竟然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沙发和一张桌子，上面积满了灰尘。阳台的窗户敞开着，风从外面吹进来，带着梧桐树的叶子，落在地板上。苏晓走到阳台，突然“啊”了一声——阳台的角落里，放着一个黑色的玫瑰盆栽，花瓣上沾着一点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干涸的血。
“林队，你看这个！”苏晓指着盆栽下面的地板，那里有一个浅浅的印记，像是有人曾经在这里放过什么东西。林野蹲下来，用手指拂去灰尘，印记的形状慢慢清晰——是一个玻璃瓶的形状，和之前装“玫瑰毒”原液的玻璃瓶一模一样。
“这里有人来过，而且很可能就是高明的同伙。”林野的声音低沉，“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这户人家的主人，否则三天后，很可能会有人丧命。”
他们从居委会查到，301室的主人叫赵芳，是个独居老人，三个月前突然失踪，邻居最后看到她时，她正背着一个黑色的包，从楼道里走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赵芳……”苏晓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是之前在精神病院找到的患者名单，上面有一个名字就是“赵芳”，诊断结果是“被迫害妄想症”，就诊日期正是三个月前！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沉：“赵芳不是失踪了，是被送到了第三精神病院！而她的家里，很可能就是高明储存‘玫瑰毒’的秘密地点之一！”
他们立刻赶回精神病院，却发现赵芳已经不在那里了——半个月前，她被一个自称是她“远房侄子”的男人接走，登记信息是假的，监控里只拍到男人的背影，穿着黑色的风衣，和之前送匿名信的人影一模一样。
“三天后，赵芳很可能会被杀害，而且会被伪装成‘玫瑰诅咒’的受害者。”林野握紧拳头，“我们必须在三天内找到赵芳，阻止凶手！”
江哲虽然还是觉得仅凭一幅画下结论太草率，但也调派了警力，开始追查赵芳和那个“远房侄子”的下落。苏晓则留在警局，陪着哑女继续画画，希望能从她的蜡笔画里找到更多线索——她总觉得，这个沉默的小姑娘，知道的比他们想象的要多。
夜幕降临时，哑女又画了一幅画——这次是一个废弃的仓库，仓库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车身上画着一朵黑色的玫瑰。苏晓看着画纸，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赵芳，会不会就被藏在这个仓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