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里，没有情欲，没有暴虐，只有失而复得的欣喜和急切的暗示。
就是这一眼！
杜若瞬间明白了，她必须演下去，演给窗外那些眼睛看。
想通这一点，杜若立刻重新开始了挣扎和尖叫，但这一次，她的挣扎幅度更大，却巧妙地避开了可能真正伤到冯田或者让他暴露的动作。
她的尖叫依旧凄厉，却带上了一种刻意为之的、仿佛被侵犯到极致的绝望哭腔。
“滚开！畜生！别碰我！啊——！”
她胡乱地推拒着他的胸膛，看似用力实则虚浮地拍打着。
她的腿胡乱踢蹬，却小心地避开了他身体脆弱的部位。
冯田接收到了她的信号。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而粗重的低吼，更加“狂暴”地俯下身，用手开始撕扯她本就破旧的衣领，发出布料被拉扯的“刺啦”声，制造出更大的动静。
窗外的怪叫声和口哨声达到了高潮，充满了下流的满足感。
“对！就这样！”
“撕开！快！”
“冯田你小子总算像个爷们了！”
或许是觉得“战况激烈”已经满足，又或许是军官催促集合的命令起了作用。
那些贴在门缝和窗洞上的人影晃动了几下，兴奋的议论声渐渐远去，脚步声也杂乱地朝着寨门方向移动。
当最后一道窥视的人影也从窗洞消失，压在杜若身上的冯田，所有的动作在刹那间戛然而止。
冯田片刻后微微抬起了身体，支撑着身体的重量不再完全压在她身上，却依旧将她圈禁在自己身下的方寸之地。
他低下头虔诚的看向他日思夜想的人。
这张脸，布满了泪痕和汗水，几缕被浸湿的黑发凌乱地贴在额角和脸颊。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此刻正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引诱冯田吻上去。
嘴唇被她自己咬破了，渗着血丝，微微红肿，像极了冯田记忆里亲密过后的样子。
但下巴却尖得几乎能戳人，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曾经饱满莹润的线条消失不见。
冯田抬起手，触碰到他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喉结上下滑动，哽咽着说道：
“瘦了。”
冯田这句话，像一根针措不及防的刺穿了杜若的心。
所有的质问，所有的控诉，以及那些个在无数个瘫痪的日夜里反复咀嚼的怨毒言语还未说来得及说出口，就又被冯田吞入口中。
冯田又低下头，轻轻地吻上杜若的唇，虔诚而温柔。
但很快，那力道就变了。冯田的唇舌不再满足于单纯的触碰，他轻而易举的突破了杜若的防线，长驱直入。
蛮横的撕咬、舔邸，扫荡，要将杜若的每一寸空间都烙上他的印记。
杜若只觉得舌根发麻，整个人都被搅的天翻地覆，肺里的空气被迅速抽空，大脑因缺氧而阵阵晕眩。
冯田只有在杜若快喘不上气时才松口，随后又强势的钻进去。
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背，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恨不得将杜若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五年的思念和狂喜，此刻化作狂风暴雨般的侵袭，杜若只觉得自己像风雨中的小舟。
被惊涛骇浪彻底掌控，时而抛上浪尖时而滑入水底，被动的承受着冯田汹涌的情意。
时间在此刻失去了意义，整个空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唇舌交缠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冯田终于满足了，他狂暴的掠夺平息了下来。
他喘着粗气，将自己的额头抵到杜若的额头上，亲亲厮磨着。
杜若瘫在草席上，大口喘着气，浑身无力，舌头发麻。整个口腔都残留着冯田霸道的气息。
冯田直起身，盘腿坐下。
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杜若抱了起来安置在自己的腿窝里，让她背对着自己倚靠在自己怀里。
杜若想挣扎，但冯田的双臂已经从后面环了上来，将她狠狠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两人之间没有半分空隙。
杜若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沉重而狂乱的搏动，一下，又一下，擂鼓般撞击着她。
他的唇没有闲着，像一只不知道魇足的兽。
一下，又一下，轻轻地落在她冰凉的后颈皮肤上，沿着她颈侧脆弱的血管脉络，缓慢地向上移动，最后，甚至在她小巧的耳廓边缘，轻轻地啄了一下。
最后他将脸深深埋进她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发出一声得偿所愿的叹息。
杜若终于找回了一点力气，艰难开口颤抖着问：
“冯田……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紧贴着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杜若的身体猛的绷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固执地等着，等着那个她心中早已隐隐猜到，却又无比渴望得到确认的答案。
终于，冯田沙哑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每一个字都沉重得像砸在石头上：
“我死了之后……”他顿了一下，仿佛说出这几个字都耗费了巨大的力气。
“就来这里了，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