洐王脚步轻快地踏入同心苑,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安柔身上,眼中满是温柔与关切。他快步走到安柔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柔儿,今日感觉如何?”
安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轻轻抚了抚小腹,柔声道:“洐之哥哥放心,我很好。倒是你,今日在外处理事务可还顺利?”
洐王微微一笑,眼神里透着几分宠溺:“有柔儿挂念着,自然一切顺利。对了,你吃早餐了没?可不能饿着咱们的宝宝。”
安柔轻轻靠在他肩头,声音软糯:“早已用过啦,厨房备的吃食很合我口味。倒是洐之哥哥你,忙了一上午,可要好好用些餐食。”
洐王轻轻在安柔额头落下一吻,说道:“有柔儿这般体贴,我自是胃口大开。等会儿咱们一同用膳,好好享受这片刻的温馨。”
洐王轻抚着安柔柔顺的发丝,目光里满是疼惜,缓缓说道:“柔儿,接下来这三天,会有不少人前来府上拜年。你是这洐王府的王妃,府里接待宾客等诸多事宜,便要辛苦你多操持操持了。”
安柔抬起头,眼神坚定又温柔,轻轻靠进洐王怀里,轻声说道:“洐之哥哥,这是我作为洐王妃应尽的本分,何来辛苦一说?能为咱们这个家、为你分担,我心里欢喜还来不及呢。”
洐王微微收紧环着安柔的手臂,在她耳边低语:“我知道你向来贤淑能干,只是见你如今怀着身孕,实在不忍心让你太过劳累。若是有哪里觉得吃力,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可莫要自己硬撑着。”
安柔轻轻点头,声音如潺潺流水般温润:“洐之哥哥放心,我心里有数。而且府里的下人们都很得力,有他们帮忙,定能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你就安心处理外面的事务,咱们一起把这三天顺顺利利地度过。”
洐王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暖而安心的笑容:“有柔儿在,我便再无后顾之忧。等过了这阵子,咱们好好放松放松,我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
安柔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轻轻应道:“好,我都记下了。洐之哥哥,咱们一起期待这府里热热闹闹的三天,也一起期待咱们宝宝的降临。”
门房的声音穿透廊下的风铃,带着几分轻快:“王爷,王妃,吏部尚书柳大人携夫人、小姐前来拜年!”
安柔眸光一亮,指尖不自觉地抚上鬓边新簪的并蒂莲银步摇,笑道:“依依小姐定是憋不住要与我分享婚讯细节了,洐之哥哥,咱们快迎一迎。”洐王轻笑着扶住她的手臂,两人并肩行至前厅,正见柳辉一家三口立于阶前。
洐王朗声道:“柳大人携家眷大驾光临,本王与王妃有失远迎!”
话音未落,柳辉已带着妻女步入暖阁。他身着宝蓝色暗纹锦袍,身后柳夫人一袭石青色袄裙,身侧的柳依依则穿着杏粉色绣折枝梅花的比甲,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桃花。
“洐王殿下、王妃新年吉祥!”柳辉拱手行礼,目光扫过安柔时,不由赞道,“王妃今日容光焕发,这新制的海棠红衣裙衬得您肤色胜雪,真是越发明艳动人了。”
安柔微微点头。脸上笑意温婉依旧:“柳大人谬赞了,倒是柳夫人这身石青衣裙,配上您新得的东珠抹额,更显端庄贵气。”
她转向柳依依,语气亲昵了几分,“依依小姐,你这梅花比甲针脚这般精致,可是自己绣的?”
柳依依立刻凑上前来,献宝似的拉起安柔的袖口:“王妃你看!这花瓣的脉络我用了缠针绣,枝干是打籽绣呢!再过几日我嫁去昱王府,还想穿这身给婆母请安呢!”她说着,忽然注意到安柔腰间系着的羊脂白玉佩,“咦?王妃这玉佩看着比先前圆润了些,可是找工匠重新打磨过?”
安柔指尖在玉佩上轻轻一按,那玉佩恰好遮住小腹,她顺势将话题岔开:“是呢,冬日里怕凉,特意让工匠把边角磨得光滑些。对了,柳夫人上次说的那家‘锦绣阁’新到了一批苏绣丝线,我让丫鬟备了些,等会儿让你挑几匹喜欢的带走。”
柳夫人在一旁笑道:“王妃就是这般贴心。说起来,前几日昱王府的管家来府上商议婚期,还提起王妃您呢——说您将洐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让昱王殿下都羡慕洐王有位贤内助。”
洐王端起茶杯,唇边笑意温和,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掠过安柔的腰腹:“柳夫人说笑了,柔儿不过是闲来无事,学着打理家事罢了。倒是柳小姐,再过几日便是大喜的日子,本王与王妃备了份薄礼,还望柳大人莫要嫌弃。”他说着,示意内侍呈上一个描金漆盒,“这对‘和合如意’赤金镯,是本王与王妃特意为依依挑的,愿她与昱王殿下永结同心。”
柳依依接过漆盒,打开时金镯在暖阁烛火下熠熠生辉,她脸颊绯红,忙屈膝道谢:“多谢洐王殿下、洐王妃!”
正说着,安柔忽然轻咳一声,洐王立刻放下茶杯,状似自然地替她拢了拢云肩:“暖阁里炭火烧得旺,仔细熏着了。柔儿,你若是累了,便先去偏厅歇歇,我与柳大人再聊片刻。”
安柔心中一暖,知道他是在替自己解围,便顺势点头:“也好,柳夫人、依依小姐,你们先坐,我去让丫鬟上些新制的杏仁酪来,咱们边吃边聊。”她起身时,柳依依眼尖地看到她裙摆下露出的软底锦鞋,不由笑道:“王妃连鞋子都换了这般厚实的,是怕冬日路滑吗?”
安柔脚步微顿,回眸时笑容依旧从容:“是啊,前几日在花园里差点滑倒,洐之哥哥便不许我再穿薄底鞋了。”她说着,扶着丫鬟的手缓缓走向偏厅,云肩下的背影比往日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温柔——那是独属于孕育着新生命的、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