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涟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在客厅中央，他往后退了半步，忽然单膝跪了下来。
苏沅的心脏猛地一跳，眼眶瞬间热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时，里面的戒指在星光灯下闪着光——比上次那枚素圈戒指更精致些，戒托上镶着颗小小的蓝宝石，像把夜空的星星嵌在了里面。
“棠棠。”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我从宇宙尘埃里来，看过无数星辰，却只对你动过心。”
“我不是人类，我有触手，我不懂很多人间的规矩，但我知道，看到你笑的时候，我的能量核心会比超新星爆发时更亮；看不到你的时候，连星云的旋转都变得没意思。”
“你说过，不管我是什么，我都是辛涟，那现在，这个辛涟想求你件事。”他抬起头，眼里的星光比任何时候都要亮，“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沅看着他跪在地上的样子，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和紧张，这个从宇宙来的混沌生物，正笨拙地学着人类的样子，单膝跪地，捧着一颗真心求她点头。
她没说话，只是蹲下来，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眼泪掉在他的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你怎么这么傻啊……”她哽咽着说，“求婚都不知道提前打个草稿。”
辛涟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反抱住她，触手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小心翼翼地裹住她，像在守护稀世珍宝。
“我……我练了很久的。”他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可能太紧张，忘了一半。”
苏沅被他逗笑了，眼泪却掉得更凶。
她抬起手，伸出无名指：“戒指呢？还不给我戴上？”
辛涟手忙脚乱地拿出戒指，触手也来帮忙，结果两条触手缠到了一起，半天没解开。
苏沅笑着帮他分开，自己拿起戒指，轻轻套在了手上。
大小刚刚好。
他站起身，把她紧紧抱进怀里。
客厅的星星灯还在闪烁，阳台的望远镜正对着猎户座，厨房里的绿豆糕散发着甜香。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苏沅靠在他胸口，听着那阵温柔的震颤，声音轻得像叹息。
“嗯。”辛涟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触手轻轻拂过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永远都是。”
星星灯的光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萤火。
辛涟抱着苏沅的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胸腔里的能量核心震颤得温柔又急切，比任何时候都要滚烫。
苏沅的手指陷在他的发里，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脖颈处的皮肤在微微发烫。
他的吻落下来，带着点笨拙的急切，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唇角，每一下都像带着星光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
“棠棠……”他低低地叫她的名字，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情愫，几条触手悄悄从衬衫里探出来，温柔地拂过她的后背，像在确认这份真实的触感。
她踮起脚尖，主动迎上他的吻，指尖划过他的侧脸，停在他微微颤抖的睫毛上。
这个从宇宙尘埃里来的混沌生物，此刻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眼里的紧张和珍视几乎要溢出来。
辛涟忽然打横将她抱起，触手下意识地托住她的膝弯，动作稳得不像话。
苏沅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胸口，听着那阵越来越清晰的震颤，像在听一首专属的情歌。
卧室里只开了盏床头灯，暖黄的光把一切都染上温柔的滤镜。
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自己却有些无措地站在床边，触手紧张地蜷缩着，像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过来呀。”苏沅笑着朝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勾了勾他的。
他犹豫了一下，才挨着床边坐下，刚想说话，就被她拉着躺了下来，柔软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隔绝了窗外的夜风，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在咫尺间交缠。
辛涟的吻再次落下来，这次不再克制，带着混沌生物独有的纯粹与炙热。
触手小心翼翼地探进她的发间，卷住一缕柔软的发丝，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苏沅能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也能感觉到他压抑不住的爱意，她抬手环住他的腰，将自己更深地埋进他的怀抱。
“别怕。”她在他耳边轻声说，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引得他轻轻一颤。
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把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形态里。
“不会怕。”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有你在，什么都不怕。”
床头灯的光渐渐被拉得模糊，只有星星灯的微光透过门缝渗进来，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起初，那触手只是若有似无地蜷曲着，尖端泛着半透明的粉，像初春解冻的溪水里游弋的细虾，轻轻蹭过手背时带起一阵微痒的战栗——是怕唐突的试探，是藏在柔软肌理下的小心翼翼。
忽然，它猛地绷紧了，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往回勾，仿佛要将这片刻的触碰揉进骨血里，是压抑到极致的汹涌，是终于冲破堤坝的山洪，连空气都被它搅动得发烫。
片刻后，那力道松了，带着点近乎温柔的倦怠，像潮退后留在沙滩上的细浪，慢慢平复了所有起伏的褶皱。
夜还很长，星光正好，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沅去自家公司报到那天，辛涟特意请了半天假送她。
黑色的西装套在她身上，衬得腰线愈发纤细，他帮她理领口时，指尖忍不住多停留了几秒，触手悄悄从口袋里探出来，卷住她的手腕晃了晃，像在撒娇。
“晚上我来接你。”他的声音有点闷，眼神黏在她脸上，“不许跟别的男生走太近。”
苏沅被他逗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知道了，醋坛子。”
结果那天她忙到深夜，等想起看手机时，才发现辛涟发了十几条消息，从“学姐 午餐吃了吗”到“办公室是不是有个穿白衬衫的男生总跟你说话”，最后一条是半小时前的：“我在公司楼下的香樟树下，等你。”
她跑下楼时，果然看到他站在路灯下，怀里抱着她的备用外套，头发被夜风吹得有些乱。
看到她出来，他眼睛亮了亮，几步迎上来，先把外套披在她肩上，随即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后看了看，确认没有“可疑人员”，才牵住她的手。
“今天那个项目总监，是不是总找你说话？”他状似无意地问，指尖却微微收紧。
“人家都快四十了，孩子都上小学了。”苏沅无奈地笑，“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辛涟没说话，只是把她的手牵得更紧，悄悄在她手心轻轻画着圈，像在宣示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