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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黄祖见张虎、陈生殒命阵前,程普如猛虎般直扑自己而来,而孙坚大军如潮水般启动,喊杀声震天动地。他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肝胆俱裂!

“撤!快撤!”黄祖声音变调,几乎是嘶吼出来,再顾不得什么主帅威仪,猛地一拉缰绳,掉转马头,在寥寥数十名亲兵的拼死护卫下,疯狂地向邓城逃窜。他头盔歪斜,猩红的披风被树枝挂破,狼狈不堪。耳边是呼啸的箭矢声和震天的追杀声,以及身后部下不断被砍倒的惨嚎。他不敢回头,只顾伏在马背上拼命抽打鞭子,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孙坚岂容他轻易走脱?将古锭刀向前一挥,厉声喝道:“全军追击!擒杀黄祖者,重赏!”孙策、韩当、程普等将如狼似虎,率军掩杀。荆州败兵群龙无首,彻底崩溃,丢盔弃甲,自相践踏,原野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黄祖一路狂奔,仓皇逃入邓城。然而,他惊魂未定,登城一看,只见孙坚大军已如乌云压境,将邓城围得水泄不通。城中守军本就新败,士气低落,见主帅如此狼狈,更无战心。

“邓城小邑,墙矮池浅,如何守得住孙坚虎狼之师?”黄祖面如死灰,心中绝望。他一咬牙,做出了一个更为不堪的决定:弃城!

是夜,黄祖脱下显眼的铠甲头盔,舍弃了战马,混杂在乱哄哄的败兵之中,趁着夜色掩护,偷偷打开城门,弃了邓城,继续向南逃窜。孙坚发现时,黄祖已远遁。孙坚顺势占领邓城,稍作休整,便继续挥师南下,一路势如破竹,直逼汉水。

到达汉水北岸,面对宽阔的江面,孙坚下令:“黄盖听令!速率水军船只,沿汉水进泊,控制水道,保障我军渡江与后勤无忧!”

“末将遵命!”黄盖领命,指挥庞大船队驶入汉江,帆樯如云,控制住了这段关键的水道。孙坚大军沿北岸扎营,旌旗蔽日,兵锋直指汉水南岸的襄阳城。江对岸,襄阳城头已是警钟长鸣,一片恐慌。

襄阳城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雨前的闷雷。刘表脸色苍白,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颤抖。黄祖跪在堂下,盔甲不整,发髻散乱,身上还带着逃命时的尘土和血污,涕泪交加地哭诉:“主公!孙坚那厮太过凶猛!其子孙策骁勇异常,韩当、程普皆万人敌!末将力战不敌,张虎、陈生二将皆已阵亡!”

刘表听着黄祖的叙述,看着他那副丧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又惊又怒又怕。惊的是孙坚进军如此神速,怒的是黄祖败得如此彻底,怕的是荆州危在旦夕!他强作镇定,但声音已然发飘:“孙坚兵马,现到何处?”

“回主公,其先锋已抵汉水北岸,水军战船已控住江面,不日便可渡江来攻襄阳!”黄祖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如何是好?”刘表方寸大乱,急忙环视堂下文武,“诸位,有何良策可退强敌?”

蒯良率先出列,他面容清瘦,目光沉静,拱手道:“主公,目今我军新遭败绩,兵无战心,将怀惧意。孙坚乘胜而来,其锋正锐,不可与之争锋。当务之急,是深沟高垒,坚守襄阳不出,避其锐气。襄阳城高池深,粮草充足,足以久守。”

然而,蒯良话音刚落,武将行列中一人昂然出列,声若洪钟:“子柔此言,乃是懦夫之见,直拙计也!”众人视之,乃是水军都督蔡瑁。蔡瑁全身披挂,一脸骄横之气,他是刘表后妻蔡氏的兄长,在荆州势力盘根错节。

只见他傲然道:“岂有兵临城下,将至壕边,而束手待毙之理?如此,岂不令天下英雄耻笑我荆州无人?末将不才,愿请精兵万余,出城与孙坚决一死战!必斩孙坚首级,献于主公麾下!”

刘表本就心乱如麻,见蔡瑁主动请战,又兼其是妻兄,心中天平便倾向于主战。他犹豫地看向蒯良。蒯良急道:“主公!蔡都督勇则勇矣,然孙坚势大,新锐难当,贸然出战,恐……”

“诶!”蔡瑁打断道,“子柔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某意已决!请主公下令!”

刘表见蔡瑁如此坚决,又想若真能取胜,便可一劳永逸,终于点头:“既如此,就依德珪之言。予你精兵一万五千,出城迎敌,务必小心!”

“末将领命!定不负主公厚望!”蔡瑁慨然应诺,瞪了蒯良一眼,大步流星出府点兵去了。蒯良望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忧心忡忡。

蔡瑁率一万五千精锐,出襄阳,于城东南的岘山一带依山傍水布下阵势,企图凭借地利阻挡孙坚。

不久,孙坚大军渡过汉水,浩浩荡荡杀奔而来。见蔡瑁列阵相迎,孙坚冷笑一声,对左右道:“此乃刘表后妻之兄蔡瑁,素来骄横,今日便叫他知道天高地厚!谁与吾擒之?”

老将程普应声而出:“主公,末将愿往!”他挺起铁脊蛇矛,催动战马,直取蔡瑁。

两军阵前,鼓声震天。蔡瑁自恃勇力,挥刀迎战程普。然而,程普乃沙场宿将,经验、武艺皆在蔡瑁之上。两人交手不到十合,程普卖个破绽,蔡瑁一刀砍空,程普回手一矛,迅疾无比,直刺蔡瑁咽喉!蔡瑁大惊失色,慌忙闪避,矛尖擦着颈侧划过,带走一片皮肉,鲜血直流!蔡瑁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颜面,伏鞍败走,逃回本阵。

孙坚见程普得胜,将刀一挥:“全军突击!”

孙军以逸待劳,士气如虹,如潮水般冲向荆州军。荆州军见主将败逃,士气大跌,阵脚大乱。孙坚、孙策、韩当等将率军奋力冲杀,直杀得荆州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蔡瑁狼狈不堪,带着残兵败将,逃回襄阳城,紧闭城门。

襄阳城内,气氛比之前更加压抑。蔡瑁跪在堂下,甲胄上沾满血污尘土,颈侧伤口简单包扎着,渗出血迹,脸色惨白,再无出战前的骄狂。

蒯良面色严峻,出列拱手,声音沉痛而坚定:“主公!蔡都督不听良言,刚愎自用,贸然出战,致使我军损兵折将,大挫锐气,按军法,当斩首示众,以正军纪!”

刘表坐在主位,脸色难看至极。他心中既恨蔡瑁无能败事,又碍于蔡瑁是妻子蔡氏的兄长,家族在荆州势力庞大,若斩蔡瑁,必引起内乱。他偷眼瞥了一下坐在屏风后侧的蔡夫人,心中更是犹豫不决。

蔡瑁闻言,磕头如捣蒜,连声求饶:“主公饶命!末将知罪!末将愿戴罪立功,死守襄阳!”

刘表沉吟良久,终于叹了口气,开口道:“蔡瑁不听号令,轻敌致败,罪不容赦!然……念其往日微功,且正值用人之际,暂免其死罪。着即革去其水军都督之职,降为校尉,责军杖二十,戴罪留守城池!若再有过失,二罪并罚!”

这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蒯良心中明了,知道主公难处,也不再强谏,只是暗自摇头。蔡瑁则如蒙大赦,连连叩谢。行刑之后,蔡瑁被拖回府中养伤,心中对蒯良更是恨之入骨。

经此一败,刘表再不敢出城迎战,只得采取蒯良最初的策略,深沟高垒,坚守不出。

襄阳城下,战云密布。孙坚大军连日攻城,攻势如潮。箭矢如飞蝗般在城头与城下交织,云梯一次次架起,又一次次被守军推倒,城墙上下尸骸枕藉,护城河水已被染成暗红。孙坚亲临前线督战,他身披重甲,猩红战袍上沾满尘土与血点,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死死盯着摇摇欲坠的襄阳城防。有了简宇的粮草支援,江东军没有后顾之忧。他坚信,破城只在旦夕之间。

这日午后,天色骤变。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忽然阴云四合,狂风大作,卷起地上沙石,打得人脸颊生疼。军中旌旗被吹得猎猎作响,几乎要撕裂一般。突然,“咔嚓”一声刺耳的脆响!中军那杆高达数丈、象征着主帅权威的“帅”字大旗,其粗壮的旗竿竟被狂风硬生生吹断!巨大的旗帜颓然倒下,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全军将士皆尽骇然,攻势为之一滞。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悄然爬上许多人的心头。韩当脸色大变,急忙奔到孙坚马前,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惊惶:“主公!帅旗乃一军之魂,今日无故折断,此乃大凶之兆啊!恐于我军不利,不如暂且收兵,徐图后计!”

孙坚抬头望了望昏沉的天色,又看了看倒地的帅旗,眉头紧锁,心中亦是一沉。但他旋即将这丝不安强行压下,他征战半生,从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预兆。他用力一挥手,斩钉截铁地喝道:“荒谬!吾自起兵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今襄阳指日可下,更有豫州简宇援兵不日即至,岂可因一阵妖风,便动摇军心,贻误战机?休得再言退兵!传令下去,加紧攻城!”

主帅意志坚决,韩当等人虽忧心忡忡,却也不敢再劝。孙坚军攻势复起,甚至比之前更为猛烈。然而,那杆折断的帅旗,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不少士兵心头。

与此同时,襄阳城内。蒯良夜观天象归来,面色凝重无比,疾步来见刘表。刘表正为城外猛攻而焦躁不安,见蒯良神色,急问:“子柔,天象如何?”

蒯良深吸一口气,指着窗外晦暗的星空,沉声道:“主公,良夜观天象,见一将星摇摇欲坠,其光惨淡,以分野度之,其兆正应在城外孙坚身上!此乃天赐良机,主公可速遣一敢死之士,乘夜突围,依计行事,或可一举破敌!”

刘表将信将疑,但见蒯良言之凿凿,且眼下局势危急,只得问道:“何人敢往?”

败将黄祖一直憋着一口恶气,闻声出列,跪地请命:“末将愿往!戴罪立功,万死不辞!”

蒯良仔细打量黄祖,见其眼神决绝,便道:“将军既愿往,需听我计策……”他压低声音,将一番谋划细细道出,正是利用岘山地形设伏,诱敌深入的策略。刘表听罢,虽觉冒险,但也只能孤注一掷,应允下来。

是夜,月黑风高,正是出城之时。黄祖精心挑选了五百名精锐士卒,多为弓弩娴熟之辈,人衔枚,马摘铃,悄悄打开襄阳东门,如同鬼魅般潜出城去。

孙坚大营,虽戒备森严,但连日攻城,士卒疲惫,加之深夜,警惕性不免有所降低。黄祖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带领小队在夜色和地形的掩护下,小心翼翼地从孙军包围圈的缝隙中穿插而过,竟奇迹般地未被发现。他们一路疾行,不敢有丝毫停歇,直奔周边郡县,调来援军会合。

数日后,黄祖成功集结了数千援兵,星夜兼程,回援襄阳。他深知责任重大,一路小心谨慎,尽量避开孙军哨探。然而,就在他们接近襄阳,行至岘山附近时,终究还是被孙坚派出的游骑发现了踪迹。

“报——!”哨骑飞驰入中军大帐,“主公!发现大队人马,约数千之众,打着刘表旗号,正从岘山方向朝襄阳而来,为首将领似是黄祖!”

孙坚闻报,勃然大怒:“好个黄祖!竟敢搬来救兵!想与城内守军里应外合?痴心妄想!”他未及召集程普、韩当等大将详细商议,当即起身披甲,喝道:“点齐三千轻骑,随我迎头痛击!绝不能让这股援军靠近襄阳!”

孙策闻声赶来:“父亲,敌军有备而来,恐有埋伏,不如从长计议!”

孙坚摆手,信心满满:“我儿多虑了!黄祖败军之将,何足挂齿?援兵远来疲惫,正可一举击溃,断刘表念想!你与程普、韩当留守大营,谨防城中出兵接应!”说罢,不等孙策再言,已提刀上马,带着三千精锐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大营,直扑岘山方向。孙策心中不安,但父命难违,只得与程普、韩当加强营寨守备。

孙坚一马当先,率军疾驰,很快便在岘山脚下追上了黄祖的援军。黄祖见孙坚果然中计追来,心中暗喜,但面上却装作惊慌,下令后队变前队,且战且退,依蒯良之计,将孙坚大军一步步引向了岘山深处早已设好的埋伏圈。

孙坚见黄祖军一触即溃,更不疑有他,催动大军紧追不舍。山路渐趋狭窄,林木愈发茂密,夜色也更加深沉。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只听一声刺耳的锣响划破寂静的夜空!紧接着,道路两侧的山坡上,喊杀声四起!

“放!”

随着黄祖一声令下,埋伏在山上的荆州援军将早已备好的巨石、滚木给尽数推下!霎时间,乱石如雨,轰隆隆砸将下来!与此同时,埋伏在树林中的弓弩手万箭齐发,密集的箭矢带着死亡的尖啸,从黑暗中激射而出!黄祖也率领援军返身杀回!

孙坚猝不及防!他正处在伏击圈的中心!一块巨石呼啸而下,正中其坐骑!战马惨嘶一声,轰然倒地,将孙坚甩落马下!几乎在同一时刻,数支利箭破空而来,一支穿透了他的肩甲,一支射中大腿,最致命的一支,竟从侧面射穿了他的太阳穴!

“呃啊——!”孙坚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嚎,便觉眼前一黑,剧痛瞬间吞噬了所有意识。这位叱咤风云的“江东猛虎”,连敌人的面都没看清,便脑浆迸裂,当场毙命,寿止三十七岁。

“主公!!”紧随其后的亲兵目睹此景,魂飞魄散,惊呼声凄厉无比。主帅骤然阵亡,群龙无首,加上身处绝地,遭到迎头痛击,三千骑兵顿时大乱,自相践踏,死伤惨重。黄祖伏兵与援军尽出,趁势掩杀,将这三千精锐几乎屠戮殆尽。

黄祖见孙坚已死,孙军先锋覆灭,心中狂喜,立刻下令放起连珠号炮。只听“咻——嘭!咻——嘭!”数声巨响,绚烂的火光在夜空中炸开,信号传出数十里外。

襄阳城头,文聘、蒯越、蔡瑁等人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信号,知计已成,立刻下令打开城门,率领养精蓄锐已久的主力部队,如潮水般杀出,直扑群龙无首、陷入混乱的孙坚大营!

孙策、程普、韩当正在营中焦虑等待孙坚消息,忽闻岘山方向杀声震天,接着又见襄阳城门大开,敌军主力杀出,心知大事不妙!还未等他们做出反应,大营已因敌军突袭而陷入一片混乱!

“少将军!大事不好!速退!”程普、韩当经验丰富,心知已中敌人奸计,败局已定,眼下唯一要务是保住孙策性命!二人拼死护住惊慌失措、悲愤交加的孙策,集结部分亲信部队,且战且退。

水军黄盖听得岸上喊杀震天,知陆营有变,急忙率水军登岸来救,正遇上从城中杀出的文聘。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大战一场,但局势已乱,各自无法取胜,只得各自引军退走。

混战之中,黄祖企图截杀孙策,却被满腔悲愤的程普拦住。程普双眼血红,状若疯虎,铁脊矛使得如同狂风暴雨,不到数合,一矛刺中黄祖肩膀,将其挑落马下,生擒活捉。然而,擒获一将,已无法挽回整个战局的崩溃。

这一场混战,直杀到天色微明,方才渐渐平息。孙坚大军死的死,散的散,伤亡极其惨重。刘表军见好就收,黄祖虽被擒,但击溃孙坚主力的战略目标已然达成,退回襄阳城中。

旷野上,只留下遍地尸骸、折断的兵器和燃烧的营寨,一片狼藉。

汉水北岸,孙坚军残存的营寨一片狼藉,焦黑的木桩、散落的兵器和尚未干涸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昨夜那场惨烈的溃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焦糊气味,伤兵的哀嚎声此起彼伏,更添几分凄凉。

孙策在程普、韩当、黄盖等将领的拼死护卫下,带着少数残兵败将,仓皇退至此处,与黄盖的水军会合。少年将军此刻甲胄残破,满脸烟尘,那双原本英气勃勃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充满了惊魂未定和深深的焦虑。他不断向岘山方向眺望,期盼着父亲的身影能突然出现。

“少将军!少将军!”一骑浑身是血的哨探踉跄着冲入营门,滚鞍下马,扑倒在地,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完了!全完了!主公……主公他……”

孙策心头猛地一沉,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哨探的衣襟,声音颤抖:“父亲怎么了?!快说!”

哨探涕泪交加,泣不成声:“主公……主公中了埋伏,在岘山……被乱箭射死……尸首……尸首已被刘表军抢抬入城去了!”

“轰——!”

如同晴天霹雳,孙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几乎栽倒在地。程普、韩当连忙上前扶住。

“父亲——!”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嚎从孙策喉中迸发出来,他猛地推开程普,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抓住地上的泥土,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混合着脸上的尘土和血污,汹涌而下。那个如山岳般巍峨、如猛虎般骁勇的父亲,那个他从小仰望、立志追随的英雄,竟然就这样……就这样尸骨无存地战死异乡?

“主公——!”程普、韩当、黄盖等一众老将,此刻也再也抑制不住悲痛,纷纷跪倒在地,放声痛哭。他们追随孙坚南征北战,情同手足,如今主帅惨死,如何不肝肠寸断?残存的将士们见少主和将军们如此,想起孙坚平日恩义,也无不悲从中来,整个汉水岸边,顿时被一片绝望的痛哭声所笼罩。江水呜咽,仿佛也在为这位陨落的将星哀悼。

良久,孙策才在众人的劝慰下,勉强止住悲声。他抬起头,眼中已不再是少年的彷徨,而是被巨大的悲痛和仇恨淬炼出的坚毅与血红。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父尸尚在敌手,未能入土为安,我等岂能苟且回乡?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然……眼下该如何是好?”

老将程普强忍悲痛,抹去眼泪,沉声道:“少将军节哀!今虽新败,但军心不可散。眼下活捉黄祖在此,或可以此为筹码。”他指着被捆缚在一旁、面色灰败的黄祖:“可遣一能言善辩之士,入襄阳城与刘表面谈,用黄祖换回主公尸首,令主公得以归葬故土,方是当务之急!”

程普话音刚落,军吏桓阶应声出列。他年约三旬,面容儒雅,眼神沉稳,拱手道:“少将军,程公所言极是。阶与刘表有旧,愿冒死入城为使,陈说利害,力求换回主公尸首!”

孙策看着桓阶,此刻他已无暇权衡其他,只要能迎回父亲尸身,任何方法都值得一试。他用力点头,声音沙哑:“有劳桓先生!务必……务必迎回我父!”他眼中满是恳求与期望。

桓阶深深一揖:“阶必竭尽全力,不负所托!”随即,他整理衣冠,带着几名随从,乘一小舟,渡江前往襄阳城。

襄阳州牧府内,气氛却与汉水岸边的悲怆截然不同。刘表端坐主位,虽面带倦容,但眉宇间难掩得意与轻松。蒯良、蒯越、文聘、蔡瑁等文武分列左右。

桓阶被引入,恭敬施礼,不卑不亢地说明来意:“景升公明鉴,今孙将军不幸殒命,两军士卒死伤枕藉,实乃苍生之劫。今我营中擒得黄祖将军,愿以此交换孙将军尸首,令其归葬故里,两家罢兵休战,以免再生灵涂炭。望景升公念在旧谊,予以成全。”

刘表抚须沉吟,故作悲悯状:“文台兄英雄一世,落得如此下场,实令人扼腕。其尸身,吾已命人用上好棺木盛殓。罢兵息战,亦是吾之所愿。如此,便依汝言,速将黄祖送回,吾即遣人送还文台灵柩,两家各自罢兵,永结盟好。”

桓阶闻言,心中稍定,正要拜谢。

突然,阶下蒯良闪身而出,厉声道:“不可!主公,此议万万不可!”

刘表故作惊讶:“子柔有何高见?”

蒯良目光锐利,扫过桓阶,对刘表拱手道:“主公!孙坚虽死,其子孙策年少有为,程普、韩当、黄盖皆百战之将!今其新败,正处虚弱,犹如困龙浅滩,猛虎失爪!此乃天赐良机,一举歼灭江东余孽,永绝后患之时!若还其尸,罢其兵,纵虎归山,待其休养生息,重整旗鼓,他日必成我心腹大患!岂能因一黄祖而误此千秋基业?请主公三思!”

桓阶心中大惊,急看向刘表。

刘表面露为难之色,叹息道:“子柔之言,虽是为荆州长远计……然,黄祖乃是吾心腹之交,岂能见死不救也?若行此不义之事,天下人将如何看我刘景升?吾意已决,勿复多言!”他摆手制止了还想劝说的蒯良,对桓阶道:“桓先生请回,告知孙伯符,依约而行。”

蒯良愤然拂袖,不再言语。这番对话,看似刘表重情义、蒯良重功利,实则是二人早已商量好的一出双簧,意在麻痹孙策,让其相信刘表真的会遵守约定罢兵。

桓阶虽觉蒯良之言刺耳,但见刘表坚持换人,便也放下心来,拜谢离去。他哪里知道,他转身离开后,刘表与蒯良对视一眼,眼中闪过的是计谋得逞的冷笑。

翌日,汉水岸边,约定地点。气氛凝重得如同凝固一般。

孙策全军缟素,一片素白。孙策本人身着重孝,跪在江边,眼睛红肿,死死盯着对岸。程普、韩当、黄盖等将领按剑而立,面色沉痛而警惕。军士们押着被缚的黄祖,立于阵前。

对岸,襄阳城门开启,一队人马护送着一具厚重的棺椁,缓缓行来。为首一员将领,正是文聘。双方在江边相隔百步对峙。

文聘高声道:“孙少将军,黄祖在此,可先行放回!我主信守承诺,即刻奉还孙破虏灵柩!”

孙策示意放人。军士解开黄祖束缚,黄祖如蒙大赦,踉跄着跑向对岸。文聘见黄祖安全过河,一挥手,几名军士将棺椁抬到江边空地,然后迅速后退。

孙策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带着程普、韩当等数十骑,飞奔至棺椁前。孙策扑到棺前,抚摸着冰冷的棺木,放声痛哭:“父亲!不孝儿接您回家了!”程普等人亦跪地痛哭,悲伤的气氛弥漫江岸。

然而,就在江东军全军沉浸在迎回主帅尸骨的巨大悲痛与稍稍放松之际——

异变陡生!

“咚!咚!咚!”襄阳城头,突然战鼓雷动!声音急促而猛烈,如同催命符咒!

紧接着,襄阳城门大开!文聘率领的原本护送灵柩的部队,突然转身,刀剑出鞘,杀气腾腾地反扑回来!与此同时,汉水上游和下游,骤然杀出无数荆州伏兵!左边蔡瑁,右边蒯越,各率精锐,帆樯如云,战鼓喧天,从水陆两路,如同铁钳般向尚在江边、阵型散乱的江东军残部合围而来!

“不好!我们中计了!”程普第一个反应过来,老将经验让他瞬间明白了一切,他猛地拉起还在痛哭的孙策,“少将军快走!刘表老儿背信弃义!”

孙策抬起头,泪眼模糊中,只见四面八方都是敌军旗帜,喊杀声震天动地!他年轻的脸上瞬间充满了被欺骗的巨大愤怒和绝望!原来,所谓的换尸罢兵,根本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刘表的目标,是要将他们这支江东最后的血脉,彻底歼灭在汉水岸边!

“刘表!奸贼!我誓杀汝——!”孙策仰天狂吼,声音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但眼下,他们已陷入重围,归路被断,军心涣散,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绝境!正是:

景升诈施缓兵计,伯符困守汉水滨。

欲知孙策等人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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