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见陈家只有陈小满一个劳力下地挣工分,反而觉得平衡了些,甚至带着点幸灾乐祸。
可如果他们知道春芽不声不响就在城里置下了自己的产业,买了一处院子,那引起的波澜就绝非往日可比了。
羡慕很可能瞬间变成嫉恨,指不定会编排出什么难听话,甚至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算计。
“树大招风,咱家现在还没那根基,得藏着点稳当。”
陈小满低声道,“等你自己立住了,谁也说不着什么的时候,再说。”
春芽看着母亲,心中满是感激和认同,“妈,我知道轻重。这就是我租的房子,一个月五块,离上班的地方近方便。”
第二天,春芽骑着自行车,载着秋穗,秋穗怀里抱着半袋子米,去县城。
两姐妹先去了农机厂那边的院子,秋穗自从昨天晚上听妈妈说在县城租了房子,让她们俩姐妹住在那里后,心情都是兴奋的,期待着去看看房子是怎么样的。
到了小院门口,春芽停下车,掏出黄铜钥匙打开了锁,推开院门,两姐妹推着自行车进了门。
秋穗抱着米袋,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小院,三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透明干净的玻璃窗,还有院子里的水井和石榴树……
“大姐,这院子真干净!”她兴奋的赞叹,她也是住在城里的人了。
春芽带着她一间房一间房地看,最后把两把钥匙放到秋穗手心里:“喏,这是院门和西边那间屋的钥匙。
那间屋给你住,书桌都给你摆好了,以后这就是咱们在城里的住处了。”
握着冰凉的钥匙,看着属于自己的房间和书桌,秋穗两眼放光。
她用力点头,“姐,我一定好好学!我……我以后放学回来就学习,绝不瞎跑!我还要拉着你一起学,老师说了,学习什么时候都不晚!”
看着妹妹瞬间被点燃的学习热情和眼底的光,春芽欣慰地笑了:“好,姐等着你教我。”
把粮食放进小院的厨房里,安顿好三妹妹,春芽匆匆赶去上班。
陈小满照例在上午交了任务猪草后,也借口去公社办点事,搭了辆顺路的拖拉机进了县城。
下了拖拉机,她熟门熟路地来到小院,用另一把钥匙打开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秋穗也已经上学去了。
陈小满直接走进预留好的那间正房,反手关上门,心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了昨天晚上下单买的三床新棉被和垫被,用的是最不起眼的灰蓝色粗布被面,里面却是雪白蓬松的好棉花。
还有相应的床单、被套、枕头,都是挑着符合这个时代审美、料子结实耐用的买。
她手脚麻利地铺好床铺,又去看了一眼厨房,把厨房里缺的东西都置办齐全。
转悠到柴房,看到里面空荡荡的,又把前几个月放在空间里的那堆劈好的干柴码进去。
忽然想起上次去街道顾主任家,看到人家用的蜂窝煤炉子,又方便又干净,晚上还能封火,省得半夜起来添柴。
陈小满立刻锁好院门,去附近的旧货市场,还真让她买到了一个八成新的蜂窝煤炉子。
光有炉子没有煤可不行,然后她又进空间,在手机上下单了五百块蜂窝煤,整整齐齐地堆放在柴房外墙的屋檐下,还用旧席子仔细盖好,免得淋雨。
做完这一切,她里里外外又检查了一遍,看着粮满仓、柴满垛、被褥齐全的小院,心里这才踏实下来。
看看时间还早,离春芽下班,秋穗放学也还有一段时间。
陈小满想起另一桩心事,便溜溜达达地往王富贵的住处走去。
这次,王富贵家的院门上依旧挂着那把冷冰冰的铁锁把门,院内悄无声息。
陈小满站在王富贵家寂静的院墙外,左右张望,确认巷子里空无一人。
不再犹豫,陈小满后退几步,助跑,脚尖在粗糙的墙面上轻轻一点,手臂一伸一拉,身体便如狸猫般轻巧敏捷地翻过了并不算矮的院墙,落地时只发出极轻微的声响。
她对自己的身手越发满意,那金髓流光花的效果远超她的想象。
院子里的景象比外面看起来更为冷清,甚至带着点无人打理的荒芜感。
她目标明确,径直走向应该是王富贵和赵美云居住的正房卧室。
房门并未锁死,她轻易推开。
屋内陈设简单,甚至有些简陋,与王富贵一家平日里摆出的派头不太相符。
她动作迅速而仔细地翻查起来:抽屉、柜子、床底、枕头被褥之下……除了两张存折,一些零散的钱和全国粮票,竟再找不到任何特别的东西。
没有信件,没有笔记,没有能显示他们特殊身份或秘密的物件。
太干净了,反而显得不正常。
陈小满心下暗忖,但并不感到失望。她本就没指望能轻易找到什么惊天秘密。
她从空间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四个最新款针孔摄像头。
这些来自未来的小玩意儿体积极小,伪装巧妙,几乎与这个时代的普通物品无异,电力却极为持久。
因为有了上一次装摄像头的经验,这次她的速度快了许多,也更隐蔽。
一个被巧妙地安置在卧室窗台的木缝里,正对着床和主要活动区域。
一个藏在老旧衣柜上方与房梁的缝隙中,被些许灰尘覆盖,视野开阔。
第三个,她溜进王琳的房间,将其嵌入了书桌抽屉的夹层内侧,开口对着房间中央。
最后一个,她犹豫片刻,将其安装在了堂屋正对着大门的那面墙上挂着的旧镜框背后,既能看到进门处,也能瞥见通往里屋的过道。
每一个摄像头都放置得极为隐蔽,确保即使仔细检查也难以发现。
做完这一切,她侧耳倾听院外动静,依旧安静。
她像一阵风般迅速原路翻墙而出,落在巷子里时,已是脚步从容,扯下头巾和外套收回空间,恢复了平常模样,仿佛只是一个路过此地的普通农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