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号在芙莉娅设定的加密航线指引下,进行了数次隐秘的短途跃迁,最终穿过一片伪装成普通小行星带的巨大干扰区,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并非想象中的繁忙港口或戒备森严的军事堡垒,映入墨尘渊眼帘的,是一片宁静而壮美的星域。数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人造恒星,按照精妙的轨道排列,为这片空间提供着稳定的光热。在这些“太阳”的照耀下,几颗经过彻底改造、呈现出银灰色金属光泽的星球静静悬浮,星球表面看不到任何传统城市,只有无数规律排列的几何结构体和深入星球内部的入口。巨大的空间站如同精致的银环,环绕着其中最大的那颗星球,无数小型飞行器如同工蜂般在其间有序穿梭。
整个星域都笼罩在一层几乎不可察觉、却蕴含着惊人能量的力场护盾之下,其能量层级,让墨尘渊都感到暗暗心惊。
“欢迎来到‘摇篮’,星朔帝国最尖端科技的摇篮,也是帝国最坚固的盾牌之一。”芙莉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这里的一切都是最高机密,外界几乎无人知晓其确切坐标与真实面貌。”
星尘号在接收到一连串复杂的验证信号后,被引导着驶向那颗被银环空间站环绕的最大星球。靠近之后,墨尘渊才看清,那些银灰色的几何结构体,竟然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巨型能量接收与转化装置,它们无时无刻不在汲取着人造恒星的能量,并通过某种方式,将精纯的能量输送到星球内部。
“这里的能量浓度……”墨尘渊敏锐地感知到,此地的天地灵气(或者说宇宙能量)不仅浓郁得惊人,而且极其精纯、稳定,几乎不需要过多炼化就能直接吸收利用。这绝非自然形成,而是某种庞大科技与未知阵法结合的结果。
“我们将它称为‘灵能矩阵’,”芙莉娅解释道,“是李斯特大师主导的‘创世计划’部分成果的应用。它能模拟甚至优化宇宙能量环境,极大加速修炼进程,并减少心魔产生的概率。当然,消耗的能量也是天文数字。”
星尘号缓缓驶入星球表面一个巨大的入口,沿着一条流光溢彩的能量通道下行,最终停靠在一个庞大无比的地下港口。港口内停泊着一些造型奇特、充满未来感的舰船和仪器,许多穿着白色研究服或轻型动力装甲的人员正在忙碌。
李斯特大师早已等候在泊位旁,他依旧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但双眼却闪烁着极度兴奋的光芒,一见到墨尘渊,便直接冲了上来,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
“来了!终于来了!墨小友,快!跟我来!让你看看奇迹!”
他甚至没来得及和芙莉娅多寒暄几句,便拉着墨尘渊,登上一辆无声悬浮的轨道车,向着基地深处疾驰而去。芙莉娅无奈地笑了笑,示意艾尔薇拉处理星尘号的后续事宜,自己也跟了上去。
轨道车穿过一道道需要极高权限才能开启的厚重闸门,最终抵达一个无比广阔的地下空间。这里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墨尘渊也为之震撼。
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由无数能量导管连接的、直径超过千米的银白色球体。球体表面,无数细密如星辰的符文正在明灭不定地流转,那些符文并非单纯的刻痕,而是由纯粹的能量构成,其结构精妙复杂,隐隐蕴含着天地至理。球体周围,环绕着数十个巨大的环形平台,上面布满了各种奇特的仪器和操控终端,数百名研究人员正在紧张地工作。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悬浮在球体正上方的一团物质——那正是墨尘渊带回的混沌精金!但此刻,它们不再是固态的金属块,而是被某种力量熔炼、提纯,化作了一团不断翻滚、流淌着的暗金色液体,其中仿佛有星云生灭,道韵天成。
“看!这就是‘太初熔炉’原型机!”李斯特指着那巨大的银白球体,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我们用它,结合从古籍中破译的上古阵纹以及最新的能量场操控技术,成功地将混沌精金熔炼为了最本源的‘混沌道液’!并且,我们正在尝试,将预设的‘道纹程序’,烙印进去!”
“道纹程序?”墨尘渊捕捉到这个陌生的词汇。
“没错!”李斯特兴奋地手舞足蹈,“传统的炼器,是将材料塑形,再由炼器师耗费心神和时间,一点点将阵法、禁制刻画上去,成功率低,且受限于炼器师自身的境界与感悟。而我们的思路是反过来的!”
他指着那些在球体表面流转的能量符文:“我们先将需要的‘道’与‘理’,比如坚固、锋锐、聚灵、破法等属性,通过灵能矩阵进行推演、编译,形成最优化、最稳定的‘道纹程序’。然后,借助‘太初熔炉’的力量,在材料处于最本源的液态时,直接将这道纹程序‘写入’其物质结构的最深处!让‘道’与‘器’从诞生之初就完美融合,浑然一体!”
墨尘渊心中巨震!这简直是颠覆性的理念!这意味着,只要“道纹程序”足够强大,理论上甚至可以批量制造出蕴含法则之力的强大法宝!这已经触及了“创造”的领域!
“目前还处于实验阶段,”李斯特稍微冷静了些,“混沌精金的层次太高,其本身蕴含的混沌道韵极难驾驭,想要将外来的道纹程序稳定写入而不引起排斥或结构崩溃,难度极大。而且,编译高层次的‘道纹程序’,本身就需要对相应法则有极深的理解……这已经不是纯技术问题,更涉及‘道’的层面。”他说着,目光灼灼地看向墨尘渊。
墨尘渊立刻明白了李斯特的意思。技术层面,帝国或许已经搭建好了框架,但最高端、最核心的“道纹程序”编译,尤其是涉及混沌、太初这类至高法则的,需要他这位亲身修炼者来提供最本质的“源代码”。
“我明白了。”墨尘渊点头,“我可以将我对太初之道,以及……‘斩之法则’的部分感悟,提供给你们参考。”他决定有限度地分享一些感悟,这既能帮助李斯特的研究,也可能反过来促进他对自身之道的理解。
李斯特闻言,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太好了!有你的亲自参与,我们的研究一定能取得突破性进展!”
接下来的日子,墨尘渊便在“摇篮”基地住了下来。他一边巩固着元婴中期巅峰的修为,熟悉着融合“斩之法则”后带来的力量变化,一边与李斯特为首的科研团队进行深入的交流。
他并未直接传授功法,而是通过神识模拟、能量引导等方式,向研究团队展现太初之道的包容、演化特性,以及“斩之法则”的极致锋锐与破灭真意。帝国的科学家们则用他们精密的仪器和独特的数学模型,试图将这些玄之又玄的“道”,量化、解析,编译成初步的“道纹程序”。
这个过程对墨尘渊而言,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用科技的、逻辑的视角去反观自身的“道”,让他对一些原本模糊的关隘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尤其是当李斯特团队根据他的感悟,尝试编译出一个极其简陋的“太初稳定道纹”和“斩击强化道纹”,并成功将其初步烙印在一小块试验用的混沌精金衍生物上时,那件试验品散发出的、兼具稳固与锋锐的独特波动,让他对自身力量的运用也有了新的灵感。
科技与道的融合,在这里迸发出了惊人的火花。
这一日,墨尘渊正在专属的修炼室内打坐,芙莉娅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
“尘渊,李斯特大师根据你的‘斩之法则’感悟,结合混沌精金的特性,设计出了一套特殊的‘道纹武装’构建方案。他认为,或许能为你量身打造一件……真正的攻伐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