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儿，不可妄言！”
李世民猛地抬头，带着一丝不悦：“克明之病，已入膏肓，沉疴难起！”
“太医署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就连孙思邈道长看过后也说药石难医！”
“你……你从未学医，能有什么办法？”
“父皇，儿臣虽未学过医，但看过几本医书，涉及一些治疗疑难杂症的办法，也许有可能治疗杜相！”
李恪微微一笑：“父皇，反正杜相如今的情况，太医署已然无力回天，可谓是病入膏肓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儿臣冒险一试呢？”
“成，固然万幸；不成，也不会更坏了。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呗！”
李恪最后这句话说得有些糙，却直白地说进了李世民的心坎里。
是啊！
克明已经这样了，还能坏到哪里去呢？万一……万一真的有奇迹呢？
李世民盯着李恪，想从他脸上看出到底是真有底气，还是在胡闹：
“当真要试？”
“试试吧！”
李恪颔首。
许久，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决断，重重点头：
“也罢！既然如此……那便试试吧！朕……就当是陪你胡闹一把！”
换做以前，李二是万万不会陪儿子胡闹的。
但李恪近日的种种行为，给李二极大的惊喜，以至于李二都有些盲目。
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或许……他行呢？
李二猛地站起身：“摆驾！去蔡国公府！”
……
圣人去而复返！
得到这个消息，蔡国公府上下乱作一团。
杜如晦的夫人杜氏带着一众子女家眷，惊慌失措地迎出大门，跪倒一片。
让李恪意外的是，除了杜家一众家眷外，还有好几位重量级人物：
卢国公程咬金！
赵国公房玄龄！
郑国公魏征！
“臣等参见陛下！”
众人连忙行礼，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李二身后的李恪身上，满脸疑惑。
陛下去而复返也就罢了，怎么还带了秦王？
“免礼！”
李世民没心情寒暄，大手一挥，直接问道：“克明现在情况如何了？”
杜氏满脸愁容：“回陛下，老爷方才又昏睡过去了，气息愈发微弱了。”
李世民脸色一黯，看向李恪：“恪儿，你……”
“父皇，事不宜迟，直接去病房吧！”
李恪沉声道。
去病房？
秦王想干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去病房！”
李二大手一挥。
一行人莫名其妙，但还是遵照旨意，带着圣人和秦王来到杜如晦的病房外。
刚一进入房间，浓重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只见杜如晦静静躺在床榻上。
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起。
曾经那个运筹帷幄，决断千里的宰相，被病魔折磨得只剩下皮包骨头。
李世民看着老臣这般模样，眼圈又是一红，强忍着悲痛，哑声问李恪：
“恪儿，你打算如何医治？需要准备什么？”
众人闻言，目光不由落在了李恪身上。
医治？
秦王殿下要医治克明？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会医术吗？
程咬金瞪着一双牛眼，眼中满是怀疑。
房玄龄和魏征相互对视一眼，感觉有些荒唐。
秦王殿下的文采，他们自叹不如，只是让他来医治克明，这不乱弹琴吗？
杜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莫名其妙。
“父皇，儿臣的医治之法颇为特殊，只需一套银针即可，同时不宜有外人在场。”
李恪道：“还请父皇与诸位叔伯暂到门外等候！”
“未经儿臣允许，切勿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秦王殿下，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程咬金忍不住开口问道。
“知节，无需多言！”
李世民摆摆手，深深看了李恪一眼，道：“王德，准备一套银针！”
“是！陛下！”
王德恭敬应是。
“所有人，都跟朕出去！没有恪儿的吩咐，谁也不准靠近病房半步！”
尽管满肚子疑惑，但皇帝发话，无人敢违逆。
众人乖乖跟着李世民退出病房，上了房门。
王德很快找到一套银针，交于李恪，随后关上房门也跟着离开了。
病房内只剩下李恪和气若游丝的杜如晦。
李恪走到床前，看着这位历史上注定早逝的名臣，轻轻叹了口气：
“杜相，能否挺过这一劫，就看你的造化了。”
他不再犹豫，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张祛病符。
黄色的符纸上，用朱砂勾勒着玄奥复杂的符文，隐隐有微弱灵光流转。
索要银针，不过是障眼法，治病还得看祛病符。
李恪手掐法诀，将体内一丝灵力注入符箓。
“嗡……”
祛病符瞬间被激活，散发出柔和的绿光。
“去！”
李恪低喝一声，将散发莹莹绿光的符箓，拍在了杜如晦的额头之上。
祛病符接触皮肤的刹那，绿光大盛。
无数充满生机的绿色光丝，顺着杜如晦的毛孔，迅速钻入他体内。
昏迷中的杜如晦，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让李恪都感到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杜如晦原本蜡黄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健康的红润光泽。
深陷的眼窝，缓缓充盈起来，变得饱满。
那气若游丝的微弱气息，迅速变得强劲，胸膛开始有明显的起伏。
短短几个呼吸间。
这个被太医判了死刑，病入膏肓的重症患者，皮肤变得红润饱满，脸颊恢复了中年人的血色与生气。
整个人的状态，从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奇迹般地变回了四十多岁母羊。
“嘶！”
看到这堪称起死回生，逆转生死的夸张效果，李恪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效果……未免太夸张了吧？看来我还是有些低估这祛病符的威力了！”
李恪原本以为，祛病符只是下品符箓，效果估计也就那样，能稍微缓解一下病情，就算成功了大半。
现在看来……
大错特错！
仙家物品，哪怕只是最低阶的，用在凡人身上，其效果都是碾压性的！
“效果这么好……以后还是省着点用吧！”
李恪迅速冷静下来：“毕竟我只剩下4张祛病符了，得用在刀刃上！”
心里盘算着，李恪上前一步，伸手探了探杜如晦的鼻息，强劲有力。
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虽然还有些虚浮，但跳动平稳，充满了生机。
妥了！
李恪放下心来，但他并没有立即打开房门。
不能好得太快！
总得有个过程。
不然太吓人了。
李恪拿过银针，胡乱在杜如晦身上扎了一通，装出针灸治病的错觉。
做完这些，拉过一张胡凳，老神在在地坐在病床前，开始拖延时间。
足足拖了半个时辰，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李恪才长身而起，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