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并不气馁，重新换上了一张新的黄纸。
这一次。
李恪小心控制灵力输出，笔尖缓缓移动，勾勒出符文起笔的云纹。
起初还算顺利。
但到了需要转折勾连的关键节点，灵力输出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符文线条猛地一颤，原本流畅的光晕中断。
整张符箓上的灵光迅速消散，变成了一张毫无灵性的普通朱砂画。
失败！
第三次。
李恪全神贯注，总算将整个“祛病符”的符文，完整地勾勒了出来。
笔迹略显生涩。
但总算没有中断。
然而，当成符的刹那，符纸上只是微弱亮了一下，便迅速黯淡下去。
蕴含的灵力微乎其微，连原版一成不到。
“灵力注入不均匀，后期有些后劲不足……”
李恪拿起这张残次品，找到了问题所在。
画符不仅要求笔迹精准，更要求灵力的输出必须平稳、均匀、持续，并与符文勾勒完美同步。
任何一点瑕疵都会影响成符的品质和效果。
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里，李恪完全沉浸在祛病符的反复练习中。
一张张黄纸被消耗，一团团朱墨被浪费。
失败！
失败！
还是失败！
不是控制不好力度，就是灵力中断，或是灵力注入不均成了残次品。
下品符箓传承，带来的理论知识，让李恪能清晰认识到每一次的错误所在。
但手眼的配合、灵力的精微操控，却需要千百次的练习来打磨。
这个过程极其消耗心神，连续失败十几次后，李恪感觉额头隐隐作痛。
与此同时，丹田内的灵力也消耗近三分之一。
李恪放下符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没有丝毫气馁，反而颇为兴奋。
“有意思！”
“这画符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对灵力操控和精神专注度的要求，比单纯修炼功法还要苛刻！”
虽然多次失败。
但李恪能感觉到，每一次失败，都让他对灵力的控制更加精细一分，对符文的感悟更深了一层。
这种从生涩到逐渐熟练的感觉，非常直观。
休息片刻，待精神和灵力都恢复了一些。
李恪再次提笔。
这一次，李恪手臂稳如磐石，灵力输出如涓涓细流，平稳而持续。
笔尖在黄纸上蜿蜒游走，勾勒出道道玄奥的轨迹，线条流畅充满灵性。
终于！
随着最后一笔完美收尾，整个符文骤然亮起一层温润的赤红色光芒。
光芒持续数息才缓缓内敛，融入符纸之中。
成功了！
一张完整的下品祛病符！终于画出来了！
虽然品质中规中矩，只能算是普通货色。
但确确实实是一张能够生效的成品符箓！
“哈哈！成了！”
李恪拿起还带着余温的祛病符，很有成就感。
虽然浪费了很多黄纸和朱砂，但都是值得的！
掌握了这门手艺，以后就可以源源不断画祛病符，靠这个赚显圣值。
李恪趁热打铁，继续绘制，成功率急速提升。
他对灵力的掌控，也越发得心应手。
“不错不错！”
“照这个速度，很快就能熟练掌握祛病符了！”
……
翌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正是出行好天气。
李恪一身利落的玄色胡服，脚踏乌皮靴，跨下一匹神骏的青海骢。
显得英姿勃勃！
李世民则是一身赭黄色常服，身边跟着几位同样身着常服的重臣。
文臣有长孙无忌、魏征，武将有程咬金、尉迟恭，此外还有一位宗室名将——河间王李孝恭。
一行人皆是轻装简从，随行的百余名侍卫精悍低调，远远缀着。
相比起困在皇宫，批阅奏疏，李世民显然更享受这种策马扬鞭的感觉。
他坐在通体雪白的“白蹄乌”上，心情显得极好，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一路上与几位心腹重臣指点着沿途风景、农事，偶尔还发出爽朗的笑声。
“陛下今日兴致颇高啊。”长孙无忌笑道。
“哈哈，难得出得宫来，身心俱畅！比对着那些枯燥文书舒坦多了！”
李世民一挥马鞭，指着金灿灿的麦田：“瞧这长势，今岁又是个丰年！”
魏征接口道：“陛下，丰年虽好，亦需谨防谷贱伤农，仓储转运之事还需早做谋划……”
“知道知道，玄成你就是会扫兴！”李世民笑骂一句，却并无责怪之意。
程咬金则大大咧咧地嚷道：“要俺老程说，有粮有肉就是好年景！”
“陛下，等秋收了，咱再来一场秋狩如何？”
“哈哈，甚好……”
李恪策马跟在稍后的位置，听着李二和几位大佬的谈笑，心情也不错。
一夜练习。
祛病符的成符率越来越高，已经高达七成。
短短一晚上，李恪成符27张，品质虽不如从系统抽出来的5张祛病符。
却也相差不远！
现在他可以很骄傲的表示，基本实现祛病符自由！
一个时辰后。
队伍抵达目的地——长安县下属的曹家庄。
这里远离长安喧嚣，田野气息扑面而来。
李世民勒住马匹，眺望着眼前这片被划为“土豆试验田”的区域。
田地周围，被米许高的木栅栏围了起来。
还有一队二十人左右的右骁卫士兵，穿着皮甲，手持兵刃，在四周巡逻。
戒备森严！
与周围的普通农田，形成了鲜明对比。
“下边的人还算尽心！”李世民很满意。
很快。
得到消息的曹家庄里正，和负责此地守卫的队正，以及一名司农寺派来的小官，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小民\/卑职叩见陛下！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死罪！死罪！”
“都起来吧！”
李世民心情好，并未计较这些虚礼：“那土豆长势如何？带朕去看看！”
“是是！陛下请！诸位贵人（大人）请！”
里正和司农寺官员连忙爬起身，在前面引路。
一行人纷纷下马，步行穿过栅栏门，走向那片被精心呵护的试验田。
黝黑的土地上，一株株嫩绿的幼苗已经破土而出，排列得整整齐齐。
它们茎秆粗壮，叶片肥厚葱翠，长势喜人，明显比其他作物苗子壮得多！
“陛下请看！”
司农寺的小官指着土豆苗，激动介绍道：
“自播种下去后，这些祥瑞种子出苗齐整，长势迅猛，远超寻常黍粟！”
“依卑职浅见，若无天大灾害，丰收可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