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界令的青光撕裂空间,云澈与阿禾站在一片灰蒙蒙的海域前。海水并非液态,而是由亿万缕混沌气流组成,时而化作巨兽咆哮,时而凝为利剑横空——这便是连主宰境都望而却步的混沌海。
“星盘上说,平衡之心在海眼深处。”阿禾展开星图,金色源核在她掌心微微发烫,“但这片海域会映照人心,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幻境。”
云澈握紧她的手,青冥灵力在两人之间流转:“别怕,我的血脉能镇压混沌气流,幻境伤不了我们。”
踏入混沌海的刹那,周围的景象突然变换。灰蒙蒙的气流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三级星域——那是云澈与阿禾初遇的小镇,夕阳下的石板路泛着温暖的金光。
“这是……”阿禾愣住,看着街角卖糖葫芦的小贩,眼中闪过迷茫,“我们不是在混沌海吗?”
“是幻境。”云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因为他看到了母亲的身影——她正站在杂货铺前,笑着朝他招手。
“云儿,快过来。”母亲的声音温柔得像,“娘给你买了新的剑穗。”
云澈的脚步几乎要迈出去,指尖却触到了阿禾微凉的手。他猛地清醒,太初剑的青光暴涨,眼前的小镇瞬间破碎,重新变回灰蒙蒙的混沌海。
“你差点陷进去。”阿禾的额头渗着冷汗,她的幻境比云澈更凶险——是火麟兽反戈时的场景,破界刀正刺穿她的心脏。
“混沌海在试探我们的执念。”云澈将灵力注入她体内,“你执念的是背叛,我执念的是亲情。”
两人继续前行,混沌气流越来越浓郁,幻境也越来越逼真。他们先后经历了王庭追杀的绝境、孤峰剑冢的迷茫、锁魂塔顶的抉择……每一次都靠着彼此的提醒挣脱幻境。
“前面就是海眼了。”阿禾指着前方的漩涡,漩涡中央悬浮着一颗半黑半白的晶石,正是平衡之心!
可就在这时,混沌海突然掀起巨浪,巨浪中浮现出玄烨的身影——不,是由混沌气流组成的玄烨幻象,气息竟与真的一般无二!
“放弃吧。”幻象的裂天枪指向阿禾,“她体内的毁灭气息迟早会爆发,到时候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你骗不了我们!”云澈的双剑合璧,剑气斩向幻象,“她的意志比你坚定百倍!”
幻象却突然化作无数碎片,融入阿禾体内。阿禾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破界刀竟指向云澈的胸口:“是啊,我会伤害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免得日后后悔。”
“阿禾!”云澈没有躲闪,反而上前一步,任由刀尖抵住心口,“你忘了在百兽堂前,是谁说要陪我走到最后?你忘了孤峰上,是谁为我引开混沌巨兽?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他握住她持刀的手,将太初剑放在她掌心:“若你真要杀我,就用这柄剑。它承载了我们所有的经历,你舍得吗?”
太初剑的青光涌入阿禾体内,与混沌源核的金光交织。阿禾眼中的空洞渐渐褪去,泪水夺眶而出:“我舍不得……”
幻境彻底破碎,混沌海恢复平静。平衡之心缓缓飞到阿禾手中,半黑半白的光芒融入她体内,破界刀的洪荒符文与源核的金光终于和谐共存。
“成功了!”云澈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体内平稳的气息,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海眼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叹息,一道苍老的虚影浮现——竟是创世神的残魂!
“万年来,你们是第一对通过混沌海考验的人。”残魂的声音带着欣慰,“平衡之心不仅能化解毁灭气息,还能让源核进化出真正的创世之力。至于你……”
残魂看向云澈:“你父亲的魂体需要混沌海的灵气滋养,我已将他送入海眼深处,三年后自会苏醒。”
不等他们道谢,残魂便化作光点消散,只留下一句话在混沌海回荡:“玄黄界的王庭之乱尚未结束,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云澈与阿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他们带着平衡之心,踏着青光离开混沌海,回到青冥道宗。
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未来?王庭的残余势力是否会卷土重来?父亲苏醒后,又会揭露哪些尘封的秘密?青冥道宗与玄黄界的恩怨,终将在他们手中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