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琼深陷妈咪的怀抱里,一边吃奶一边表示还想再跟金光仙玩。苻文玉不由失笑,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琼儿乖,先好好吃饭。阿光回他师尊那里了,下次再来找琼儿玩,好不好?”
小苻琼似乎听懂了“下次”,虽然有点小失落,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更加专心地投入到眼前的“大事”中,只是小嘴巴吮吸的力道更急切了些,仿佛想快点吃完好去追小伙伴。
慕容冲在一旁看着,淡淡道:“倒是念旧。” 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目光在儿子那急切的小模样上停留了一瞬。
苻文玉抬头冲他眨眨眼,调侃道:“怎么?我们慕容陛下是嫌儿子太黏人,还是吃味了?”
慕容冲瞥了她一眼,懒得接这话茬,转而道:“金光仙既与琼儿投缘,日后可常来往。那小家伙虽憨直,品性倒还纯良。” 能让慕容冲说出“品性纯良”的评价,可见金光仙确实入了他的眼。
等到苻琼睡觉,慕容冲就开始不老实了。
苻文玉轻笑一声,反手搭在他手背上:“凤皇这是等不及了?” 她故意侧过身,鼻尖蹭了蹭他的下颌,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
慕容冲却不接茬,只是俯身吻住她的唇,力道褪去了往日的凌厉,只剩缱绻的温柔。他将她打横抱起,缓步走向内殿,途经摇篮时,目光柔和地扫过儿子恬静的睡颜,才转身掩上了门。
“嘘……”慕容冲小心钻进了被窝里,拿出一盒东西。
苻文玉脸红了。
结果慕容冲拿出来的是一个玉瓶!
“卧槽?”苻文玉不淡定了,“大张旗鼓的,就是要让朕看这个?”
“不然呢,朕好不容易从东海重新找到的天青玉瓶!”慕容冲自得的说,“你想到什么了?”
苻文玉看着他这副明知故问的模样,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她方才脑补的那些旖旎画面瞬间碎了一地,取而代之的是被戏耍的羞愤。她美目一瞪,伸手就去夺那瓶子:“慕容冲!你耍朕?!”
慕容冲舌头一吐:“略略略,老色批又上当!”
他边说边灵活地往后一仰,轻松躲过苻文玉夺瓶的手,那嚣张又幼稚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冷峻威严的暴君样子。
苻文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鬼脸和称呼气得笑出声,扑过去就要拧他:“好啊你!朕看你是不想好了!” 什么温情,什么动容,此刻全被这声“老色批”炸得烟消云散,只剩下想把眼前这人按进被子里闷死的冲动。
慕容冲趁机按住她手。苻文玉挣扎了两下,奈何力气不及,索性放弃了,仰起头瞪他,眼波流转间嗔怒未消,却更添几分鲜活生动:“你以下犯上,戏弄君王,该当何罪?”
“以下犯上?”慕容冲挑眉,垂眸看她,眼底暗流涌动,像是淬了星的夜海,“待会儿……臣再好好向陛下请罪。”
话音未落,他已低头攫取了她的唇。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温柔缱绻,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意味,急切而深入,仿佛要将方才嬉闹间压抑的所有情绪尽数宣泄出来。苻文玉被他吻得气息紊乱,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不觉间攀上了他的脖颈,指尖陷入他脑后的金发中。
寝殿内的温度悄然攀升,烛火噼啪一声,爆开一朵小小的灯花。
一吻终了,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慕容冲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地交织在一起。他看着她泛着水光的唇瓣和迷离的眼眸,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低沉沙哑:
“现在……陛下还想闷死臣么?”
苻文玉脸颊绯红,心跳如擂鼓,嘴上却不肯认输,指尖在他颈后不轻不重地划了一下,哼道:“……看、看你后续表现。”
然后慕容冲就开始啰嗦:“干嘛自己跑了,一点儿都不关心朕,害得朕去打姚苌,还打输了。”
她费力地推了推那颗埋在自己颈间的脑袋,没好气道:“慕容冲,你现在是在跟朕……在床上,讨论政事?还是你打输了仗的政事?”
“嗯!”慕容冲小小的恼火了一下,“朕不想你死。”
“所以万一朕修仙失败了,死了,你会不会想朕?”
苻文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酸酸软软的。她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松和一丝嗔怪:“起来,看着朕说话。像个什么样子。”
慕容冲拉着苻文玉的手,显得异常脆弱。
“文玉……”他又唤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种近乎迷茫的依赖,“我有点怕。”
苻文玉狠狠地掐了他一把腰,“凤皇,朕再次发誓,朕不会抛下你的。”
慕容冲拿了点酒来灌自己,撒娇似的跟苻文玉乱蹭。
苻文玉的心像被温水浸过的棉絮,又软又胀。她刚要开口,腰侧就被自己掐过的地方反被他按住,慕容冲微微抬眼,那双总是盛满锋芒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水汽,带着近乎脆弱的执拗:“你掐我也没用,我就是怕。”
“别喝了。”苻文玉伸手去夺酒坛,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慕容冲的指尖滚烫,带着酒后的灼热,他把头埋得更低,鼻尖蹭着她的锁骨,声音含糊又黏人:“让我喝一口……喝了就不怕了。
“作者也来喝一口。”慕容冲对作者说。
“烦死了!”作者大怒,“这不是亲密戏吗?你赶紧地哄苻文玉,老子又不喝酒!”
慕容冲动作一顿,抬起头,迷蒙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清明和……被打断的不爽。他拧着眉,竟真的朝着虚空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扫兴。”
苻文玉先是一愣,随即看着慕容冲这罕见的、近乎幼稚的迁怒,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方才那点因他的脆弱而升起的酸软心疼,此刻被这荒诞的一幕冲淡了不少。
她趁着他分神,终于成功抽回手,却不是再去夺酒坛,而是捧住了他那张因酒意和委屈而泛红的脸。
“好了,凤皇儿,”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又无比认真,指尖轻轻描摹他的眉眼,“看清楚了,朕在这里,活生生的,哪里也不去。什么修仙失败,什么生死相隔,都是没影儿的事。朕说过不会抛下你,君无戏言,你当是说着玩的?”
慕容冲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清晰映出的自己的倒影,看着她唇角那抹安抚又带着强大力量的弧度。酒意似乎醒了几分,那缠绕在心头的恐惧,在她坚定温暖的目光下,一点点被驱散。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深吸一口气,将手中那碍事的酒坛子随手往床下一扔,发出一声闷响。他重新将她紧紧抱住,这次不再是迷茫的索取,而是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确认。
“特别好……希望不是被捅死的幻梦,朕不要醒来……”
“慕容冲,”她唤他的全名,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了他因酒意和恐惧而混沌的意识,“你给朕听清楚,这不是梦。”
她微微后仰,双手捧起他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她的目光如同最炽热的火焰,又如同最沉静的深海,带着不容置疑的真实。
“感觉到朕手的温度了吗?”她的指尖在他脸颊轻轻摩挲,带着温热的触感,“听到朕的声音了吗?”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看到朕眼里的你了吗?”
她将他拉近,让两人的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慕容冲趴在苻文玉怀里,开始脱衣服。
“慢些,别扯坏了。”她轻笑一声,抬手帮他理顺缠绕的衣带,指尖划过他线条利落的肩颈,那里还残留着战场厮杀的薄茧,此刻却温顺得任她触碰。慕容冲哼唧了一声,顺势往她怀里缩得更深,下巴搁在她心口,听着她平稳有力的心跳,像找到了最安稳的归处。
衣料滑落的窸窣声在静谧的殿内格外清晰,他褪去了一身的铠甲与朝服,也卸下了帝王的矜贵与凌厉,只剩温热的肌肤紧贴着她。“文玉……”他低低唤着,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手臂再次收紧,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将她永远留在身边,“别离开我。”
苻文玉抬手顺着他的脊背,指尖轻轻描摹着他肩胛骨的轮廓,声音柔得能溺死人:“不离开。”她低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睡吧,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