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过去,听澜和蓝曦臣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
但俩人谁都没有明确表示过自己的心意,不过是一个不敢靠近,一个静静瞧着。
直到蓝启仁的传信灵蝶追过来。
蓝曦臣静听片刻,睁开眼睛就歉意地看向听澜。
听澜似有所觉:“要走了?”
蓝曦臣点头,“嗯,叔父让我回去。”
听澜道:“都三个多月了,你也该回去了。”
蓝曦臣抬眸凝视着,“听澜,我······”
听澜疑惑地看着他,见他良久不出声,不解道:“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蓝曦臣抿着唇,不知该怎么说才好,紧张地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心更是砰砰跳个不停,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我、我······”
他支支吾吾个不停,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完整说出来。
“有话你就说,什么时候变得结巴了。”听澜只做不知他要说什么,明亮的眼睛就那样盯着他瞧着。
“我、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听澜没有说话,只看着他,安静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蓝曦臣被听澜这样的眼神看着,刚提起的那股劲瞬间又泄了下来。
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恨不得给自己来两下子,怎么就说不出口呢。
听澜拉住他的手,“做什么打自己的头,你和你的脑袋有仇?”
打趣的话让蓝曦臣回了神,发现自己正在猛敲着自己的头。
看着听澜笑盈盈的眼眸,他心中的话更是说不出口了。觉得自己太过龌龊,听澜这样霁月光风之人,自己怎能有这样下流的想法。
等了许久都不见蓝曦臣说出那句话,听澜也是服了他了,就这么一句话有那么难以开口吗?
他对蓝曦臣勾了勾手指,蓝曦臣不明所以地倾过身子,“嗯?”
听澜快速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然后就是这样一个浅的不能再浅的吻,却让蓝曦臣整个人都懵住了,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眉眼含笑的人。
“讨厌吗?”听澜轻声问道。
蓝曦臣下意识摇头。
“喜欢吗?”
蓝曦臣又下意识地摇头,反应过来又猛地点头。
“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听澜佯作不悦地问道。
“喜欢!”蓝曦臣扬声喊道,“很喜欢。”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信你。”
轻柔的话语落入耳中,蓝曦臣怔愣地僵住身子,看着听澜挑起的眉头,试探地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霎时间,蓝曦臣感觉他的魂都要飘走了,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傻傻呆呆的样子。
“刚才,你想和我说什么?”听澜弯起眼眸,笑得好看。
蓝曦臣轻声道:“刚才,我想说我心悦你。”
“我也心悦你。”听澜笑道,双手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傻了?”
蓝曦臣回过神,眼神也终于有了焦距,低声呢喃:“纵然不傻,此时也与傻无异了。”
听澜捏着他的脸,“是挺傻的,和我一起走了这么久,瞧着还是不聪明。”
蓝曦臣闻言抓住他捧着自己脸的手腕,将他的手紧紧握住,“那以后还需要听澜多多照看我这个不聪明的人了。”
“我当然要盯紧些,免得一去不回。”听澜笑道。
蓝曦臣闻言也笑了,笑了一会儿后就正色又认真地说道:“不会,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
“即便你叔父不同意?”
蓝曦臣道:“叔父会答应的。”
就算叔父不答应,还有父亲在。
也不知要商议自己的终身大事时,父亲会不会出关?
晚上用膳的时候,听澜就在饭桌上说了蓝曦臣明日要走的消息。
却并没有说他和蓝曦臣已经确定心意的事情,毕竟他们还是小孩子,知道太多不好。
魏婴叹道:“蓝大哥还没有和我一起走多久,这就要回去了。蓝湛呢?他也要回去吗?”
蓝湛闻言就看向蓝曦臣,蓝曦臣看着蓝湛眼里的不舍,就笑道:“忘机不用,等到年底的时候再回去就是。”
魏婴高兴了,蓝湛也高兴了,尽管那笑意很浅淡,但蓝曦臣还是看得出来的。
吃了饭,魏婴和蓝湛照常出去溜达。
听澜和蓝曦臣一块将碗筷收拾干净就坐在阳台的椅子上说话。
两人挨得很近,低头就能碰到彼此的近。
“等回去我就将你我之事告知叔父和父亲,到时父亲或许会想见见你。”
听澜道:“到时你联系我就行,说起来很少听到你提及你的父亲。”
蓝曦臣沉默一会儿,轻声道:“我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就闭关不出。蓝氏的事情全都由叔父打理,就连我和忘机也都是叔父一手拉扯长大的。”
“你父亲一定很爱你的母亲。”听澜说道。
蓝曦臣这次沉默的更久了,久到听澜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开了口。
“父亲在年少之时,偶遇了我的母亲,不过一面就一见倾心。”
“可母亲却并未对我父亲有意,并且还杀了我父亲的一位恩师。”
蓝曦臣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迷茫。
听澜道:“若是没有缘由,她应该不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
“我父亲知道这件事后,自然很痛苦。再三挣扎后,父亲还是将我母亲秘密带回蓝氏,不顾族中反对和她拜了天地。”
“还对族中人说这是他一生一世的妻子,谁要动她,就过他那一关。”
听澜默默听着,没有说话。
蓝曦臣继续道:“拜完堂之后,父亲就将我母亲关了起来,又另找了一间屋子,将自己也关了起来。名为闭关,实为思过。”
听澜皱眉,不顾别人意愿就这样成亲,成了亲就将人囚禁起来,这做法实在是有欠妥当!
也不知道蓝曦臣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想的。
“父亲不忍杀我母亲,却又无法原谅杀死恩师的妻子,所以只能用这种法子将她保下来,逼着自己不去见她。”
“父亲这么做,族中之人都很愤怒,可他们都拗不过我父亲,只能严守秘密,对外说我母亲,姑苏蓝氏的夫人身有隐疾,不宜见人。”
蓝曦臣道:“我叔父那个人你也知道,性子耿直,他认为是我母亲毁了我父亲,对我和忘机的教导很是尽心,却也很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