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陈沉和格罗姆垂头丧气地。
“一个下午,就只有一个人买,”陈沉抓着头。
“我真的搞不懂,扑克牌挺好玩儿的呀,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听听介绍或者是自己上手玩一下呢。”
“是啊,”格罗姆托着腮,“明明上次陈经理都说很好玩儿的。”
“到底是为什么啊?”
叶白听到他们说的话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们在哪儿卖的?”
陈沉:“商业街的广场上!”
“我们想着商业街的人会比较多,但是他们好像对我们的牌都没有兴趣。”
“大家好像都忙着玩手机,或者是宁愿带着孩子去买一些其他的玩具,也不会选择我们。”
“年轻人呢都去买吃的喝的了,或者就坐在那里休息,也不愿意听我们介绍。”
“明明扑克牌的玩法很简单啊。”
叶白看着他们,“你们换位思考一下,你们是在商业街的行人,你们去那里是干嘛的?”
陈沉:“买东西?”
格罗姆:“和朋友一起玩。”
裴吉:“陪女朋友?”
叶白:“那么现在有人给你们推荐一款新游戏,貌似还需要先听一大段说明,玩法似乎有些复杂,不像手机游戏一样点开就能玩,还需要凑够几个人才能一起玩。”
“你们会选择尝试一下吗?”
裴吉摇了摇头,“我不会,去商业街肯定逛的就已经很累了,只想休息。”
陈沉恍然大悟,“所以我们选错了地点?”
想想也是,他去商业街只想买自己想要的东西,扑克牌这个东西貌似也没有什么吸引别人的地方。
而且也不知道听完介绍之后这个游戏好不好玩。
那客人为什么要浪费时间。
所以果然卖不出去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格罗姆冷静下来询问道,“你肯定有办法吧?”
叶白摸了摸下巴,“这样子,你们去公园,或者看看哪里老年人多。”
“然后你们就……”
三人恍然大悟,“我们明白了!”
“我陪你们去吧,”裴吉笑道,“正好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做。”
陈沉热泪盈眶,“兄弟,等卖出去了我一定请你吃饭。”
裴吉笑道,“好啊。”
三人结伴而行,这一次他们势在必得。
叶白则是依旧留在宿舍里制作动画版三国。
已经是下午六点,天空中挂着绚丽的晚霞。
现在不热不燥,正是出来玩的好时候。
陈旧的楼房充满了烟火气味,小巷子里铺着那上了年纪的青石板。
这里是退休教师小区,总有一些老教授和老师的父母喜欢在傍晚的时候来下面纳凉。
穿着汗衫的老头子右手拿着一把大扇子,左手提溜着一瓶水。
就这么晃晃悠悠地往楼下走。
“老段,来来来,你看我这个字写的怎么样?”
才刚出楼门,段益民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他扭头过去就见那戴着老花眼镜儿的郑丰手里拿着一帖字。
“不错不错,”段益民凑近看看,“我觉得这副字写的倒是精进了几分。”
“嘿,”郑丰笑道,“我也觉得我这字写的越来越好了。”
“三带一!”年轻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段益民朝着声源望去,只见他们常待的那棵大槐树下不知何时来了三个年轻人。
他们围坐在一小桌子前,手里还拿着纸一样的玩意儿。
“三个A带两三!”
“要不起要不起。”
“一个四。”
“六。”
“十!”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呢?”段益民听着他们念的数字,勾起了好奇心。
郑丰摇了摇头,“他们也就刚来。”
说起来他也奇怪,这三个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们这退休教师小区平日里也就他们一群糟老头子,再就是家家户户的都认得。
要说陌生人,还真是少见呢。
偶尔有学生上门来探望探望倒是有可能。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就悄悄地靠近了。
他们倒是要看看这三个小伙子是在干嘛,这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数字真是稀奇。
等凑近一看,段益民才发现这个三人手里拿着的纸上面都有图案和数字以及英文字母。
这个世界也是有英文的,属于西洲那边自古以来传下来的语言,目前使用人数并不算多。
大部分人还是更习惯用中文来交流。
段益民就静悄悄地看着他们玩这个东西,直到其中一个人手里的纸牌出完。
宣布着游戏结束。
此刻陈沉他们内心慌得很,这其实就是叶白给他们出的主意。
去老年人多的地方,什么也不用管,直接三个人坐下来玩。
“再来再来,”裴吉现在玩了一把总算是掌握了一点玩法了。
三人洗牌再来一轮。
这一轮段益民和郑丰从头看到尾,他们俩眯着眼睛琢磨着有点儿意思。
没一会儿又来了几个老头老太太。
耳边也逐渐变得吵闹起来。
“这是在看什么呐?”
“不晓得,好像是益智游戏。”
“出这个,对面那人手里没有对子了,顶多一张王,”段益民念叨着,“出这个你就赢了。”
他在格罗姆背后指挥着,伸手点了点格罗姆手里的对十。
格罗姆也不管对不对,心想着反正赌一把,就按照段益民说的出了。
没想到陈沉还真不要。
再出手里的三。
赢了。
“我赢了我赢了,”格罗姆欢喜地喊着,又突然反应过来,“大爷,你怎么知道他手里没有对子了。”
段益民摇着扇子笑笑,“算出来的。”
三人听不懂,但觉得牛逼。
“你们这玩的叫什么?”郑丰忍不住问了。
陈沉见状立马开口道,“这是扑克牌,我们刚刚玩的模式是斗地主。”
郑丰:“哟,这牌还能玩多种模式?”
陈沉点头,“是啊,还有炸金花,德州扑克,桥牌,赖子斗地主,二十四点……”
这都是叶白给他说的,不过具体怎么玩其实他也不是特别清楚。
“有意思有意思,”一个老大爷笑道,“就这么几张牌能玩出来那么多花样啊。”
“能不能让我们也玩一把试试,我感觉我搁这儿看半天都会了。”
陈沉听罢,立马起身,“好啊,大爷您坐。”
那老大爷也不客气,就往陈沉坐的位置一坐,“刚看你们玩半天,我这心老痒痒,现在总算是能摸到这玩意儿了。”
“来吧,先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