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雨,小字阿梨,是当朝中书令之女,可惜亲爹娶了后娘,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后娘季淑然与他人私通怀有身孕,怕孩子生出来被人发现端倪,于是就装作被姜梨推下阁楼。
季淑然的孩子没了,而姜梨也因为弑母杀弟被送去了贞女堂。
贞女堂十年,姜梨受尽苦楚,缺衣少食是常事,还要干各种杂活,明明是相国家的千金,可过得无比艰苦,更别说还要被堂主毒打。
后来,姜梨遇到了薛芳菲,为了给薛芳菲送东西,姜梨不顾贞女堂规矩趁夜外出,被堂主抓到。
堂主让贞女堂的所有人都来打姜梨,最终,姜梨伤重而亡。
后来,薛芳菲顶替姜梨的身份回到姜家,揭穿季淑然的真面目为姜梨报仇雪恨。
*
“娘,这菊花好看吗?”姜梨捧着一束菊花送到了正在阁楼里喝茶的季淑然面前。
前段时间,季淑然又遇到了她年少时想要嫁的画师柳文才,两人旧情复燃,有了一夜风流。
季淑然为了保住自己姜家夫人的身份,放火烧死了柳文才。
可没想到她居然怀孕了。
季淑然早就想要除掉姜梨了,现在以肚子里这个孽种除掉姜梨……
季淑然看了一眼身旁的孙妈妈,孙妈妈微微点头。
于是季淑然起了身,她往阁楼的台阶而下,就这么滚了下去。
身边的丫鬟们都急忙往前而去,孙妈妈的语气里也满是焦急,“夫人!”
“啊!夫人你流血了!”孙妈妈看着季淑然裙下的血迹惊呼道。
姜梨把手中的菊花扔掉了,看着那些人在那边演戏。
姜元柏得知消息后急忙赶了回来,姜老夫人正坐在外间,一盆盆的血水从季淑然的屋子里端了出来。
姜元柏看见姜老夫人,“母亲,淑然她……她怎么样了?”
姜老夫人摇头,“孩子是保不住了,你……你跟淑然还年轻,日后也是还有孩子的。”
只是那大夫在这时走了出来,对着姜元柏躬身行礼,“姜夫人这一胎身子受损,只怕日后再难有孕。”
姜元柏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姜老夫人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毕竟这姜家,最有出息的就是姜元柏这个儿子。
可当初娶的叶家女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就没了,现如今娶了季家女,先是生了个女儿,这过了这么久才怀上第二胎,怎么现在又没了呢……
大夫又急忙给姜老夫人把脉,说是急火攻心,大夫给姜老夫人施了针然后便走了。
姜元柏喊来了季淑然身边的丫鬟。
“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夫人会从阁楼跌下来!”姜元柏怒吼出声。
孙妈妈立刻就道:“是二娘子!二娘子她硬要拉着夫人去芳菲苑看菊花,结果就让夫人从阁楼上摔了下去,二娘子这是要弑母杀弟啊!”
孙妈妈喊出了她们早就想栽给姜梨的罪名。
姜元柏听见这话,看向身边的小厮,“阿梨呢?”
小厮:“小姐回了芳菲苑,院门紧闭。”
姜元柏的声音里带着些怒气,“把她带过来!”
姜梨却早已来了门外,姜元柏这个父亲,也不是个称职的。
当年,叶珍珍生下姜梨后体虚多病,季淑然也算是叶珍珍的闺中密友,常来探望。
只是季淑然的父亲一心攀附权贵,要把季淑然嫁给侯府的傻子,季淑然为了自己的未来,看上了姜元柏。
可惜那时叶珍珍的病情渐渐好转,季淑然没办法,只能买通为叶珍珍看诊的大夫,在叶珍珍的药膳里下药,这才让叶珍珍去世。
后来,姜元柏借口姜梨年幼没人照看,没多久就急急娶了季淑然过门。
“爹爹找我?”姜梨看着姜元柏。
“跪下!”姜元柏道。
姜梨看着姜元柏,眼中没有一丝惧意,“为什么要我跪下。”
“你害了你母亲腹中孩子,你竟然没有丝毫悔意?”姜元柏看着姜梨,只觉得这孩子真是被自己和淑然惯坏了。
当初淑然说这孩子年幼丧母,不要对她多有苛责,自己也想着她小小年纪没了母亲,对她多有骄纵,没想到了倒是养了她的坏性子!
姜梨笑了,姜元柏见她这样,更是怒气上头。
“你还有脸笑!”姜元柏指着姜梨。
姜梨:“父亲,你应该要谢谢我,谢谢我帮你除掉了季淑然肚子里的孽种!”
姜元柏一听这话,脸上满是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梨看着姜元柏,“父亲啊,你这还没到七老八十啊,耳朵就不好使啦,我说,你应该谢谢我,帮你除掉了季淑然肚子里那个她和柳文才的孽种!”
“你真以为季淑然怀的是你的孩子啊,那是她和她的老情人私通后的孽种!”
姜元柏坐在太师椅上,刚刚还挺直的腰杆在这一瞬间就倒了下去。
孙妈妈一直在外面听着,听见姜梨的话,她立刻就跑了出来。
“老爷,二娘子是在乱说啊,夫人嫁给您之后,为您操持内宅,侍奉老夫人,那一件事情不是亲力亲为,现如今夫人的孩子刚刚没了,二娘子不知道在哪里听见些胡话就来您面前乱说,您可千万别相信啊!”
孙妈妈大声哭喊着,姜元柏刚刚被晃动的心神又被拉回了一点。
姜梨冷笑了一声,“父亲若是不信,尽管去查,当年那柳文才是季淑然的书画先生,季淑然的父亲季大人为了拆散这对有情人生生打断了柳文才的一只手,这件事情又不是只有季淑然和她父亲两个人知晓,父亲若是想知道,去调查一下就行了。”
孙妈妈听着姜梨的话心下大骇,这姜梨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就好像亲眼看见了一般。
季淑然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她的眼中满是凶狠之意。
原以为把姜梨养废掉就行,可姜梨到底是叶珍珍的女儿,还有一个老夫人护着,自己若是不把她弄走,自己的瑶儿何时才能出头。
正好自己怀上了那个孩子,那孩子绝对不能生出来,生出来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如用着孩子送走姜梨,自己也能得一份清闲。
毕竟,她自从生下瑶儿后肚子也没了动静,姜老夫人当着姜元柏的面不说什么,可对自己越发严苛,还说要给姜元柏纳贵妾回来……
季淑然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了姜元柏的身前,“老爷,我不知道是谁对阿梨说了些什么,柳文才是我未出嫁前认识的,可我与他早无瓜葛。我们的那个孩子……阿梨,母亲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要你认错,母亲不会怪你的,你到底是珍珍姐的孩子,我……我知道怀孕后我对你的关注少了些……老爷,这件事不怪阿梨。”
季淑然一会儿对着姜元柏哭诉,一会儿又看向姜梨。
她哭得梨花带雨,面色苍白,看起来就很惹人怜爱。
姜元柏见状扶起了季淑然,还让人给季淑然垫了暖垫。
“你没资格提我母亲!”姜梨看向季淑然。
然后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
季淑然看见这人的脸的时候,顿时就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只因这人就是当初给叶珍珍看病的那个大夫。
姜元柏当初也是与这人有过多次见面的,自然也记得这人。
“李大夫?你……”姜元柏有些疑惑,这人怎么突然出现,但是又想到刚刚姜梨的话。
李大夫直接跪了下来,“姜大人,当初我收了季夫人的钱给叶夫人的药里加了令人虚弱的药物,姜大人,我有罪,你杀了我吧!”
李大夫瑟瑟发抖,任谁一夜之间就从千里之外被带回来都会害怕的,更别说自己的全家性命还在那人的手中。
姜元柏听着这话,他立刻就瞪向了季淑然,“他!他说的是真的!”
季淑然再次跪了下来,“我没有,老爷,我和珍珍姐可是好友,我怎么会害她……”
“我有证据,当年那人给银子时不慎遗落了一支发簪。”李大夫拿出了发簪。
那簪子的样式很是特殊,簪子尾部更是有一个淑字。
李大夫与季淑然根本就没有联系,而李大夫竟然能有这根簪子,那也就说明了此事确实是季淑然做的。
季淑然低着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这个姜梨,小小年纪,心思竟然如此之深,自己还真是小看她了。
季淑然掩下眼中的凶狠,看了一眼孙妈妈。
孙妈妈顿时就心领神会,“老爷,当初是我鬼迷心窍偷戴夫人的簪子出去,我知道夫人对你一见钟情,这才想了这个法子,夫人根本就不知道啊!后来,夫人嫁给你之后,对姜梨的好都是出自真心的啊,夫人是无辜的啊,老爷,都是我的错。可姜梨她谋害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事实啊,老爷!那可是一个男孩啊!”
季淑然哭得一脸泪,就这么看着姜元柏。
姜元柏的心顿时就软了,又看向李大夫,“当初是我夫人亲自与你见面的吗?”
李大夫摇头,当初做这事的是季淑然身边的孙妈妈。
姜元柏看着姜梨,“阿梨,此事也许还有误会。但是你确实害死了淑然腹中孩子……”
姜梨又看向了门外。
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季淑然颓然倒地,她输了……
门外的人正是季淑然以为被自己烧死的柳文才,可这人竟然好好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淑然,你好狠的心,害死我的性命还不够,现在连我们的孩子也要害死……”
柳文才看着季淑然,他早该认清的,季淑然早已经不是他当初认识的那个单纯美好的女子了,她现在的样子,跟打断自己手指的季父一模一样。
季淑然死死看着姜梨,“好啊,你竟然全都知道了?”
姜梨看向姜元柏,“父亲,你现在要如何处置季淑然。”
姜元柏看着季淑然,“把她送去守陵吧,过些日子再让她病逝,毕竟瑶儿也是我的女儿。”
姜元柏看着季淑然,说出了对她的惩罚。
季淑然被带走了,姜梨看着姜元柏,“父亲,那你的错要如何惩罚。”
姜元柏一愣,“为父有什么错?”
姜元柏不理解。
姜梨走至一旁,随后道:“我母亲的死,你失察。作为我的父亲,你今日不管不顾就问罪于我,你失责。纵然季淑然是罪魁祸首,可你也是害死我母亲的帮凶,今日我若是没有带来李大夫与柳文才,那我又会被如何惩罚呢?”
姜元柏听着姜梨的话,只觉得句句砸在他的心上。
不过,他到底做官多年,“阿梨,我是你爹。”
姜梨冷笑一声,“那又如何?”
“子告父,乃大不逆。”更何况,他也是被季淑然蒙骗了。
姜梨看着姜元柏,然后走了出去。
晚间的时候,姜老夫人醒了过来,然后就得知了季淑然的罪行。
听着姜元柏就这么说着,姜老夫人被气得连连咳嗽。
“毒妇,她怎么能这么恶毒!”姜老夫人低声说着。
姜元柏急忙给姜老夫人送来温水。
也就在这时,一阵白烟进入了姜老夫人的卧房,姜老夫人和姜元柏皱眉,随后就晕了过去。
上一世,姜梨十年贞女堂,老夫人派人送过东西,虽然东西都被季淑然截下来了。
可那位柳夫人尚且能来贞女堂布施,姜老夫人是腿断了吗一次都未曾来过……
姜梨走了进来,让傀儡把姜老夫人、姜元柏还有季淑然、姜若瑶、孙妈妈都搬上了马车。
来到贞女堂,贞女堂的堂主见姜梨这个小孩,一点都不在意。
下一秒,姜梨就用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了一顿堂主。
看着堂主被自己抽的满地打滚,姜梨又对晕着的姜元柏、姜老夫人、季淑然、姜若瑶、孙妈妈也是一顿抽。
然后这几个人就被姜梨给抽醒了。
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姜元柏很是疑惑。
“阿梨,这里是哪里?你……你带我们来这儿干什么?”虽然身上还有些疼痛,但是姜元柏完全没觉得是眼前的姜梨打的。
姜梨:“这儿啊,就是你们以后生活的地方了。”
姜若瑶此时才5岁,身上被打的很是疼痛,于是钻进了季淑然的怀里大声哭着。
姜梨一鞭子抽了过去,“不许哭!”
姜梨来了贞女堂后也曾哭过,得到的不是安慰,而是鞭子。
所以,姜若瑶也要得到这些。
季淑瑶看着姜若瑶被打的样子,她捂住了姜若瑶的嘴,然后看向姜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梨把鞭子交给傀儡,“让他们从今天就开始干活吧,一直干到死为止!”
于是,姜老夫人、姜元柏、姜若瑶、季淑然、孙妈妈、堂主全都开始了一天干十个时辰活的日子,每天的饭食就是一碟咸菜外加一碗清澈得可以当镜子的清粥。
十年后,姜老夫人在一年前已经去世了。
姜元柏不知道姜梨有什么大神通,竟然没有人来找过自己。
季淑然形销骨立,十分麻木,她倒是想死,就是死不了。
姜若瑶也长大了,没有了前世那般养尊处优的样子,现如今是面黄肌瘦。
这次姜梨没有从河边救起薛芳菲,但是薛芳菲还是遇到了萧蘅,属于薛芳菲和萧蘅的故事此次与姜梨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