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生点点头,看向瑶琴,“你······”
瑶琴无所谓的挥挥手,“不用担心我,长三堂挺好的。”
“行,有什么需要告诉我就行。”
“放心吧。”
乔楚生和路垚刚走出长三堂,那边天就亮了,“行了,也别回去睡觉了,直接吃早饭吧。”
“嗯。”
乔楚生直接带着路垚去了醉仙楼吃早饭,路垚正狼吞虎咽的吃着呢,程辞和白幼宁走进来了。
乔楚生立马就站起来了,拉住了程辞的手,“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就过来了。”
程辞坐下之后,直接靠在乔楚生身上,乔楚生给她喂饭,顺便听他们说话。
路垚跟白幼宁又吵吵起来了,白幼宁将验尸报告拍到桌子上,“为了这验尸报告,我差点儿给验尸官跪下,才让他现在把验尸报告弄出来。”
路垚看着尸体的照片,“这个孽字,怎么是这样刻出来的?”
白幼宁说出了死者的身份,“死者陈广之,上海有名的刻瓷师傅,不过喜欢赌博,欠了不少钱,在刻瓷师的圈子里,名声不太好。”
然后神秘兮兮的看着他们三个,“你们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是陈广之师傅一周年的忌日。”
路垚又重新低下头去看尸检报告,“所以呢?”
白幼宁非常兴奋的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魂魄索命啊!他师父看不下去这个徒弟,所以把陈广之带走的!”
程辞睁开眼睛看着白幼宁,“我记得你大学学的是经济,不是去当道士了啊。”
白幼宁嘿嘿一笑,“败坏师门名誉,是可忍孰不可忍,就愤然还魂,来了一出亡师的惩戒,这样的标题,报纸才会大卖啊!哎呀,我已经可以预感到这期报纸要卖疯了!”
乔楚生失笑,“那如果你在大公报,标题该怎么写?”
“刻瓷师含恨归天,国技面临失传境地,望政府加大力度,扶持传统工艺。”
路垚眨了眨眼睛,“那申报呢?”
“长三堂屡发命案,租界治安严重恶化,呼吁有关当局,尽快取缔青楼,还上海滩一片净土!”
程辞直接笑出了声音,路垚无奈的转过头,乔楚生无语的摇摇头,白幼宁说完看着他们的神色,疑惑的问,“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乔楚生给程辞端了碗粥,回了一句,“行了,你还是在新月日报待着吧,果然还是那里适合你。”
程辞也笑着点点头,“确实,还是新月日报适合你。”
白幼宁哼了一嗓子,转头不去看程辞和乔楚生!
路垚看着照片上的那个孽字,“这个孽字刻的很工整,而且不是一刀划成的,是点状成线,一般的刀具很难做到,只有刻瓷师那种专用的钻头刻刀可以。”
白幼宁好奇的看着路垚,“你连这个都懂啊?”
路垚放下照片,异常自豪的说道,“这么说吧,只要是值钱而且没有什么用的东西,在下都略知一二。”
程辞吃不下去了,乔楚生就将手里的碗放下,“上海总共就那么几个刻瓷师傅,让人查一下他们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就可以。”
“还有一个!”路垚吃着一口小包子,“这个包子味道不错,给我打包四两。”
乔楚生摇摇头,白幼宁翻了个白眼,“你是真能吃啊!”
程辞招招手,“多给他拿点儿,挂账上。”
“好的,老板。”
乔楚生要去找人问消息,程辞带着白幼宁和路垚来了长三堂。
到了长三堂直接去了后门,白幼宁看着里面,“怎么全是泥啊?”
“昨天晚上下雨了,都是泥很正常。”
路垚看着满是泥的地面,“如果凶手是从瑶琴后窗跳下来离开的话,应该会有脚印的吧。”
程辞摇摇头,“估计不会留下,这里哪有脚印,只有这一条线。”
说着话的时候,瑶琴从上面打开了窗户,“程小姐,路先生,白小姐,你们来了。”
“嗯。”
路垚指着地上的那条线,“这是什么压下去了啊?”
“这是晾衣绳掉了,压下去的吧,我们这儿晾衣绳就是这样,挂一点儿重东西就容易掉。”
路垚看着瑶琴,“晾衣绳怎么会有这么深的痕迹呀?”
程辞看着那个痕迹,歪了歪头,晾衣绳的痕迹也不会这么宽,那会是什么呢?
白幼宁开口问瑶琴,“那你还记得晾衣绳是什么时候掉的吗?”
“前天我看的时候它还在,可能是昨天掉了吧,我也不清楚。”
白幼宁略有所思,“我明白了!”
路垚看向白幼宁,“你明白什么了?”
“凶手利用晾衣绳,从瑶琴姐的后窗翻到隔壁房间去,那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瑶琴的房间,而他就可以顺利的从前院逃走,后院自然不会留下脚印,那绳子自然是凶手拽下来的。”
程辞戳了白幼宁的额头一下,“推理的很好,下次别推了。”
白幼宁不满的嘟嘟嘴,“怎么了嘛?”
路垚指着那个凹陷,“瑶琴姐都说了,挂一点儿重东西就会掉,当然不可能挂一个人啊。”
“万一他比较轻呢?万一是个小孩呢?”
程辞看着那个痕迹,“不会,上海所有的刻瓷师,都是男性。”
路垚看向程辞,“程辞姐,你也觉得这个痕迹有问题。”
“是有问题,晾衣绳掉下来的痕迹不会这么宽也不会这么深,不过我还没想到,是什么痕迹才会造成这样。”
这边正讨论着这种痕迹是怎么造成的,乔楚生带着人过来了,“找到人了。”
路垚瞬间就抬头了,“谁啊?”
“沪上有名有姓,又跟陈广之打过交道的,一共十三个,其中一个不在上海,还有十二个,有一个叫李墨寒的,之前拍卖会上和陈广之发生过冲突。”
白幼宁疑惑,“发生冲突而已,不至于杀人吧。”
程辞看向乔楚生,“没有不在场证明?”
“对,他昨天晚上七点进入工作间,期间有没有出来过没有人知道。”
“那我们去找他吧。”
“走。”
车上的时候,乔楚生看了眼路垚,“这个案子要赶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