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归途遇故人与新试炼
离开断魂崖三日，牛霸天三人已深入中域腹地。沿途的风光渐渐从赤色火山变为青绿山林，空气中的火属性灵力减弱，取而代之的是温润的木属性气息，这让三人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牛霸天坐在一棵千年古树下运转灵力，太乙仙后期第四重初期的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淌，修复着之前激战留下的暗伤。离火·乱序斜靠在树干上，剑鞘上的赤色纹路偶尔闪过一丝绿光，那是吸收蚀心之火后尚未完全融合的征兆。
“混沌灵力与邪火的融合比想象中难。”他睁开眼，指尖凝聚起一缕金色与绿色交织的火焰，火焰在掌心跳跃，时而炽热时而阴冷，“每次催动这股力量，丹田都会传来刺痛，好像两种力量在互相排斥。”
李兰正用银色器纹打磨一枚从绿面鬼身上缴获的玉佩，玉佩上刻着蚀火教的诡异符文，被她的器纹覆盖后，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听到牛霸天的话，她抬头道：“正邪本就对立，能暂时共存已经很不容易了。那位叛逃长老研究了一辈子才做到初步融合，你没必要急于求成。”
她将打磨好的玉佩递给牛霸天：“这玉佩是用‘幽冥寒玉’炼制的，能中和邪火的阴冷之力，你贴身戴着或许能缓解刺痛。”
玉佩触手冰凉，却带着一股奇异的温润感，贴在丹田位置时，果然让那股排斥感减轻了不少。牛霸天点头道谢，将玉佩收入怀中。
韩娟从远处的溪流打水回来，赤色长鞭缠绕在手腕上，鞭身沾着晶莹的水珠。她将水囊递给两人，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前面镇上有修士说，青云宗下个月要举办‘中域青年修士交流会’，据说东域的几个家族也会派人参加。”
“交流会？”牛霸天挑眉，“青云宗一向不掺和中域事务，怎么突然想起举办交流会？”
“好像是为了联合东域和中域的年轻修士，共同应对西域的异族异动。”韩娟回忆着听来的消息，“据说蚀火教背后就有异族支持，绿面鬼的蚀心之火，其实是用异族的‘幽冥鬼火’改良的。”
李兰的神色凝重起来：“异族……难道是‘暗影族’？他们不是被封印在西域的‘黑瘴森林’了吗？怎么可能渗透到中域？”
暗影族是上古时期就存在的异族，擅长隐匿和精神攻击，其本命神通“暗影噬心”能直接侵蚀修士的神魂，在上古大战中曾造成无数惨案，最终被各族联手封印在黑瘴森林。
牛霸天摩挲着离火·乱序的剑柄：“如果真是暗影族在背后搞鬼，那事情就麻烦了。他们最擅长挑拨离间，玄阴宗和蚀火教的勾结，说不定就是他们在暗中推动。”
他站起身：“先去镇上打听清楚，若是青云宗真要联合年轻修士，这交流会我们必须参加。”
三人收拾行装，朝着前方的“青木镇”走去。这是一座位于中域与东域交界处的小镇，镇上修士往来频繁，既有中域各宗门的弟子，也有东域家族的子弟，街道两旁的店铺挂满了各色法器和丹药招牌，热闹非凡。
刚走进镇口，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霸天！韩娟！李兰！”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街角的茶摊旁，一个穿着白色锦袍的青年正朝他们挥手，青年身后跟着几个穿着李家服饰的护卫，正是李家少主——李青玄。
“青玄？你怎么在这里？”李兰又惊又喜，快步走上前，“家族派你来中域了？”
李青玄起身迎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父亲担心你们在中域的安危，特意让我带护卫来接应。没想到这么巧，刚到青木镇就遇到你们。”
他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牛霸天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霸天你的境界……已经太乙仙后期第四重初期了？这才半年不到，提升速度够快的啊。”
李青玄自己如今是太乙仙后期第四重中期，作为李家百年不遇的天才，他的修炼速度已经远超同辈，却没想到牛霸天这个“旁系出身”的修士，竟能跟上他的脚步。
牛霸天笑了笑：“运气好，遇到几次历练机会罢了。”
“可别谦虚了。”李青玄拉着他坐下，让护卫叫了茶水，“离火宗火焰山的事早就传开了，能引动离火剑魄、斩杀幽冥火蛟的，整个东域年轻一辈也就你一人了。”
他压低声音：“这次交流会不简单，青云宗表面是联合修士，实则在挑选能进入‘上古战场遗迹’的人选。那遗迹据说是上古封印暗影族的关键，里面藏着克制暗影族的传承，各大家族和宗门都想分一杯羹。”
上古战场遗迹！
三人心中同时一动。这种级别的遗迹，里面不仅有传承，更有无数上古宝物，足以让任何修士疯狂。
“这消息可靠吗？”韩娟追问，“上古战场遗迹不是早就消失了吗？”
“是三个月前突然出现的。”李青玄解释道，“就在黑瘴森林边缘，遗迹的入口被一道上古阵法封锁，只有太乙仙后期到大罗金仙初期的修士才能进入，而且必须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修士，这也是青云宗举办交流会的真正原因——选拔进入遗迹的人选。”
牛霸天的目光闪烁，上古战场遗迹……那里或许有关于混沌灵力的记载，甚至可能有修复离火·乱序的材料。
“交流会的选拔方式是什么？”他问道。
“分为文试和武试。”李青玄道，“文试考阵法、丹术、器术这些辅助能力，武试就是擂台赛，最后综合排名前一百的才能获得进入遗迹的资格。”
这对精通丹、阵、器、御兽四系能力的牛霸天来说，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选拔方式。
“我们肯定要参加。”韩娟眼中闪烁着战意，“正好让中域的修士看看，东域的修士不是好欺负的！”
李兰也点头：“上古战场遗迹里或许有克制暗影族的方法，无论从哪方面看，我们都必须去。”
几人正说着，茶摊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群穿着青风宗服饰的修士簇拥着一个锦衣青年走来，青年容貌俊朗，却带着一股倨傲之气，目光扫过茶摊时，落在了李兰身上。
“这不是李家的大小姐吗？”青年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容，“听说你在火焰山被玄阴宗的人追杀，怎么？东域的修士就这点能耐？”
李兰皱眉，这人是青风宗的少主赵天雷，太乙仙后期第四重中期的修为，在中域年轻一辈中颇有名气，但为人傲慢，尤其看不起东域修士。
“赵少主管好自己就行了，我李家的事就不劳你费心。”李兰冷冷道。
赵天雷嗤笑一声，目光转向牛霸天：“这位就是那个东域来的乡巴佬？听说你杀了绿面鬼？运气不错嘛，要不要来我青风宗当杂役？说不定我还能赏你几枚丹药。”
他身后的青风宗弟子顿时哄笑起来，看向牛霸天的眼神充满了轻蔑。
李青玄脸色一沉，刚要发作，却被牛霸天按住。牛霸天缓缓站起身，离火·乱序在他手中轻轻一转，赤色剑光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芒：“杂役就不必了，不过我倒是可以陪赵少主活动活动筋骨，就当是为交流会预热。”
赵天雷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化为怒色：“一个太乙仙后期第四重初期的乡巴佬，也敢挑战我？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他拔出腰间的长剑，剑身缠绕着青色的风刃：“青风宗的‘疾风剑法’，让你见识一下中域功法的厉害！”
周围的修士见状纷纷后退，腾出一片空地，不少人拿出传讯符，显然是想将这“中域天才教训东域乡巴佬”的场面传出去。
牛霸天握住离火·乱序，体内的太乙仙后期第四重初期灵力缓缓运转，混沌灵力在经脉中形成漩涡：“刀剑无眼，赵少主可别后悔。”
“后悔？等你跪地求饶的时候再说吧！”赵天雷大喝一声，身形化作一道青影，长剑带着呼啸的风刃刺向牛霸天胸口，速度快如闪电，不愧是青风宗的疾风剑法。
韩娟和李青玄都有些担心，赵天雷的疾风剑法以快着称，同境界内很少有人能跟上他的速度。
然而下一秒，他们就愣住了。只见牛霸天站在原地未动，只是手腕轻转，离火·乱序划出一道赤色弧线，精准地磕在赵天雷的剑脊上。
“叮！”
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中，赵天雷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长剑险些脱手，身形不由自主地后退三步，脸上充满了震惊。
“你的力量……”
他话没说完，牛霸天已经欺身而上，离火·乱序的剑光如同燎原之火，看似缓慢，却封死了他所有退路。剑光中蕴含的离火灵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赵天雷的疾风剑法竟出现了迟滞。
“怎么可能？！”赵天雷又惊又怒，他的疾风剑法最忌火焰属性，离火灵力的灼热让他的灵力运转都变得困难。
牛霸天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左手快速结印，地面突然升起四道赤色火柱，组成一个简易的困阵，将赵天雷围在中央。
“中域的天才，就这点本事？”牛霸天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离火·乱序的剑尖抵住了赵天雷的咽喉，只要再进一寸，就能刺穿他的喉咙。
赵天雷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冷汗，他能感觉到剑身上传来的灼热气息，那是足以焚毁他灵力的离火之力。周围的哄笑声早已消失，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青风宗少主，竟然被一个东域修士三招制服？
“你敢杀我？！”赵天雷色厉内荏地吼道，“我父亲是青风宗宗主，你杀了我，青风宗绝不会放过你！”
牛霸天收回长剑，淡淡道：“我不杀你，只是想告诉你，东域的修士，不是你能随意侮辱的。”
他转身看向李兰和李青玄：“我们走。”
三人离开茶摊时，青风宗的弟子竟没人敢阻拦。赵天雷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怨毒，拳头紧握，指节发白：“牛霸天……我记住你了！交流会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茶摊周围的修士议论纷纷，看向牛霸天背影的眼神从轻蔑变成了敬畏。东域修士能三招击败赵天雷，这本身就是一件足以轰动青木镇的事。
李青玄看着牛霸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这一下，算是彻底和青风宗对上了。赵天雷的父亲赵风是大罗金仙初期的强者，护短得很。”
“对上就对上，有什么好怕的？”韩娟不屑道，“难道我们还能怕了他青风宗？”
牛霸天不以为意：“交流会本就要打擂台，早得罪晚得罪都一样。而且……”他看向离火·乱序，“正好用他们来稳固境界。”
太乙仙后期第四重初期的境界还未完全稳固，按照之前的计划，需要十章的稳固期，而交流会的擂台赛，正是最好的磨练机会。
三人跟着李青玄前往镇上的客栈，准备在青木镇休整几日，再前往青云宗。夕阳西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没人知道，这场看似偶然的冲突，已经为即将到来的交流会埋下了火药桶。而远在黑瘴森林边缘的上古战场遗迹，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注定要进入其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