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空荡荡的房子,小王回想起和小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头一酸,忍不住对着空气大喊:“小文,你到底在哪儿?回来好不好?我好想你……”
他沉溺在过往的回忆里,久久不能平静。这时,家里的固定电话突然响了。
“奇怪,这电话很久没用了,怎么会突然响?”小王被铃声惊醒,疑惑地接起电话。
“喂?请问你是哪位?”他礼貌地问。
电话那头却一片死寂,空洞得令人发毛。
“喂?再不说话我就挂了。”小王有点不耐烦地说。
这时,听筒里传来一阵尖锐的摩擦声,像是利器刮过玻璃,刺耳又诡异。那声音似远似近,持续不断。而在杂音中,小王隐约听见几个字:“背靠背……背靠背……”
“什么?”小王追问,但电话已被挂断,只剩下忙音。
接到这通古怪的电话,小王并没太在意,心想大概是谁在恶作剧。
第二天,小文依然音讯全无。小王一早出门,陪李母四处寻找。尽管他们已经报了警,却仍无线索。小文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奔波一天毫无所获,小王疲惫地回到家里。这时,固定电话又响了。
他快步走过去接起来,抢先开口:“喂,你是谁?”
电话里依然一片寂静,接着响起一阵沙哑的声响,随后又传来指甲刮过玻璃的刺耳声音。紧跟着,断断续续的六个字“背靠背……背靠背”传了过来,和昨天一样,话一说完电话就挂断了,小王根本来不及开口询问。
那个不停打电话的人究竟是谁?这难道只是个恶作剧?那人是不是太无聊了?
小王低声咕哝着回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他似乎感到小文就在自己身边。
第三天,小王依旧早早出门,陪着李母四处寻找小文,却依然没有任何线索。晚上,小王累得浑身瘫软倒在床上睡去。
迷迷糊糊中,家里的座机又像往常一样响了起来,那声音实在令人毛骨悚然。小王接起电话,抢先对着话筒骂了一通。骂完之后,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响起,和前几天一模一样,再次说了“背靠背……背靠背”六个字,便挂断了。
“背靠背?这个人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都第三次了?”小王困惑地想着,“这种事一次两次是玩笑,第三次总不会是了吧?我姑且信他一次。”
“可‘背靠背’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不就是背靠背吗?有什么特别的?”小王正想着,突然记起第一天接电话时,自己正从床上起身。难道那个人当时是想提醒他床底下有什么?
想到这里,小王慢慢走向床底,低头一看,眼前的一幕让他魂飞魄散——他看到了小文。准确地说,是小文的。她的头、手、脚都被钉子狠狠钉进床板,双眼圆睁,肚子被剖开,里面的器官全被取走,腹腔空荡荡的,极其骇人。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又从他背后缓缓响起:“背靠背……背靠背……”小王僵硬地回过头,望向身后。
“啊——”小王的惨叫声响起。
第二天,有人在小王家里发现了两具,一具是失踪多日的小文,另一具正是小王。他们死时背靠着背。
“好了,我说完了。”林芝玲笑着说道,她慢慢喝了口水。讲这个鬼故事时她一气呵成,连水都没喝一口,现在口干舌燥。
喝完水后,林芝玲满意地观察着众人的表情。米饭依然一脸平静,果然是她儿子,口味真重,这都吓不到他。接着她看向小助理,只见小助理脸色惨白,手紧紧攥着赵利影的衣服。赵利影虽然也有些害怕,但还是抽出手来安抚小助理。
“怎么样?”林芝玲对大家的反应相当满意,至少她成功吓到了一些人。
“娘亲,我要提问。”米饭像上课一样举手发言。
“好,你说。”林芝玲笑着看向儿子,好奇他会问出什么问题。
“娘亲,我想知道小文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人体器官贩子能进到小王家里杀了小文,而小王却没有察觉?还有,小文的血去哪儿了?”米饭有模有样地举着手问道,这个问题一下子难住了他的娘亲。
林芝玲干笑了两声,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小家伙怎么一上来就问这么刁钻的问题?这不是成心为难我吗!
916 刁难问题
“这个嘛……让娘亲再想想怎么回答你。”林芝玲一边擦汗一边有些尴尬地说道,自家这孩子怎么总爱给娘亲挖坑呢?别人家孩子都知道帮妈妈对付外人呢!
“芝玲姐姐,我也想知道故事里小文的血到底去哪儿了?”赵利影学着米饭的样子举手问道。
“你们这问题问得真好……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清楚再说。”林芝玲拍着手,表情依然有些局促。
“好呀,娘亲你慢慢想,我们不催你。利影姐姐,把你面前的鸡腿递给我吧,我想啃鸡腿。”米饭笑眯眯地对娘亲说完,转头又朝赵利影说道。
“好。”赵利影应了一声,把眼前的鸡腿递了过去。
“小助理姐姐,你要不要也吃个鸡腿呀?”米饭注意到旁边脸色发白的小助理,这故事虽然没吓着他和利影姐姐,但最怕听鬼故事的小助理姐姐好像被吓得不轻。
“我……我能吃螃蟹吗?”小助理憋了半天才挤出这句话。
330“当然可以啦,小助理姐姐,我给你拿。”米饭贴心地把面前的螃蟹递了过去,小助理接过来就大口啃了起来。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助理,米饭放心地笑了——肯吃东西就说明她在放松了,吃东西能分散注意力,减轻害怕。
“娘亲,你想好了没呀?”米饭津津有味地啃着鸡腿,笑着望向还在苦思冥想的林芝玲。
“娘亲还在想呢!”林芝玲敷衍地回了一句,继续皱眉思索。说实话,她哪知道小文为什么离奇死亡、血为什么消失?还有那些人贩子怎么进的家门?她又不是编这故事的人,怎么可能知道答案嘛!
“娘亲,你是不是猜不出来呀?”米饭有点小得意地说。
林芝玲瞧他那副神气样,有点不服气:“难道米饭你知道?”虽然明知这小家伙是在拆自己的台,可看他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她也忍不住好奇,想听听他到底怎么解释小文的血消失和人贩子进门的事。
米饭看着娘亲那副“你知道就快说,但我偏不直接问”的傲娇样,忍不住笑了。
他先清了清嗓子,摆出小大人的架势,说道:“其实呢,这个故事在编的时候就有漏洞。小文的血为什么没了、器官为什么会消失、最后为什么害死小王……这些都没什么逻辑。所以娘亲讲的这个鬼故事,根本就是个没头没尾的故事,只摘了中间一段,而且作者为了迎合大家喜欢恐怖的心态,故意写得特别吓人。”米饭笑着解释道。
“所以米饭你的意思是,这是个没头没尾、没逻辑的鬼故事,纯粹是为了迎合大家喜欢猎奇的心理?”赵利影恍然大悟,接着说道。
米饭用力点了点头:“对!还是利影姐姐聪明。这故事不仅没头没尾,其实也不吓人,完全是为了‘背靠背’这个主题硬编出来的,估计作者也就是随便写写应付读者的。”
“你们居然觉得这个鬼故事不吓人?”一直在旁边听米饭、赵利影和林芝玲讨论的小助理惊讶地问道。
“对啊!”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小助理顿时僵在原地。这故事都快把她吓坏了,他们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天啊,地球人太可怕了,她想回火星。小助理内心一片凄凉。
“接下来,让米饭给大家讲个鬼故事吧!”米饭对众人说道,又转头安慰小助理,“小助理姐姐,我保证不吓人哦!”
小助理半信半疑。她可不信米饭会讲不吓人的故事,这小家伙最爱听鬼故事,还总爱吓唬她。
“米饭讲完就轮到我啦,小助理,我也给你讲个不吓人的好不好?”赵利影也跟着说道。
“真的吗?谢谢你,利影!”小助理感动地望着赵利影,觉得她真贴心。
“小助理姐姐,还有我呢!我也说了要给你讲呀!”米饭有点不满地嘟囔。
“好好好,也谢谢你,米饭。但你一定不能讲吓人的哦!”小助理抵挡不住米饭的撒娇,只好答应。
“一言为定!”米饭听到道谢,心满意足地笑了。
他清了清嗓子,郑重宣布:“咳咳,米饭要开始啦!今天讲的故事叫《半夜别洗头》。”
“这是小时候奶奶家那边的老人家讲给我听的。”米饭缓缓道来。
从前村里有个外出打工的年轻人,他在外拼搏多年后,觉得城市陌生又艰难,便不想再待下去。他的父母托关系让他进了村里唯一的工厂——那是全村人梦寐以求的工作。年轻人虽然进去了,却整天混日子。
后来工厂经营越来越差,开销又大,厂长为了挽救局面,决定裁员。
年轻人一听说要裁员,顿时慌了。这份工作工资高、离家近,要是丢了,他拿什么养活父母、妻子和孩子?
裁员名单还没公布,全厂已经人心惶惶。家里有老有小,没了这份稳定收入,他怎么撑得起这个家?
这时他才开始认真对待工作,决定在名单公布前好好表现,让厂长看到他的努力。厂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多的是,他们更有活力,更受厂里青睐,而他已经步入中年,要不是养家糊口的压力,他早就混吃等死了。
917 半夜别洗头
1715年这一晚,王庄头一回在工厂加班到深夜十一点。整座厂房只剩他一人,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机器闪烁的红光映亮了幽暗的长廊,竟将那条走道衬得如同通往地狱般阴森可怖。他心里不由得发怵,暗暗给自己壮胆,随后加快脚步,一言不发地直往前走,直到村口的路灯下才渐渐停下。那盏灯虽不算明亮,却足以给夜归人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