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工厂外围的寒风裹着雪沫，砸在反坦克炮的炮管上发出 “叮当” 响。徐昊蹲在土坡后，手指抚过新造的简易反坦克炮 —— 炮管是用鬼子坦克装甲板锻打的，炮架缠着浸过桐油的麻绳，炮口对准阳原方向的官道，标尺上还留着王铁匠昨晚用錾子刻的刻度。系统面板显示【反坦克炮破甲力：180mm】，刚好能击穿九七式坦克的正面装甲，可操作这炮的三个新兵，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炮栓。
“都别慌！按训练时的步骤来，先测距，再调角度！” 徐昊按住新兵刘大壮的手，把测距仪递给他，“看清楚，坦克离咱们还有八百米，标尺调到‘8’，炮口抬高两度，记住了？”
刘大壮点点头，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炮管上瞬间结成冰。他昨天还在练木棍模拟炮架，今天就要用真炮打鬼子坦克，心里既怕又兴奋，手指在标尺上挪了好几次，才把刻度对准 “8”。
远处的官道上，鬼子的坦克集群终于出现了 —— 十辆九七式坦克排成 “一字型” 推进，履带碾过积雪的声音像闷雷般滚来，后面跟着五千多步兵，山炮小队正往两侧土坡架炮，炮口泛着冷光。
“各单位注意！鬼子坦克进入八百米射程！” 徐昊对着步话机大喊，“反坦克炮小队准备！迫击炮小队瞄准鬼子山炮阵地！”
炮手老张立刻调整三门中型迫击炮，炮弹早已填好，就等鬼子山炮开火暴露位置。周铁柱的重机枪班守在兵工厂侧门暗堡里，他把重机枪架在射击孔上，腿上的绷带刚换过，还渗着血，却依旧挺直腰杆，眼睛死死盯着侧门的山道 —— 那是鬼子最可能偷袭的路线。
“轰隆！” 鬼子的山炮率先开火，第一发炮弹落在反坦克炮阵地旁，雪块混着碎石炸起三米高。刘大壮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炮栓差点掉在地上。“别慌！装弹！” 徐昊大喊着，帮他把穿甲弹推进炮膛，“拉栓！瞄准第一辆坦克的炮塔！”
刘大壮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动炮栓，反坦克炮发出 “轰隆” 一声巨响，炮弹拖着尾迹飞向坦克。所有人都盯着炮弹的轨迹，只见它擦着坦克炮塔飞过，落在雪地里炸起一团雪雾。“偏了！” 刘大壮的脸瞬间白了，声音带着哭腔，“徐参谋，俺没打好……”
“没事！调整角度！炮口再往左偏半度！” 徐昊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第二辆坦克，“这次打履带！履带断了，坦克就是废铁！”
刘大壮重新调整炮架，这次他没再手抖，稳稳地把炮口对准坦克履带。“放！” 随着徐昊的喊声，炮弹呼啸而出，精准命中履带 ——“轰隆” 一声，坦克歪在原地，黑烟瞬间冒起，里面的鬼子想爬出来，却被暗堡里的重机枪扫倒。
“中了！俺打中了！” 刘大壮兴奋地大喊，之前的恐惧一扫而空，赶紧开始装填下一发炮弹。另外两门反坦克炮也相继开火，又击毁了一辆坦克，鬼子的推进速度瞬间慢了下来。
可鬼子的反扑很快就到了。剩下的八辆坦克加快速度，机枪疯狂扫射，把反坦克炮阵地的掩体炸得布满裂痕。一个新兵刚想装弹，就被流弹击中肩膀，炮弹掉在雪地里，他却忍着疼，把炮弹推了进去：“俺还能打！”
徐昊看着眼前的新兵，心里满是欣慰 —— 这些半个月前还握不稳枪的年轻人，现在已经能在炮火下坚持战斗。他刚想下令继续开火，步话机里突然传来周铁柱急促的声音：“徐参谋！鬼子偷袭侧门！有两百多步兵，带着掷弹筒！俺的重机枪子弹快没了！”
徐昊心里一沉。兵工厂侧门的山道狭窄，只能容两人并行，是防守的薄弱点，没想到鬼子真的从这偷袭。他立刻对身边的通信兵说：“快通知王小二，带新兵班去支援周班长！告诉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守住侧门！”
王小二正在战壕里帮伤员包扎，接到命令后，立刻带着二十个新兵往侧门跑。他们手里拿着步枪和手榴弹，有的新兵还背着弹药箱，雪地里的脚印歪歪扭扭，却跑得飞快。“都跟紧俺！周班长还在等着咱们！” 王小二大喊着，手里的步枪握得紧紧的 —— 他再也不是那个连开枪都怕的新兵了。
赶到侧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鬼子的掷弹筒正对着暗堡轰击，暗堡的顶盖已经被炸塌了一半，周铁柱趴在射击孔后，重机枪的火舌断断续续，显然是子弹快没了。一个鬼子举着炸药包，正想往暗堡里扔，王小二立刻举起步枪，“砰” 的一声，鬼子应声倒下，炸药包掉在雪地里炸起一团雪雾。
“周班长！俺们来了！” 王小二大喊着，带着新兵们趴在雪地里，对着鬼子的掷弹筒手射击。新兵们虽然紧张，却依旧按照训练的战术，两人一组，一人射击，一人装弹，配合得还算默契。周铁柱见援兵来了，精神一振，用仅剩的子弹扫倒两个冲上来的鬼子：“快！给俺送弹药！重机枪还能打！”
王小二立刻让两个新兵扛着弹药箱往暗堡跑，可刚跑出去没几步，就被鬼子的机枪扫中，弹药箱掉在地上，子弹撒了一地。“俺去！” 王小二大喊着，抱起另一箱弹药，借着雪堆的掩护，一点点往暗堡挪。鬼子的子弹在他身边 “嗖嗖” 飞过，好几次擦着他的耳朵过去，他却没停下，只是咬着牙，加快了速度。
终于，王小二把弹药箱送进了暗堡。周铁柱赶紧装填子弹，重机枪的火舌再次变得连贯，把冲上来的鬼子扫倒一片。“好样的！王小二！” 周铁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是个合格的战士了！”
王小二笑了笑，刚想回话，就听见 “轰隆” 一声 —— 鬼子的掷弹筒炮弹落在暗堡旁，他被气浪掀飞，额头磕在石头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可他只是用袖子擦了擦，又爬回射击孔旁，举起步枪对着鬼子射击：“俺还能打！”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炮声 —— 是师部的炮兵连！徐昊抬头望去，只见师部的十二门山炮正对着鬼子的坦克集群开火，榴弹像雨点般砸在敌群里，炸倒了一片跟在坦克后的鬼子。“师部援军到了！” 徐昊兴奋地大喊，“李团长！咱们可以反杀了！”
李云龙的声音从步话机里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他娘的！可算来了！老子这就带骑兵连冲下去，把鬼子的后队搅乱！”
骑兵连的马蹄声瞬间响彻山谷。李云龙骑着马，手里挥舞着马刀，两百名骑兵像一道黑色闪电，朝着鬼子的后队冲去。马刀劈砍的声音和鬼子的惨叫声混在一起，鬼子的步兵被冲得七零八落，有的甚至慌得掉进了旁边的山沟里。
徐昊抓住机会，下令：“反坦克炮小队！全力轰击剩下的坦克！迫击炮小队配合师部炮兵，压制鬼子山炮阵地！”
三门反坦克炮同时开火，又击毁了两辆坦克。剩下的六辆坦克见势不妙，开始往后撤，却被师部的山炮拦住了去路，又有三辆被炸毁。周铁柱的重机枪班也从暗堡里冲出来，对着撤退的鬼子步兵扫射，王小二带着新兵们跟在后面，捡起地上的步枪，对着鬼子的背影开枪。
战斗从上午打到黄昏，雪地里的尸体堆得像小山，鬼子的中路集群终于全线撤退。徐昊瘫坐在雪地里，手里的步话机差点掉在地上 —— 独立团付出了沉重代价：二十九个战士牺牲，四十二个受伤，其中一个反坦克炮新兵被坦克机枪扫中，永远倒在了炮旁；师部炮兵连也牺牲了五个炮手，周铁柱的左腿伤得更重，被抬下来时，手里还攥着重机枪的弹链。
“赢了…… 咱们守住兵工厂了……” 徐昊的声音带着疲惫，额头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他看着兵工厂的大门，那里的红旗还在飘扬，虽然被弹片划了好几道口子，却依旧挺拔 —— 这是战士们用生命守住的希望。
李云龙骑着马走过来，身上的军大衣沾满了血和雪，脸上的胡茬上结着冰：“徐昊，咱们赢了！歼灭了鬼子一千两百多人，击毁了七辆坦克和八门山炮，缴获了三百多支步枪和五千多发子弹！师部要是知道了，肯定得给咱们记大功！”
赵刚也带着二营的战士赶过来，手里拿着个染血的笔记本：“这是牺牲战友的名单，老乡们已经帮忙安葬了。李婶带着妇女们在给受伤的战士包扎伤口，张大爷还在帮着修工事，咱们终于完成了三日坚守的任务！”
徐昊接过名单，上面的名字大多熟悉 —— 有跟他一起训练的刘大壮，有帮他送弹药的新兵，还有师部的炮手。他的手忍不住发抖，眼泪落在雪地里，很快就结成了冰。
周铁柱被抬到临时救护所时，还在念叨着重机枪：“俺的重机枪…… 没坏吧？下次打鬼子，俺还想用它……” 徐昊走过去，握着他的手：“放心，王师傅会修好的，等你伤好了，还让你带重机枪班！”
周铁柱笑了笑，眼里却闪过一丝黯然：“俺这腿…… 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以后只能坐着打鬼子了……”
“胡说！” 徐昊打断他，“医生说你的腿只是伤得重，能治好！等抗战胜利了，咱们还一起回家种地，你还能骑着马，跟俺们一起去看看北平！”
周铁柱点点头，没再说话，闭上眼睛休息，脸上却带着坚定的表情 —— 他还想再打鬼子，还想看到胜利的那一天。
当天晚上，战士们和老乡们一起清理战场、修复防线。张大爷带着男人们用缴获的坦克装甲板加固兵工厂的围墙，把反坦克壕挖得更深，里面插满了削尖的铁轨段；李婶带着妇女们熬汤药、赶制绷带，还把家里的被子拆了给受伤的战士盖；王铁匠带着工人们在兵工厂里连夜赶制弹药，中型迫击炮炮弹的模具已经做好，第一批量产炮弹明天就能出炉，炉火映着他们满是油污的脸，火花溅在地上，像一颗颗希望的星星。
徐昊趴在石桌上，根据系统面板上的【战场数据分析】调整后续防御计划。系统弹出提示：【主线任务 “阻击北平师团中路集群” 第二阶段完成，评价：卓越！获得奖励：铁血积分 3000，解锁 “中型迫击炮炮弹量产工艺”，系统商城新增 “反坦克炮穿甲弹简易制造法”】。他看着新解锁的工艺，心里松了口气 —— 有了量产的中型迫击炮炮弹和穿甲弹，以后对付鬼子的坦克和山炮更有把握了。
天快亮时，侦察兵小李跑回来，脸色凝重：“团长！徐参谋！鬼子的中路集群撤回阳原后，和左翼、右翼的部队汇合了，现在有两万多人，三十辆坦克和六十门山炮，预计三天后会发动总攻，目标是整个鹰嘴崖！”
李云龙立刻召集干部开会。徐昊指着地图上的鹰嘴谷：“咱们得把三道防线连起来，用新量产的中型迫击炮炮弹和反坦克炮穿甲弹加强火力；王小二的新兵班已经能独立作战，让他们守第一道防线的反坦克壕；周铁柱的重机枪班守兵工厂，配合师部的炮兵连；另外，让县大队和区小队去袭扰鬼子的补给线，拖延他们的进攻速度。”
赵刚补充道：“我已经联系了周边的友军，他们会在鬼子的侧翼和后方袭扰，老乡们也准备好了，会把粮食和弹药往山洞深处转移，确保就算鬼子发动总攻，咱们也有足够的物资坚持下去。”
战士们的士气瞬间被调动起来。虽然知道接下来的总攻会更惨烈，但他们有量产的武器、成熟的新兵、默契的战术，更有千千万万支持他们的老乡。徐昊看着身边的战士们，心里充满了希望 —— 只要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守住鹰嘴崖，打赢这场硬仗。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独立团的战士们已经在三道防线就位。中型迫击炮被架在土坡上，炮口对准阳原的方向；反坦克炮的穿甲弹整齐地摆放在炮旁，新兵们熟练地装填弹药；重机枪班在暗堡里架好武器，子弹链挂在枪身上；王小二带着新兵班在反坦克壕里趴好，手里的步枪握得紧紧的，眼神坚定 —— 他已经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战士了。
远处的阳原方向，已经能看到鬼子的坦克集群，像一群黑压压的怪兽，正朝着鹰嘴崖逼近。坦克的轰鸣声、山炮的炮声、鬼子的呐喊声越来越近，一场更大的血战，即将在鹰嘴崖拉开帷幕。
徐昊站在第三道防线的掩体后，握紧手里的步话机，对着各阵地喊道：“各单位注意！鬼子即将抵达，检查武器，准备战斗！记住，鹰嘴崖是咱们的家，是晋西北的屏障，就算拼了命，也要守住它！”
战士们齐声喊 “杀”，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盖过了鬼子的轰鸣声。徐昊深吸一口气，打开系统面板，【主线任务 “抵御北平师团总攻” 已触发，目标：坚守鹰嘴崖七日，配合友军歼灭日军两千人以上，奖励：铁血积分 5000，解锁 “重型迫击炮制造工艺”】。
他看着远处逼近的鬼子，心里默念着：兄弟们，老乡们，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守住鹰嘴崖，守住这片土地，把鬼子赶出去，迎来胜利的那一天！
中型迫击炮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榴弹拖着尾迹飞向鬼子的队列，一场注定惨烈却又充满希望的血战，就此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