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在上海外滩一家安静的咖啡馆，陈序终于见到了顾明。这位前世以铁血管理闻名的职业经理人，此时正经历职业生涯的低谷。
陈总久仰。顾明握手很有力，但眼神中带着审视，恕我直言，贵公司目前的管理状况令人担忧。
他开门见山地打开笔记本：员工数量季度增长267%，但人均效能下降41%。新基地预算超支38%，项目延期风险评级为高危。
陈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所以更需要顾总这样的人才。
我能问个问题吗？顾明合上电脑，您为什么找我？以序言现在的知名度，完全可以请更资深的经理人。
我看重的是能力，不是资历。陈序向前倾身，而且我知道，你刚拒绝了三家上市公司的高薪邀请。
顾明眼神微动：您消息很灵通。
因为我和你一样，不喜欢墨守成规。陈序示意服务员续杯，你在上一家公司推行的流程改革很出色，可惜董事会太过保守。
看来陈总做过功课。顾明语气缓和了些，但序言的情况更复杂，既要快速扩张，又要应对资本围剿。
这正是需要你的原因。陈序正色道，我需要一个能在我专注战略时，确保公司正常运转的人。
顾明沉思片刻：如果我来，首先要做三件事：第一，重组架构，打破部门壁垒；第二，建立标准化流程；第三，淘汰不合格的中层。
这正是我期待的。陈序点头，权限方面，除战略决策和核心技术外，日常运营你全权负责。
包括人事任免和预算审批？
包括。陈首肯定地说，但有一个条件——保持研发团队的创造力，不能管得太死。
顾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看来我们理念一致。我讨厌官僚主义，但要的是高效协同。
薪酬方面......陈序递过一份文件，基本年薪比你上次任职高50%，加上股权激励。考核标准由你定。
顾明粗略浏览后，略显惊讶：这个股权比例，已经超过很多创始元老。
因为我相信你的价值。陈首直视他的眼睛，在我这里，能力决定一切。
我需要三天时间考虑。顾明收起文件，另外，如果任职，我会带一个五人的核心团队过来。
欢迎之至。陈序起身握手，但有一点——你的人必须通过正常招聘流程，我不会给特殊待遇。
公平竞争，这正是我想要的。顾明郑重回应。
送走顾明后，林晚晴从隔壁卡座走过来：怎么样？
比想象中更难对付。陈序微笑，但也更专业。
他要求的权限是不是太大了？林晚晴担忧地问。
放心。陈序望向窗外顾明远去的背影，前世他执掌千亿集团时，依然保持着职业操守。这种人，值得信任。
三天后的早晨，顾明准时出现在序言科技前台。他带着一个精简的团队，每个人都拎着统一的公文包。
陈总，我接受任命。顾明递回签好的合同，今天就开始工作。
他转向身后的团队：这两位是流程优化和财务管控专家。另外三位下周到岗。
陈序对闻讯赶来的赵知远说：赵工，这位是新任coo顾明。以后研发之外的行政事务，直接向顾总汇报。
赵知远略显犹豫：顾总，我们研发部有些特殊......
我了解。顾明接过话，你们需要宽松的环境。我的任务是帮你们扫清障碍，不是设置障碍。
他立即进入工作状态：陈总，请安排一个简短的全体会议。我需要尽快了解各个部门的情况。
一小时后，顾明站在会议室的讲台上，面对所有中层干部。
我是顾明，新任首席运营官。他的声音清晰有力，未来一个月，我会深入每个部门。不裁员，但会调整；不降薪，但会考核。
台下响起细微的议论声。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顾明环视全场，空降兵、外来和尚、又要折腾了。
他话锋一转：但我更知道，在座很多人都被重复审批、部门推诿困扰已久。我的任务，就是解决这些问题。
散会后，顾明对陈序说：比想象中好，至少大部分人眼里还有光。
别把这光熄灭了。陈序提醒。
不会。顾明自信地笑了，我会让它烧得更旺。
望着顾明雷厉风行离开的背影，陈序知道，序言科技即将迎来一场深刻的变革。
而这，正是应对更大风暴所必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