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的话，像一声战斗的号角。
直播间里上万名观众的热情，被瞬间点燃到了顶点。
“支持主播！干他丫的！”
“妈的，最烦这种自己没本事还见不得别人好的垃圾！”
“兄弟们，干活了！让那个什么王总监看看，什么叫人民的力量！”
“视频已下载，微博已发送！#素人星探江川# 话题带上了！”
“抖音小分队集合！必须把这个妹妹送上热搜！”
一时间，无数观众自发地行动起来。
他们将刚才录制的、林可儿清唱的视频，配上各种极具煽动性的标题，疯狂地向各大社交平台投放。
《震惊！麻辣烫店惊现天籁之音，洗碗工妹妹一开口全网失声！》
《年度最强音！这嗓子不买一亿保险都亏了！》
《过气音乐人豪赌全部身家，竟挖出神级素人！是剧本还是奇迹？》
这些视频，就像一颗颗投入网络的深水炸弹。
最开始，只是在一些小圈子里流传。
“又是什么炒作吧？现在这种剧本太多了。”
“洗碗工？别搞笑了，现在的网红人设越来越离谱了。”
很多人一开始都是抱着怀疑和不屑的态度点开视频。
视频的画面很粗糙，甚至有些晃动，嘈杂的背景音，一看就是手机现场录的。
画面中，一个瘦弱的女孩站在油腻的水槽边，显得那么普通，那么不起眼。
然而，当那空灵纯净的歌声响起的瞬间，所有质疑的声音都消失了。
“卧槽……”
“这……这是清唱？！”
“我的天，这声音也太干净了吧！”
“好听到头皮发麻是什么体验？就是现在！”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
视频的传播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仅仅半个小时。
抖音热榜，#麻辣烫店的洗碗天使#，空降第十五名！
微博热搜，#这是被神亲吻过的嗓音#，冲上第二十名！
各大音乐论坛、贴吧、社群，全都被这段视频刷屏了。
“快去听！绝对是年度宝藏歌手！”
“我循环了二十遍，出不去了，谁来救救我！”
“求完整版！求这首歌的名字！求这个妹妹的一切信息！”
全网，都为这个名叫林可儿的洗碗女孩，彻底疯狂了。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江川，也第一次以一个正面的、极具传奇色彩的形象，进入了大众的视野。
“那个主播牛逼啊！这眼光也太毒了！”
“我看了直播回放，他真的就看了一眼，就认定这个女孩是天才，还拿全部身家去赌！太有魄力了！”
“神之眼！这主播绝对配得上这个名字！”
“关注了关注了，以后就跟着主播寻宝了！”
江川的直播间，人气已经突破了五万，而且还在持续暴涨。
后台的打赏金额，也从一千多，一路飙升到了一万块。
这笔钱，足够支付高利贷这个月的利息，甚至还有富余。
江川看着手机上不断弹出的热搜提醒，看着直播间里疯狂滚动的弹幕和礼物，他知道，第一步，他走得无比成功。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林可儿。
女孩正拿着手机，呆呆地看着屏幕上关于自己的新闻，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一遍又一遍地刷新着页面，看着自己的视频被那么多人转发，看着评论区里清一色的赞美和惊叹，眼眶渐渐红了。
“江川哥……”她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这……这是真的吗？他们说的……真的是我吗？”
“是真的。”江川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说了，你的声音，值得被全世界听到。”
“谢谢你……”林可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但脸上却带着灿烂的笑容，“谢谢你，江川哥。”
这一声“谢谢”，发自肺腑。
如果不是江川，她可能一辈子都会在那个小店里洗碗，永远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像星星一样发光。
是江川，把她从尘埃里拉了出来，给了她一个全新的世界。
“别哭，这只是一个开始。”江川递给她一张纸巾，“以后，有更多的人会为你欢呼。”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江川带着林可儿跟老板娘告别。
老板娘拉着林可儿的手，嘱咐了半天，最后红着眼眶把他们送出了门。
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林可儿还有些恍如梦中。
而此时，星辉娱乐。
总监办公室里，王皓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正是林可儿唱歌的视频，以及铺天盖地的赞美之词。
旁边的手机上，微博热搜榜单刺眼地挂着。
#素人星探江川# 这个话题，已经冲到了热搜榜前十。
点进去，全都是对江川“慧眼识珠”的吹捧，和他之前那些嘲讽江川的弹幕截图，被放在一起，做成了鲜明的对比。
“笑死我了，这个王总监脸都被打肿了吧？”
“还直播倒立洗头？我等着看呢！”
“典型的跳梁小丑，自己是坨屎，就看不得别人发光。”
每一条评论，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
“江川！”
王皓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他想不通，那个被他踩在脚下，连废物都不如的家伙，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翻身了？
就凭运气好，在小吃街碰到了一个唱歌好听的村姑？
不可能！这绝对是剧本！
可……就算是剧本，这效果也太好了！
好到让他嫉妒，让他发狂！
“王总，张瑶姐找您。”秘书敲门进来，小心翼翼地说道。
“让她滚！”王皓正在气头上，直接吼了出来。
但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穿着一身名牌，画着精致妆容的张瑶走了进来。
“王皓，你冲谁喊呢？”张瑶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满，“网上那个洗碗工的视频你看了吗？现在热度好高，你……”
“我看你妈！”王皓直接爆了粗口，指着张瑶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脸来问我？你看看人家！一个没学过唱歌的洗碗工，一开口就全网爆炸！你呢？我他妈花了多少钱给你买资源，给你请老师，给你修音，结果呢？唱得跟狗屎一样！”
“要不是老子给你运作，你能有今天？你现在倒好，跑来质问我了？”
张瑶被他骂得一愣，随即也火了：“王皓你什么意思？你拿我跟一个洗碗的比？还有，当初是你看我火了才贴上来的，别说得那么难听！”
“滚！”王皓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
张瑶尖叫一声躲开，烟灰缸砸在墙上，摔得粉碎。
“你疯了！”张瑶又惊又怒，指着王皓，“王皓，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气冲冲地离开了办公室。
王皓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他知道，自己失态了。
但那股被江川压下去的憋屈和愤怒，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李哥吗？我是星辉的王皓。”
“帮我查个人，一个叫江川的音乐人，还有一个叫林可儿的女孩，对，就是网上那个洗碗工。把他们的底细，全都给我查清楚！”
挂了电话，王皓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
江川，你别得意得太早。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带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村姑，你以为你们能走多远？
这个圈子，水深着呢。
不就是会唱歌吗？
老子随便找个公司，用一份合同，就能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