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威看了成氏的惨死模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思忖:“二嫂这到底是得罪了谁啊?”
他转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林道清,压低声音问道:“二哥,二嫂这是得罪了谁?怎么会遭此毒手?”
林道清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咽了口唾沫,终于还是说道:“得罪了……”然而,话到嘴边,他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林道威见状,心中越发好奇,追问道:“得罪了谁?二哥,你倒是说啊!”
林道清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兄弟,别问了。这事儿你就别管了。”
林道威皱起眉头,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二嫂被人杀死,二哥居然隐瞒内情。
他看着林道清,严肃地说:“二哥,你要是不提供线索,这个案子怕是查不出真凶了。”
林道清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心中暗道:“说了有什么用?到时真凶查不出来,恐怕死的人还会更多。”
为了两个儿子和自己的性命,林道清决定了不再让林道威查下去。
他想了想,说道:“我一会去告假,为你嫂子办丧事回家照顾母亲。你就继续当好你的差,以后你侄儿还要靠你提携。”
林道威感激地看着林道清,拱手行礼道:“辛苦二哥了。”
他还承诺,“侄儿的事包在兄弟我身上,兄弟以后必尽全力为他寻个好职位。”
“那好,三弟。”林道清伸手拍了拍林道威的肩。
如今的林道清可谓是走投无路,他的妻子刚刚离世,而母亲又身患重病,急需他的照顾。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告假,一方面是为了料理妻子的丧事,另一方面则是要为母亲寻医问药。
上午,心情沉重的林道清,满脸愁容地来到了公主府。
他手中紧握着告假条,准备将其递交给公主府的官员,待得到批复后,再转交给兵部。
正当他走入公主府内,一位公公走了出来,对他说道:“林将军,公主殿下有令,要召见你。”
林道清闻言,心中不禁一紧。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铠甲,努力平复脸上的愁容,然后紧跟着公公,朝着大殿走去。
进入大殿后,林道清一眼便看到公主殿下端坐在上方。他快步上前,行了一个礼,“属下见过殿下。”
公主殿下的面容如满月般圆润,她的神情和蔼可亲。只见她微微一笑,柔声问道:“本宫听闻林将军家中遭遇变故,不知具体是何事?”
面对公主的询问,林道清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实回答道:“自从属下的兄长被贬去守城门后,贱内便心生不满。她说兄长如今只是个小兵,而侄女自然也不配嫁给将军府的长子为妻。她建议不如将我们的女儿换过去,这样才更为合适。属下本是坚决反对,但母亲却宁死也要换亲,于是,为了孝道,我只能与任府商议好了换亲之事。”
……
林道清战战兢兢地站在公主面前,将换亲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公主禀报。
他越说越懊悔,声音也越来越低沉:“属下实在不该让贱内去抢夺侄女的亲事!如今不仅兄弟之间闹得恩断义绝,属下的妻子和女儿也惨遭不幸,母亲更是身受重伤。所以,属下特来向公主告假,还望公主恩准。”
公主听完林道清的叙述,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面露愠色,责备道:“你身为公主府的侍卫长,理应知晓本宫的态度,怎么还能如此去刁难你的兄长呢?这分明就是你的过错!”她是指,自己对侄儿赵灿辰的态度一向友好。
林道清低着头,满脸愧疚地应道:“是,殿下,属下知错了。”
公主见他认错态度好,面色变得温和起来,张嘴想说宽恕的话。
就在这时,一名宫人匆匆走了进来,向公主禀报:“启禀殿下,驸马爷前来拜见。”
公主一听,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喜的笑容,她连忙吩咐道:“快请驸马进来。”
话音未落,驸马柳深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一见到公主,便躬身施礼,朗声道:“臣参见殿下。”
公主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她温柔地说道:“驸马快快请起。”然后热情地问:“你今日怎地回府如此之早?”
驸马微微一笑,答道:“回殿下,今日事务处理得颇为顺利,故而能早些回来。”
公主闻言,心中欢喜,忙道:“如此甚好,你快些坐下吧。”
柳驸马告了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道清,满脸怒容地道:“殿下,臣对您的侍卫长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竟然如此大胆,把我的侍卫任川湖的亲事给换掉了!现在可好,我的侍卫连妻子都没有了!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姓林的显然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公主与驸马一向恩爱有加,见驸马如此生气,她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她转过头,对着林道清厉声道:“这件事情确实是你做得太过分了!怎么可能随便换亲,于礼不合。”
林道清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
他以前仗着自己是公主的侍卫长,对驸马身边的侍卫们根本不屑一顾。他本以为这次换亲能够让自己攀附上将军府的高枝,却未曾料到,这样一来反而得罪了更多的人。
林道清心中懊悔不已,女儿换亲之事居然得罪了驸马爷。
他急忙走到柳驸马面前,躬身施礼,诚惶诚恐地说道:“驸马爷,都是属下的错,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属下一般见识!”
柳驸马一脸傲慢地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律法干什么?我可不想在公主府里再看到你这张讨厌的脸,赶紧给我滚,永远别再踏入公主府!”
他那张美得令人惊叹的面庞,此刻却因为极度的厌恶而显得有些扭曲,原本如雕刻般的五官也被一股戾气所笼罩。
公主见状,连忙柔声劝慰道:“驸马莫要动气,他已经告假了,以后本宫不会再让他回公主府做侍卫。”
柳驸马听了公主的话,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下脸色,但仍是一脸冷漠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站在一旁的林道清心中却很不是滋味,他本来还想着告假之后,等上三五年后再回到公主府。如今看到驸马如此恶劣的态度,他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差一点就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