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川河却完全无视许氏的愤怒,他径直走进了林府大门,仿佛这里是他的地盘一般。
“抬进来。”任川河一挥手,他身后的一队人立刻抬着聘礼鱼贯而入,进入了林府的大门。
这些聘礼看起来比之前的丰厚,显然是任府为了再次换亲,重新迎娶林雅君而特意准备。
官媒连忙走上前来,轻声劝解道:“林夫人,您看,女儿反正是要嫁人,又何必跟任少爷争这口气呢?任府如今要重新迎娶您的女儿,这对您一家来说可是有很多好处。”
官媒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那些聘礼,继续说道:“您瞧,这聘礼都加倍了!而且任府的二公子成亲后可是要分府而过,您的女儿嫁入任府,那可就是当家主母了,这可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您就别再犹豫了,答应了这门亲事,对大家都好。”
“任将军承诺了,只要您们嫁了女儿,会想办法让您夫君不守城门,继续做侍卫长,这是多好的事情。”
官媒先是说得口若悬河,天花乱坠,似乎这门亲事对许氏一家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接着官媒又威胁,“您要不答应这门亲便是悔婚,任家立刻会去府衙告官,那样,您的女儿就要挨板子了!”
许氏浑身战栗着,她像是被一股寒意从头到脚笼罩,无法挪动脚步,只能像雕塑一般僵直地立在原地。
官媒和任川河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许氏的心上,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定亲之后女方反悔,男方去官府告状,那么等待女子的将会是残酷的杖责——整整一百板子!
这一百板子,对于一个柔弱的女子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许氏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女儿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惨状,她的心如刀绞,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
许氏感到自己无能为力。她在婆子的搀扶下一边哭泣,一边茫然无措地跟着众人走进院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与此同时,早有守二门的婆子飞奔跑进院子,向林雅君禀报:“小姐,不好了!官媒和任府的人抬着嫁妆来了,夫人不让他们进,可他们竟然威胁夫人,然后强行闯了进来!”
林雅君闻言,秀眉紧蹙,思考着解决办法。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赵灿辰,只见他同样满脸愁容,用担忧的目光凝视着自己。
“本小姐就是死,也绝对不会嫁给那个绿头蛙!”林雅君听见母亲哭泣的声音传来,她愤然起身,声音因愤怒而有些颤抖,“他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威胁我母亲,威逼本小姐!”
林松浩也呼地一下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地骂道:“看小爷我不把他干掉,为民除害!”
任川河大步走来,他身后跟着一队人抬着聘礼走进了院子内。
林松浩毫不犹豫地将姐姐护在身后,用手指着任川河,怒目圆睁地吼道:“姓任的,这里不欢迎你,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任川河见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毫不示弱地回骂道:“呵呵呵,你这小杂种,不想你姐姐因为悔婚而被杖责一百大板活活打死,就赶紧闭上你的臭嘴!”
他稳稳地站在院子中央,环视四周,双手背在身后,脸上露出傲慢的神情,开始对林家数落起来:“瞧瞧你们这破落不堪的门第,简直就是一贫如洗,还有脸让我娶你们家的女儿?我呸!”
任川河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发高亢:“要不是看在宋王世子的面子上,你们真以为我会瞧得上你们这穷酸人家的女儿?做梦去吧!”
他又狠狠地瞪了林松浩一眼,继续骂道:“你们还敢悔婚?还敢看不起本大爷?告诉你,你姐姐就算能进我们任府的大门做个洗脚丫鬟,那也是她前世修来的天大福气!”
……
林雅君听了这些骂,被气得全身发抖,明明是对方同堂妹勾搭成奸悔婚换亲,亲事已了,结果任府转头又换亲,前来娶亲,当着众人面还极尽的侮辱她的人格。
这又让她想到了林姜和叶镜译两个无耻的狗男女。
此时,她在面对同样无耻的任川河时,新仇旧恨,让她萌生出了杀意。
林雅君的手伸进怀里,手上拿出了一个毒针暗器,她要让任川河受尽折磨而死。
赵灿辰眼见着林雅君的动作,心里便立刻猜到她想要动手喷辣子水。
他心里也很清楚,如果林雅君真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下手,那么不管她是把姓任的狗东西喷瞎了还是直接杀了,她都绝对不可能有活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灿辰突然灵机一动,一个绝妙的主意涌上心头。
他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出一步,迅速地挡在了林雅君的面前,冲着任川河冷笑一声,骂道:“任川河,你算个什么东西!”
任川河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人突然这样指名道姓地骂他,顿时感到一阵愤怒涌上心头。
他可是将军府的大爷,他还是皇上身边的禁卫军,居然有人胆敢这样骂他。
任川河立刻愤然回嘴道:“你又是哪个东西?”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起头,定睛一看,这才看清了骂他的人究竟是谁。
刹那间,任川河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面前这个人,恐怕就是那个不为皇家人待见,但被宋王殿下护着的那人!
他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但装作不知,继续装傻充愣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骂我?林家本来就是穷困潦倒,配不上我们任府!”
赵灿辰的骂声愈发凶狠,“你也不照照铜镜就出门,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鬼样子,还敢嫌弃别人!”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怒火。
这是赵灿辰生平第一次骂人,他平时总是温文尔雅,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在思考该如何用更激烈的言辞来激怒对方。
终于,赵灿辰恶狠狠地骂出了一句,“你任川河就是一个绿头王八蛙!世人谁不知道你被乞丐戴了绿帽!”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平静的空气,让任川河瞬间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赵灿辰。
赵灿辰的挑衅并没有停止,“你被乞丐戴了绿帽,好大一顶,天下人都知道!”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似乎在嘲笑任川河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