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的日子，就在汗水和口号声中一天天流过。
白天，陈默在教官赵锋的严格要求下，将军训项目完成得一丝不苟。
陈默那份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和体能，让赵锋暗自点头，看向他的目光愈发欣赏。
休息间隙，陈默要么和顾诚他们插科打诨，要么就隔着大半个操场，远远望一眼医学部方阵里那个纤细的身影。
偶尔目光对上，温婉会飞快地低下头，嘴角却悄悄弯起，陈默则回以一个了然的笑意。
送水事件后，陈默在经管学院乃至其他学院的新生里都小小出了名。
成绩顶尖、长相帅气、对女朋友还体贴入微，几乎满足了校园男神的所有条件。
这无形中让林辰更加憋闷。
林辰卯足了劲想在军训表现上压过陈默，无论是站军姿的时长、正步的整齐度，还是内务评比。
但陈默总是那副游刃有余、不争不抢的样子。
偏偏做得又挑不出毛病，反而更衬得林辰的刻意表现有些急躁和可笑。
林辰的敌意几乎不加掩饰，陈默却浑不在意，偶尔对上林辰不太友善的目光，也只是淡淡一瞥，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闹脾气。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反击都让林辰难受。
晚上回到宿舍，依旧是熟悉的配方。
顾诚和夏天在游戏世界里“菜鸡互啄”，吵得面红耳赤。
杨林则雷打不动地沉浸在他的书海里。
陈默洗完澡，必定会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猫咪头像。
每天的“调戏温婉”环节，成了陈默雷打不动的乐趣。
“婉婉，今天踢正步，我看到你同手同脚了。【偷笑】”
“胡说！我才没有！【发怒】”
“明明就有，像只笨笨的小企鹅，可爱死了。”
“……你才企鹅！【菜刀】今天教官夸我动作标准了！”
“哦？哪个教官？男教官女教官？多大年纪？为什么单独夸你？”
“陈默！！！【炸弹】【炸弹】”
类似的对话每晚都在上演，以温婉的气急败坏和陈默的心满意足告终。
两人关系的亲密度，就在这日复一日的拌嘴和关心中悄然攀升。
转眼间，两周军训就到了尾声。
最后一天，没有高强度的训练，而是简单的阅兵式和告别仪式。
操场上，各个方阵迈着还算整齐的步伐走过主席台，喊出口号，算是交了大学第一份集体作业。
仪式结束后，气氛明显变得不同。
严厉的教官们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柔和。
赵锋站在经管方阵前，目光扫过一张张被晒黑但透着蓬勃朝气的脸。
“同学们，两周时间到了。你们……比我想象的强点，起码没人掉队。”
赵锋的声音依旧硬朗，但语气缓和了许多。
“军训结束了，但希望你们能把这点吃苦耐劳、遵守纪律的劲儿，带接下来的学习生活中去。”
赵锋说了几句鼓励的话，然后目光落在陈默身上，顿了顿，走了过来。
“陈默。”
“到，教官。”陈默立正回应。
赵锋看着他，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你小子，是块当兵的好料子。真不再考虑考虑？现在部队待遇好，发展空间也大。”
陈默笑了笑，态度尊敬却明确：“谢谢教官看重。我还是想先完成学业，以后的事，等毕业再说。”
赵锋似乎早有预料，也不强求，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行！读书也好！不管在哪行哪业，都给我拿出站军姿的劲头来！别丢人！”
“是！教官！”
“以后来部队玩，或者毕业改了主意，随时找我！”
赵锋最后说道，递给陈默一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条。
“一定。”陈默郑重接过。
其他教官也和各自方阵的学生们道别，气氛难得融洽，甚至有些感性的女生偷偷抹了眼泪。
林辰看着赵锋单独找陈默谈话，还留下了联系方式，心里的酸水简直要冒泡，脸上却还得维持着笑容。
告别完毕，教官们集合，在一片“教官再见”的喊声中，迈着整齐的步伐离开了操场。
持续两周的军训，正式落下帷幕。
学生们欢呼着解放，三五成群地讨论着晚上去哪庆祝，仿佛刚才那点离愁别绪从未存在过。
陈默找到温婉，她正和室友们在一起，小脸依旧红扑扑的。
“晚上班里可能有聚餐，你们呢？”陈默问。
“我们宿舍也说好要一起去吃饭。”温婉回答，眼神亮晶晶的，带着军训结束的轻松。
“行，那吃完饭联系。”
陈默很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晒黑了一点，不过更健康了。”
“哎呀，别弄乱我头发！”温婉小声抗议，嘴角却翘着。
告别温婉，陈默和宿舍三人组随着人流往回走。
顾诚已经开始畅想晚上如何“不醉不归”，夏天则计划着回去先洗个痛快的热水澡。
杨林默默听着，偶尔点点头。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喧闹声充斥耳边。
陈默深吸一口气，空气中自由的味道仿佛都浓郁了几分。
军训结束，意味着真正的大学生活，就要开始了。
军训结束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晚上经管学院的班级聚餐就安排上了。
地点选在学校附近一家颇有名气的川菜馆，大包厢里摆了三大桌，人声鼎沸，气氛热烈。
啤酒瓶盖噼啪作响，杯盏碰撞，炒菜的油烟气和年轻人的喧嚣混在一起，充满了青春的躁动。
陈默本来想和宿舍的顾诚、夏天、杨林坐一桌，图个清静。
但陈默刚坐下没多久，就被好几个同学围住了。
“默哥！这边坐这边坐！给我们讲讲高考秘籍呗！”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热情地拉他。
“默哥，听说你有一个贼漂亮的女朋友，嫂子室友是不是单身，给小弟介绍介绍啊！”另一个穿着篮球服的男生凑过来，递上一杯啤酒。
“状元郎，敬你一杯！以后考试就靠你划重点了！”
更多的是女生。
虽然都知道陈默有女朋友，而且感情很好，但依旧挡不住她们的热情。
有几个大胆的女生，借着敬酒的名义，凑到陈默身边，说话时眼神飘忽，脸颊绯红，不知是酒意还是别的意思。
“陈默，你女朋友是医学部的温婉吧？真羡慕她呀……”
一个女生端着酒杯，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酸意。
“陈默同学，以后学习上有什么问题，能不能请教你呀？”
另一个女生眨着眼，身体微微前倾。
陈默被围在中间，有些无奈，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陈默能躲就躲，能避就避，接过敬酒就喝，但绝不深聊。
对于明显带着暗示的话，陈默就假装听不懂，或者干脆把话题引到温婉身上。
“嗯，我家温婉是很优秀。”陈默坦然接话，语气自然。
“请教不敢当，大家一起讨论。不过我觉得林辰班长组织学习小组的想法挺好的，大家可以多参与。”
陈默四两拨千斤，既表明了立场，又把功劳推给了林辰，让人挑不出错。
但即便如此，陈默依然是全场最耀眼的焦点。
成绩、颜值、那份超乎年龄的沉稳，甚至他对女友的专一，都成了他魅力的加成项。
相比之下，林辰那边虽然也围了一些人，多是些和他一样对“职务”比较热衷，或者有意结交“班长”的同学。
气氛虽然也热闹，但总透着一股刻意的迎合和功利，远不如陈默那边自然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