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山没想到,第二天的晚上,那个女生又来了,和她一起来的,还有那个尼哥。
“哼,给我们开一间大床房,这是身份证,”女生一脸高傲的将身份证扔到了吧台上。
余山点了点头,核对过了两人的身份证后,便给二人开了一间客房。
“真贵!黑店!”女生看着伍佰元的消费记录,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看着两人得意洋洋的上了楼,余山摇了摇头,尊重他人命运,他既然能开得起店,就自然是做好了迎接各种客人的准备,总不能因为人家身上臭就拒不接待。
只是晚上,果然不是很太平,余山半夜就听到了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哪怕是宾馆的隔音做了专门的处理,可在这么大的声音面前还是杯水车薪。
余山蒙住了头,另外房间的绾绾和妃萱也差不多一样,红着脸骂了一句混蛋,却也无计可施。
想必,其他房间的房客大概也没休息好,直到凌晨三点多,这咿咿呀呀的声音才逐渐结束,让余山不由的感慨天赋异禀。
到了第二天,女生和尼哥一脸你侬我侬的走下来,挑衅一般的看了眼顶着黑眼圈的余山和绾绾,笑嘻嘻的离开了宾馆。
余山上楼,一股浓郁的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的气息,哪怕是罗兰法师的改造都难以压制,险些让余山吐出来。
余山捏着鼻子,忙打开客房的窗户,清新的空气进入房间,让他缓了一口气,然后又皱着眉头看着一片狼藉的床单和毛巾等用品,一片黄,一片黑,还有的红,让余山连碰一下的心情都欠奉。
余山带着手套,将房间里的床单毛巾等用品扔到了垃圾桶,然后又仔细的擦了各处,最后喷上了酒精和香水后,才松了口气。
这个房间,他只怕是有了心理阴影,以后绝对不会住一次。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让余山没想到的是,五天后的一个上午,这个女生居然又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是她一个人,她的那位所谓男友并不在身旁。
“我要起诉你们!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和医疗费!”出乎余山意料的,女生一进来便开始攻击,唾沫横飞的骂道。
余山疑惑的看着对方,“你起诉我们什么?”
“你们的宾馆不干净!我从你们宾馆住完以后,就感觉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后才知道感染了梅毒!一定是你们的毛巾和床单不干净,才让我感染了!”女生戴着口罩怒气冲冲的说道。
听着这个荒唐的指控,余山不由的瞪大了眼睛,他已经听过将梅毒归咎于宾馆的环境卫生总以为是段子,没想到还真有!
“我们宾馆的卫生环境都是经过官方的检测和评估的,而且我们的毛巾和床上用品也都是一客一换,不可能是我们的原因,我看您还是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原因吧,”余山压住火气,耐心的说道。
女生一听余山这话,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口罩上方的眼睛瞪得溜圆,声音尖利得刺耳:“放屁!你们这些黑心商家,出了事就推卸责任!我男朋友干干净净的,怎么可能有问题?一定是你们偷工减料,没消毒干净!”
她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医院诊断书,狠狠拍在吧台上,“看看!白纸黑字写着,梅毒阳性!我从没去过别的地方,就你们这儿住了一晚!你们必须赔我医药费、误工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十万块!少一分我就告到你们倒闭!”
余山瞥了一眼诊断书,眉头皱得更紧了,但语气依然克制:“女士,诊断书不能证明感染源就在我们宾馆。我们的清洁流程都有记录,每一批布草更换后都经高温消毒,第三方检测报告随时可查。您要是坚持,我们可以一起联系卫生部门现场核查。”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对方,“倒是您,不妨回想一下,您那位‘干干净净’的男友,是不是也该去检查检查?毕竟,梅毒这种病,传染途径明摆着。”
女生被噎得一窒,脸上涨得通红,支吾着说不出话来,眼神却闪烁不定。
沈芝芝听到楼下的动静,走下来看到这一幕,在看到女生的样子时候,微微一愣,似乎有些眼熟。
女生看到沈芝芝,也有片刻的呆滞,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眼神不由的有些躲闪,不过想到自己戴着口罩,便放下心来。
随即,她恼羞成怒地抓起诊断书,尖叫道:“你们欺负人是吧?我这就去报警,找媒体曝光你们!”
“你是任芳?”沈芝芝忽然开口了,试探性的问道。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女生下意识的低了下头,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说完,她狠狠跺了跺脚,转身冲出大门,只留下一股廉价香水的余味和吧台上那张孤零零的纸片。
余山叹了口气,捡起诊断书随手丢进垃圾桶,对芝芝无奈摇头:“真是无妄之灾。算了,让她闹吧,清者自清。”
“她肯定是任芳,我们系的一个女生,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沈芝芝看着对方的背影肯定的说道。
余山来了些兴致,“你怎么知道?”
“哼,她也算是名人了,报了一个什么留学生学伴的社团,一天到晚总是跟在外国人身边凑,听其他人说她私下里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尤其喜欢找尼哥留学生,还到处炫耀。系里都传遍了。
“虽然戴着口罩,但那眼神和说话那股子劲儿,准是她没错。估计是玩出火,染上病了不敢跟家里说,又怕学校知道影响毕业,就想讹上我们这种小旅店,真够恶心的!”沈芝芝一口气说完,脸上满是鄙夷和气愤。
余山听得直摇头,只觉得荒诞又无语,“原来是这样……难怪。这种人,真是……”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只觉得胸口那股闷气更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