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泡菜国的一家酒店内，余山疑惑的接起了一个外国号码的电话。
“嘿嘿，余山啊，你，你在干什么呢？你和那个小姑娘是什么关系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新人了，”电话那头，沈忘川醉意深沉的声音通过听筒传了出来。
“神经病，”余山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然后皱着眉头看着电话号码，选择了拉黑处理。
这样的电话，现在丝毫影响不了余山的心境，一阵敲门声响起，猫眼外，绾绾正踮着脚张望，手里还晃着那根没吃完的棒棒糖，糖纸在走廊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金芒，与她捧杯时的奖杯光泽重叠。
她身后隐约传来王寺从兴奋的嚷嚷和shy结结巴巴的笑语，显然全队庆祝的狂欢正要席卷而至。
余山的手指悬在门把手上，一时竟忘了按下。绾绾等不及，索性抬手咚咚咚敲起门板，声音隔着厚重的门板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雀跃：“房东大人！别躲里面发霉啦，咱们去吃庆功宴！”
余山这才反应过来，笑着打开了门，绾绾等人涌了进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的表情，王大少爷更是面色通红。
“大家准备一下，我包了一艘私人游艇，咱们去海上庆祝！”王寺从大声说道。。
余山点了点头，他还真没坐过私人游艇，有些心动呢。
很快，战队的所有队员，包括教练后勤等，还有余山帝皇一行人，都来到了码头，看到停靠在海边的巨大的游艇。
余山不由的有些惊讶，在他以为的不过是一个不大的小轮船，可眼前的庞然大物却推翻了他的猜测，竟然是一艘前后将近三十米的大型游艇。
绾绾和芝芝还有小雨几人也眼前一亮，不得不说王大少爷的这艘游艇卖相极为好看，流线型的白色船身在夕阳余晖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甲板上镶嵌着锃亮的柚木地板，两侧还挂满了闪烁的彩灯，像一串串坠落的星辰。
余山深吸一口海风，咸湿的空气混着远处海浪的轻响，这就是土豪的味道吗？
王寺从得意洋洋地挥挥手，示意大家跟上：“都别愣着了，赶紧上船！我已经让厨师备好了海鲜大餐和香槟，今晚不醉不归！”
绾绾第一个蹦蹦跳跳地冲上舷梯，手里的棒棒糖早不知丢哪儿去了，余山笑着摇头，跟在大伙儿身后踏上甲板，脚下木板传来轻微的吱呀声。
一进船舱，余山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宽敞的客厅里铺着厚实的波斯地毯，水晶吊灯洒下暖黄的光芒，吧台上摆满了各色酒水和小吃，空气中弥漫着烤龙虾的香气。
教练和后勤人员已经围坐在沙发上，举杯畅饮，shy结结巴巴地讲着笑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王寺从正忙着指挥服务生开香槟，“砰”的一声脆响，泡沫四溅，他举起酒杯高喊：“为了冠军，干杯！”
全队齐声应和，欢呼声几乎盖过了引擎的轰鸣。
余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透过舷窗望向渐暗的海面，远处城市的灯火如繁星点点。
他啜了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跳跃，带来一丝微醺的惬意——这份心动，终于化作了真实的享受。
芝芝凑过来，塞给他一块小蛋糕：“尝尝这个，王大少爷特意订的！”
余山咬了一口，甜腻的奶油在口中化开，海风轻拂，游艇缓缓驶离码头，将他们带入一个只属于今晚的梦幻世界。
妃萱倚靠在栏杆上，看着圆月下碧波荡漾的海面，她的表情微微有些复杂，在她的世界中，她以前就住在海边。
“感觉怎么样？”余山来到了妃萱的身旁，将手中的香槟分给她一杯。
妃萱接过来，试探性的抿了一口，味道很奇怪，可也不难喝，她点了点头道：“很不错，这里的大海和我们那里的很像，我以前就住在海边，村子里很多人都是渔民，他们没有这么好的船，每年出去捕鱼，都会有人因为风暴回不来，所以对大海，我一直有一种敬畏的感觉，它养育了渔民，可也要了不少渔民的生命。”
余山点了点头，“是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好在在我们这里的造船技术和航海技术已经很好，几乎很少有人会葬身大海。”
妃萱点点头，“你们这里的人真幸福，能够享受到大海温柔的一面，却不用面对它狂躁的一面，我小的时候其实很喜欢大海，可是又害怕它，父母以前都吓唬我，说大海会吃人。”
妃萱的目光投向深邃的海面，月光在涌动的波浪上洒下细碎的银光。
“记得七岁那年，”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海风揉碎，“邻家的小虎哥跟着他爹第一次出海，说是要捕一网好鱼给他娘做寿。出门那天，天气好得很，就像今晚这样，谁都没想到……傍晚就起了风暴。”
她停顿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香槟杯壁，“船……再也没回来。后来，村里人只在礁石滩上找到了几块破碎的船板。
从那以后，我每次看到风平浪静的大海，总觉得它藏着股说不出的凶险，像在安静地磨牙。”
余山静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妃萱话语里沉甸甸的分量，那是对自然力量的敬畏，也夹杂着失去的隐痛。
他理解地点点头，没有试图用轻飘飘的安慰去化解这份沉重。“确实，再好的技术，在大自然的狂怒面前，也显得渺小。但我们这里，至少提前预警和避风港都完善了很多，能最大程度地避免悲剧。”
他侧过身，看向船舱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的热闹景象，王寺从正拿着麦克风五音不全地吼着什么，shy和绾绾笑作一团。
妃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紧绷的肩线似乎放松了些许。
她看着队友们肆意欢闹的身影，看着被灯光映亮的一张张年轻而充满生气的脸庞，微微的笑了。
她学着余山的样子，再次啜饮了一口香槟，微涩的气泡在口中跳跃，带来一种奇异的暖意，仿佛也冲淡了记忆里海水的咸腥与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