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旌旗蔽日,誓言震天
诛魔殿前的广场,此刻化作了钢铁与意志的洪流。清晨的微光穿透镇魔关上空那常年不散的阴霾,洒在密密麻麻、肃然而立的修士身上,甲胄与兵器反射出冰冷的寒光,汇聚成一片令人心悸的金属海洋。
广场最前方,是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台上,代表着此界最强力量的数道身影巍然屹立。
昆仑墟方面,玉衡长老与那位新来的天枢长老并肩而立。天枢长老身着八卦紫绶仙衣,面容古朴,眼神开阖间仿佛有星辰生灭,手持一面古朴的青铜镜仿制品——昊天镜(仿),虽非真品,却也散发着镇压诸邪的煌煌正气。玉衡长老则手持拂尘,气息沉凝。
蜀山剑宗,玄寂真人抱剑而立。他身形瘦削,却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周身缭绕的剑气切割空气,发出细微的嘶鸣,让人不敢直视。他身后,数名气息凌厉的蜀山剑修默然肃立,如同一座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大雷音寺,三位身披金色袈裟的罗汉盘坐于蒲团之上,低眉垂目,口诵佛号,周身散发着柔和而坚韧的佛光,形成一片祥和的净土,与周围的肃杀形成鲜明对比。金刚伏魔大阵的阵基若隐若现。
朝廷方面,靖王身着蟠龙金甲,在一众龙骧卫高手的簇拥下,面色沉肃,只是偶尔扫向昆仑方向的余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他身旁站着面无表情的曹德淳。
烈阳宗、磐石宗、天机阁等宗门,以及百战盟墨尘先生,也都派出了代表,立于台前或台下显眼位置。整个广场,鸦雀无声,只有猎猎旌旗作响,以及那压抑到极致、仿佛即将爆发的磅礴战意。
天枢长老上前一步,声音并不洪亮,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抚平躁动、坚定信念的力量:
“诸位道友,同道!”
“魔灾肆虐,北境沉沦,苍生泣血!此乃我人族亘古未有之浩劫!”
“今,魔渊异动,魔胎将成,灭世之危,迫在眉睫!退,则家园尽毁,万物同寂!进,或有一线生机,挽狂澜于既倒!”
“吾等修行之人,承天地气运,享众生供奉,值此危难之际,岂能坐视?!”
“今日,吾等汇聚于此,不为私利,不为权柄,只为……斩妖除魔,护佑苍生,还此界一个朗朗乾坤!”
他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许多修士眼中燃起了熊熊火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然,魔渊凶险,前路未卜!此去,或有死无生!”天枢长老目光扫过台下无数张或年轻或沧桑的面孔,声音陡然拔高,“但,吾辈修士,何惜一战?!!”
“纵身死道消,魂飞魄散,亦要在这魔域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为我人族,杀出一个未来!”
“杀!杀!杀!!”
台下,无数修士被这悲壮而豪迈的话语点燃,积压已久的战意与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震天的呐喊声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冲散了天空的阴云,连那弥漫的魔气似乎都被逼退了几分!
“好!”天枢长老须发皆张,举起手中的昊天镜(仿),镜面爆发出璀璨的清光,直指北方魔渊方向!
“传令!三军开拔,目标——寂灭魔渊!”
“不破魔渊,誓不还师!”
“不破魔渊!誓不还师!!”
山呼海啸般的誓言,响彻云霄!
轰隆隆——!
沉重的北城门,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洞开!门外,是那片吞噬了无数生命的、更加浓郁黑暗的魔土!
以昆仑、蜀山、大雷音寺三大圣地为首,朝廷龙骧卫、各宗门世家、百战盟散修……一支支队伍,如同决堤的洪流,带着一往无前的决死气势,迈着坚定的步伐,踏出了镇魔关,踏入了那片代表着死亡与终结的土地!
反攻,正式开始!
(二) 钢铁洪流,魔土鏖兵
联军如同一条巨大的钢铁巨龙,在荒芜死寂的魔土上艰难前行。最前方是由昆仑弟子组成的先锋,以昊天镜(仿)的清光开道,净化魔气,稳固空间。两侧是蜀山剑修游弋警戒,剑气纵横,将敢于靠近的魔物绞杀成碎片。中军则由大雷音寺罗汉坐镇,佛光普照,形成一片相对安全的区域,保护着辎重和修为较低的修士。朝廷龙骧卫和各宗门势力则分布在左右两翼及后方。
阿强所在的昆仑客卿小队,被编入了中军偏前的位置,属于机动力量,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清虚、凌霜、石猛、钱多多、乌木、青叶紧随在他身边,经过蚀骨荒原的磨合,七人之间已然默契十足。
大军所过之处,魔气如同沸腾的开水般剧烈翻涌。无数被魔化的怪物从焦土中、从石林后、从虚空裂缝中涌出,疯狂地扑向这支庞大的生者队伍。
有体型庞大、喷吐着腐蚀酸液的瘟疫巨兽;有行动如风、爪牙锋利的暗影猎豹;有能释放精神尖啸的嚎哭女妖;更有一些形态扭曲、完全由魔气构成的元素魔灵!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昆仑弟子的道法清光与魔气剧烈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蜀山剑修的剑气如同死亡风暴,所过之处魔物纷纷肢解;大雷音寺的佛光则如同温暖的太阳,不断净化着魔气,削弱着魔物的力量;朝廷龙骧卫结成的战阵煞气冲天,长枪如林,将冲阵的魔物捅成筛子;各宗门修士也各显神通,法宝的光芒、法术的辉光与魔物的嘶吼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而壮阔的战争画卷!
阿强小队并未贸然突进,而是谨守岗位,清理着那些突破前方防线、试图冲击中军的漏网之鱼。
凌霜的双剑化作两道冰蓝旋风,所过之处魔物尽数冻结碎裂;石猛的巨盾和战锤如同磐石,牢牢守护着侧翼,任何敢于靠近的魔物都被砸成肉泥;钱多多躲在后面,各种符箓、阵盘如同不要钱般撒出,时而困敌,时而爆破,忙得不亦乐乎;乌木则如同鬼魅,专门挑那些擅长精神攻击或者隐匿的魔物下手,幽冥鬼火防不胜防;青叶站在稍高的位置,长弓连珠,翠绿的箭矢总能精准地命中魔物的要害或者能量节点。
而阿强,则成为了小队最锋利的矛和最坚固的盾。他并未频繁动用消耗巨大的混沌薪火,而是将一丝薪火意蕴融入星枢之力中,使得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极强的净化效果。一道普通的星火能量箭,便能轻易洞穿数头魔物,并将其魔气净化。当有强大魔物突破防线时,他才会动用“心焰斩”,无形无质的心念之火跨越空间,直接斩灭魔物的神魂核心,效率极高。
他的存在,极大地减轻了周围友军的压力。不少修士都向这支表现抢眼的小队投来敬佩的目光。
然而,魔物的数量仿佛无穷无尽,而且随着不断深入,出现的魔物实力也越来越强。开始出现相当于金丹期的魔将,它们体型更加庞大,智慧更高,懂得指挥低阶魔物协同作战,甚至能施展一些诡异的魔法。
联军的前进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每前进一步,都需要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代价。焦黑的土地上,开始点缀着修士和魔物的尸体,残破的法器与凝固的鲜血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这样下去不行!”激战中,清虚挥剑斩碎一头熔岩魔犬,喘着粗气道,“魔物太多了!我们的灵力消耗太快!”
“魔渊在利用整个北境的地脉和生灵负面情绪作为养料,魔物自然源源不断。”阿强沉声道,他一拳将一头试图偷袭的影魔轰成虚无,目光望向魔渊方向,“必须尽快抵达魔渊,摧毁核心,否则我们会被活活耗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剧烈的骚动和惊呼!
只见先锋部队遭遇了强大的阻击!数十头身高超过三丈、身披厚重骨甲、手持巨型狼牙棒的骸骨巨魔,如同移动的堡垒,硬顶着昊天镜的清光和蜀山剑气的绞杀,冲入了昆仑先锋的阵型中!它们力量恐怖,狼牙棒挥舞间,便有修士连人带法器被砸成肉泥!
更麻烦的是,在骸骨巨魔后方,出现了几只漂浮在半空、形似巨大眼珠、不断发射着混乱精神射线和削弱光环的深渊魔眼!它们的干扰,让先锋部队的阵型出现了混乱!
“是骸骨巨魔和深渊魔眼!先锋请求支援!”传令兵的声音带着焦急。
“我去!”阿强眼中寒光一闪,这些皮糙肉厚、又能造成范围干扰的魔物,正是大军推进的绊脚石!
他对清虚等人道:“你们守住这里,我去去就回!”
说罢,他身形一动,如同离弦之箭,脱离本阵,朝着前方混乱的战团疾驰而去!
(三) 锋芒毕露,力挽狂澜
阿强的行动立刻引起了多方关注。中军高台上,玉衡长老眉头微皱,但并未阻止。天枢长老眼中则闪过一丝讶异与期待。靖王冷哼一声,似乎乐见其“逞能”。玄寂真人抱剑的手微微一动,似乎对阿强的剑意(他将阿强的力量误认为某种特殊剑意)产生了兴趣。
眨眼间,阿强已冲入骸骨巨魔的阵中!
一头骸骨巨魔发现了他,发出沉闷的咆哮,巨大的狼牙棒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当头砸下!这一击的力量,足以将一座小山丘夷为平地!
阿强不闪不避,甚至没有动用任何法术,只是简简单单地抬起右拳,拳头上隐隐有混沌星火流转,朝着那砸落的狼牙棒,一拳轰出!
砰——!!!!
一声远超之前的恐怖巨响炸开!
在无数道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那柄足以砸碎法器的巨型狼牙棒,在与阿强拳头接触的瞬间,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狂暴的力量顺着棒身传递到骸骨巨魔的手臂,再到它庞大的身躯!
咔嚓!咔嚓!
骸骨巨魔那引以为傲的厚重骨甲,如同纸糊一般,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然后轰然崩碎!它那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向后踉跄倒退,每退一步,都在焦黑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最终轰然倒地,猩红的魂火瞬间熄灭,再也爬不起来!
一拳!仅仅一拳!
堪比金丹中期的骸骨巨魔,秒杀!
这一幕,让整个混乱的战场都为之一静!无论是修士还是魔物,都被这恐怖绝伦的力量震慑住了!
“吼!!”其他骸骨巨魔发出愤怒而带着一丝恐惧的咆哮,纷纷舍弃了原来的目标,朝着阿强围攻过来!数柄巨大的狼牙棒同时砸落,封死了他所有退路!
与此同时,后方的深渊魔眼也调转了目标,数道混乱精神射线和削弱光环同时笼罩向阿强!
面对这绝杀之局,阿强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来得好!”
他足下猛地一踏,地面龟裂!识海中混沌薪火剧烈摇曳!
“薪火,燃界!”
嗡——!
比在蚀骨荒原时更加凝实、范围更大的混沌火焰领域,以他为中心骤然展开!领域之内,魔气退散,法则扭曲!那数道强大的精神射线和削弱光环,在触及领域的瞬间,如同泥牛入海,消失无踪!而那些砸落的狼牙棒,也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速度力量大减!
而在自己的领域内,阿强就是绝对的主宰!他身形如同鬼魅,在 slowed down 的狼牙棒间隙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简单直接,或拳,或指,或掌!但每一击,都蕴含着混沌薪火那焚尽虚妄、定义存在的无上伟力!
砰!砰!砰!砰!
如同擂鼓般的闷响接连炸开!
一头头骸骨巨魔,那足以抵挡飞剑法宝的坚硬骨甲,在阿强的拳头面前,如同朽木般不堪一击!被击中的部位,瞬间焦黑、碎裂、然后整个庞大的魔躯如同被点燃的柴堆,在混沌星火的灼烧下迅速崩溃、瓦解、最终化为飞灰!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那数十头让先锋部队损失惨重的骸骨巨魔,竟被阿强以一己之力,屠戮殆尽!
解决了骸骨巨魔,阿强冰冷的目光投向了后方那几只深渊魔眼。
深渊魔眼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发出尖锐的精神尖啸,试图干扰阿强,同时想要向后遁逃。
“走得掉吗?”
阿强并指如刀,隔空朝着那几只深渊魔眼,轻轻一“划”!
数道无形无质、却蕴含着极致净化意志的“心焰斩”,跨越空间,瞬间没入了深渊魔眼的核心!
吱——!!!
凄厉到极点的精神哀嚎戛然而止!那几只深渊魔眼猛地一僵,然后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干瘪、萎缩,最终化作几缕黑烟消散!
从阿强冲入敌阵,到解决所有骸骨巨魔和深渊魔眼,前后不过十息时间!
战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独立于焦土之上、周身仿佛笼罩着混沌光晕的年轻身影,如同在看一尊降世临凡的战神!
先锋部队的压力骤减,幸存的修士们看着阿强,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与无比的震撼。
“王长老……威武!!”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如同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从先锋部队,乃至整个联军中爆发出来!
“威武!”
“威武!!”
这一刻,阿强用他绝对的实力,赢得了所有人的认可与尊敬!他不再是那个神秘的“上古火神传承者”,而是真正能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强者!
高台上,天枢长老抚须点头,眼中满是赞赏。玉衡长老也松了口气,露出欣慰的笑容。玄寂真人眼中战意更浓。而靖王,脸色则阴沉得可怕,他死死盯着阿强的背影,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经此一役,联军士气大振,前进的速度再次加快。阿强则回到了自己的小队,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战斗与他无关一般。
清虚等人看着他,眼神复杂,有自豪,有敬佩,也有一丝莫名的距离感。他们知道,这位同伴,已经走到了一个他们需要仰望的高度。
(四) 兵临渊畔,魔威滔天
在阿强这柄无坚不摧的“利刃”带领下,联军一路势如破竹,虽然依旧不断有伤亡,但推进速度远超预期。
数日后,那令人心悸的寂灭魔渊,终于遥遥在望!
那是一个巨大到无法形容的深渊裂口,仿佛大地被硬生生撕开的一道丑陋伤疤。深渊之中,并非黑暗,而是翻滚着、沸腾着的粘稠魔气,那魔气浓郁得几乎化为液态,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暗红色,如同凝固的血液。无数扭曲的魔影在魔气中沉浮、嘶嚎。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深渊正上方,那悬浮于空中的、巨大无比的魔胎!
此刻的魔胎,比之前在蚀骨荒原远观时更加清晰、凝实!它通体漆黑,表面布满了如同血管般搏动着的暗红色纹路,整体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心脏形态,每一次搏动,都引得整个魔渊的魔气随之震荡,散发出令天地变色的恐怖威压!那威压之强,甚至连元婴修士都感到心神摇曳,灵力运转不畅!
魔胎下方,深渊的边缘,矗立着一座由无数骸骨、扭曲金属和黑色岩石构筑而成的、高达百丈的魔神祭坛!祭坛散发着浓郁的邪恶与不详,正是它在源源不断地抽取着北境地脉生机,滋养着上方的魔胎!
在魔渊与联军之间,是一片相对开阔、但布满了各种诡异魔阵和防御工事的缓冲地带。无数强大的魔物聚集于此,其中不乏相当于元婴期的魔帅气息!它们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逼近的联军,发出了挑衅与嗜血的咆哮。
联军在距离魔渊约十里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开始构建临时营地和防御工事。连续的高强度行军和战斗,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需要休整,也需要时间制定最终的进攻策略。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魔渊那滔天的魔威,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最终的决战,即将在这寂灭魔渊之畔,在这代表毁灭的魔胎之下,惨烈上演!
(五) 战前暗影,各怀鬼胎
临时营地中央,最大的帅帐内,各方势力的首脑再次齐聚,气氛却比誓师时更加微妙和紧张。
魔渊的恐怖威势,超出了许多人的预料。那魔胎散发出的气息,已然达到了化神期的门槛,而且还在不断增强!一旦让其完全孕育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立刻发动总攻!不能再等了!”玄寂真人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每拖延一刻,那魔胎便强大一分!”
“玄寂道友稍安勿躁。”天枢长老沉声道,“魔渊防御森严,魔物数量庞大,更有魔帅坐镇,贸然强攻,恐损失惨重。需制定万全之策。”
“万全之策?”靖王冷哼一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还有什么万全之策?依本王看,就当集中所有力量,一举攻破祭坛,摧毁魔胎!至于损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这话语中,透着一股为了胜利不惜一切的冷酷。
玉衡长老皱眉道:“王爷,每一位修士的生命都弥足珍贵,岂能视为草芥?”
三方意见僵持不下。其他宗门代表也各有算计,有的主张强攻,有的主张先清除外围魔物,有的甚至隐晦地提出,是否可以考虑……封印而非摧毁?
就在争论不休之际,一直沉默的墨尘先生忽然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让帐内瞬间安静下来:
“魔胎孕育,已近尾声。其核心,并非完全实体,而是介于虚实之间,与下方祭坛及整个北境魔土气运相连。强行攻击,恐引动魔气反噬,甚至可能加速其诞生。”
他顿了顿,看向阿强:“若要破局,或需以至阳至刚、本源层次极高之力,直击其核心虚实转化之节点,方能在其完全成型前,将其瓦解。”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阿强身上。
至阳至刚?本源层次极高?这不正是在说王长老那神秘强大的火焰吗?
阿强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心中明镜似的。墨尘先生这是在点明关键,也是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他站起身,平静道:“若需王某出手,义不容辞。”
天枢长老眼中精光一闪:“王长老有把握?”
阿强看向帐外那散发着滔天魔威的魔胎,缓缓道:“五成。”
五成!这已经是一个极高的概率!在如此绝境之下,不啻于一道曙光!
帐内众人神色各异,有欣喜,有怀疑,有嫉妒,也有……杀意。
最终,经过激烈讨论,一个初步的作战方案定了下来:由三大圣地和朝廷主力,正面强攻魔渊防线,吸引魔物主力注意力和魔胎的绝大部分威能。同时,组建一支由顶尖高手组成的精锐突击队,伺机潜入,直扑魔神祭坛,由阿强负责寻找机会,对魔胎核心发动致命一击!
突击队的人选,成为了新的焦点。
阿强毫无疑问是核心。清虚、凌霜、石猛、钱多多、乌木、青叶作为他的固定队友,自然入选。昆仑方面,天枢长老决定亲自带队,并挑选了两位金丹后期的执事。蜀山玄寂真人表示愿往。大雷音寺一位擅长防御的金刚罗汉主动请缨。朝廷方面,靖王以“亲王之尊,岂可轻易涉险”为由拒绝亲自前往,但派出了曹德淳和两名龙骧卫副统领。烈阳宗也派了一位长老。百战盟则由墨尘先生亲自出马。
这支几乎汇聚了联军最强战力的突击队,肩负着决定此战胜负的最终使命!
夜幕降临,魔渊方向的魔气翻滚得更加剧烈,那魔胎的搏动声如同催命的战鼓,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营地里,灯火通明,修士们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和调息。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特有的压抑与悲壮。
阿强独自一人,站在营地边缘,遥望着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渊。眉心识海中,混沌薪火似乎也感受到了宿敌的气息,燃烧得格外炽烈与……渴望。
明日,便是决战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