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样东西？”钟离久看着老怀特若有所思，这趟英兰国之行真正的“主线任务”，现在才算正式开启。
“对，两样东西。”老怀特点了点头。
“第一样东西，就是‘纯粹的圣光’。”
“圣光？”冥时晏皱了皱眉，“圣光守护者组织已经被全灭，他们的圣光在那东西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上哪去找更纯粹的圣光？”
“他们的圣光早就不是真正的圣光了。”老怀特不屑地撇了撇嘴，“那帮小家伙，不过是继承了一点皮毛，就以为自己是上帝的使者了。真正的圣光，源于最纯粹、最无私的‘奉献’与‘牺牲’。那是一种信念的力量，而不是什么可以修炼的魔法。”
“在这个时代，拥有这种信念的人已经不存在了。但是，承载过这种信念的器物却还流传于世。”
老怀特说着，慢悠悠地从柜台底下摸出了一张泛黄的、边缘都已破损的古老地图，铺在了桌面上。
“传说中，圣子在最后的晚餐上用来盛放葡萄酒的杯子，后来又被用来承接他受难时流下的鲜血。那只杯子就是‘圣杯’。它是西方世界里，‘奉献’与‘牺牲’这个概念的最高具现化。”
“我们要去找到它？”钟离久看着那张地图，发现上面画的似乎是英兰国北部的地形。
“不，完整的圣杯早就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里了。你们要找的是它的一块残片。”老怀特在地图上某个位置轻轻点了一下。
“根据我那些老朋友留下来的记载，数百年前，有一位圣殿骑士带着一块圣杯的残片来到了英兰。他为了镇压一头从地狱裂缝里爬出来的恶龙，最终与恶龙同归于尽。而那块圣杯残片就遗落在了他最后战斗的地方——位于诺森伯兰郡的，‘圣言修道院’。”
“那地方现在还在吗？”
“修道院早就已经废弃了。不过，那块残片应该还在。”老怀特说道，“那东西蕴含的力量太过强大，足以形成一个独立的能量场。只要你们靠近那片区域就一定能感应到。”
圣杯残片。
钟离久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这东西听起来就逼格满满，用来对付邪神倒也说得过去。
“那第二样东西呢？”她继续问道。
提到第二样东西，老怀特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了。
“如果说，圣杯残片是用来‘灼伤’黑暗之种的根须，抑制它的腐化之力。那么第二样东西，就是用来彻底‘杀死’它的核心，带来新生的力量。”
“那本古老的笔记上说，它惧怕‘生命之火’。”
“没错。”老怀特看着钟离久，“‘当万物凋零，唯有最初的生命之火能燃尽一切腐朽，带来最终的新生’。”
“这句话，不是比喻，而是事实。”
“‘生命之火’，并不是一种火焰，而是一种概念。它是这个星球诞生之初，第一个生命出现时的那股最原始、最纯粹的‘创生之力’。它是‘生’的极致，是‘腐朽’与‘凋零’的天生克星。”
创生之力？
钟离久听得有点发懵。这玩意儿也太玄乎了，比她的“概念典当”听起来还要虚无缥缈。这要去哪里找？难不成还要坐时光机回到几十亿年前去？
“这东西……真的存在？”她有些怀疑地问道。
“当然存在。”老怀特肯定地回答，“只不过，它一直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沉睡在这颗星球的某个角落。想要找到它，比找到圣杯残片要难得多。”
“那你总得给个线索吧？”钟离久说，“不然我们跟无头苍蝇一样，上哪去找？”
“线索，自然是有的。”老怀特神秘地笑了笑，又从柜台底下摸出了一块古老的石板，递给了钟离久。
那块石板看起来很粗糙，上面用一种扭曲的、如同藤蔓般的古老文字，刻着几行字。
钟离久接过来一看，一个字都不认识。
“这是什么？”
“德鲁伊的古老预言。”老怀特解释道，“这是我从一个老朋友的坟墓里挖出来的。上面记载了‘生命之火’最后出现的位置。”
“我看不懂。”钟离久很利索地把石板递了回去。
“我当然知道你看不懂。”老怀特白了她一眼，“你要是看得懂，还用得着你们去找吗？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上面记载的是一个谜语。谜底，就指向‘生命之火’沉睡的地方。”
“至于怎么解开这个谜语，那就得靠你们自己了。”
钟离久：“……”
好家伙，这老头子真是一点力气都不想多出。给个圣杯残片的地图就算了，这第二件东西居然直接给个谜语让她自己猜。
她看着那块石板心里盘算着，回头是不是可以找阎君或者冥府里那些活了几千年的老鬼问问，说不定有谁认识这种古老的文字。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老怀特把地图和石板都推到了他们面前，“等你们把这两样东西都找到之后，再来我这里。我会告诉你们如何将它们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制造出唯一能够杀死‘黑暗之种’的武器。”
“在这期间，你们在约伦的一切行动我都会提供支持。需要什么直接来找我。人手，装备，或者……一些见不得光的渠道。”老怀特笑得像一只老狐狸，“只要你们付得起价钱。”
钟离久知道，他说的“价钱”肯定不是指英兰镑。
事情谈到这里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钟离久将地图和石板都收进了自己的背包里。这趟古董店之行虽然过程曲折，但总算是明确了接下来的行动方向。
“多谢了，怀特先生。”她站起身，准备告辞。
“不用客气，我们只是在做一笔交易而已。”老怀特摆了摆手，“希望你们能成功。我可不想我这把老骨头最后被那些扭来扭去的树根拖进土里当化肥。”
钟离久和冥时晏带着艾米丽，走出了这家充满了神秘气息的古董店。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道两旁的路灯亮起了昏黄的光。
艾米丽还处在巨大的信息冲击中，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钟离久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冥时晏说道：“先找个地方把她安顿好吧。”
“嗯。”冥时晏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快速地交代了几句。
不到五分钟，两辆黑色的宾利就停在了他们面前。
艾米丽上了前面的一辆，而钟离久二人则坐上了另外一辆。
“我们接下来去哪？”钟离久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维多利亚式建筑，问道。
“先回住处。”冥时晏说道，“然后，好好吃一顿饭。”
他看着钟离久，眼神里溢满了温柔。
“天大的事，也要先填饱肚子再说。”
钟离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好。”她靠在柔软的座椅上，看着身边的男人，心里忽然觉得这趟充满了危险和未知的旅程，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她转过头，看向窗外陌生的街景，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所以，我们的第一站，就是去那个什么……圣言修道院，挖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