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车沿着长城外侧的碎石路缓慢行驶,车轮碾过枯黄的草茎,发出“沙沙”的声响。方小妖坐在后排,手里反复翻看着从改造人身上找到的笔记本,眉头拧成了疙瘩。“你看这里,”她指着其中一页潦草的记录,“改造人说‘芯片会吸收工分,但反馈的能量连机械臂都驱动不稳’,这根本不符合能量转化逻辑。”
牧野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机械教派的改造技术有问题?”“不是有问题,是烂透了。”方小妖把笔记本拍在膝盖上,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屑,“正常的机械义体应该是‘工分-生物电-机械能’的稳定转化,他们倒好,直接用工业芯片强行搭桥,就像把柴油发动机装在自行车上——根本不匹配!”
铁手凑过来,指着笔记本上的插图:“可钢铁之城那些改造人看着挺厉害啊,一拳就能打穿钢板。”“那是用命换的短期爆发力。”方小妖打开强光手电,照向插图里的芯片位置,“这种旧时代芯片的承载极限只有500工分,超过就会过载。他们肯定是让改造人透支工分强行输出,难怪那具尸体的神经接驳处全烂了——能量反噬把血肉都烧熟了。”
说话间,基地车拐过一道山弯,前方出现一段保存完好的长城马面墙。牧野突然踩下刹车:“前面有情况。”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马面墙的垛口后,插着一面灰色的旗帜,旗帜上绣着一个“机械齿轮包裹心脏”的图案——正是机械教派的标志。
“他们把标志插在这,是在划地盘?”老油子摸了摸腰间的短刀。牧野推开车门,地脉感知瞬间扩散开来:“马面墙后面有三个人,都穿着机械外骨骼,手里拿着改装步枪。应该是巡逻队。”他回头对众人叮嘱,“别硬拼,我们绕到马面墙另一侧,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入口。”
众人轻手轻脚地绕到马面墙后方,这里有一个被藤蔓覆盖的小门洞。方小妖用匕首割开藤蔓,门洞后是一条狭窄的阶梯,蜿蜒通向长城顶部。“这应该是古代守兵上下城墙的通道。”牧野率先走了上去,阶梯年久失修,每走一步都发出“嘎吱”的声响。
爬到顶部时,方小妖突然“咦”了一声,蹲下身抚摸着城墙砖缝:“你们看,这些砖缝里有金属线。”她用匕首挑出一根锈迹斑斑的金属线,线的另一端连接着城墙内部,“这不是机械教派的东西——秦砖的糯米灰浆里不可能有金属线,这应该是大秦时期就埋在这里的。”
牧野立刻发动地脉感知,指尖传来密集的能量节点共鸣:“这些金属线连接着整个长城的能量网络,马面墙、烽火台、敌楼都是节点。难怪机械教派盯着这里——他们想利用大秦的能量网络强化改造技术!”
“疯了!他们根本不懂秦式能量传导的原理!”方小妖突然激动起来,指着砖缝里的金属线,“秦式技术讲究‘地脉共振’,金属线只是引导,真正的能量源是大地。他们要是强行往里面灌工分,整个能量网络都会炸掉,这一段长城都会塌!”
“轰!”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之前发现的烽火台方向升起一股黑烟——显然是机械教派在那里搞了什么动作。紧接着,马面墙下方传来脚步声,机械教派的巡逻队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正顺着阶梯往上爬。
“没时间解释了,先撤!”牧野拉起方小妖,朝着长城另一侧的下坡路跑去。铁手和老油子断后,对着阶梯口开枪阻拦。“你们跑不掉的!”巡逻队队长的声音传来,“主教说了,能发现秦长城能量网络的人,都是‘升华’的好材料!”
众人跑到长城脚下,跳上基地车。牧野一脚油门踩到底,基地车在碎石路上狂奔起来。方小妖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长城,眉头依然紧锁:“他们要是真的乱来,不仅会毁了秦长城的能量网络,还会引发连锁爆炸,整个山谷都会被埋了。”
牧野握着方向盘,目光坚定:“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他看了一眼导航系统,“前面五公里有个旧时代的雷达站,我们可以在那里暂时休整,然后想办法阻止机械教派。”方小妖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那张秦长城地图,在上面圈出几个能量节点:“只要毁掉他们正在改造的节点,就能打断能量网络的连接。但我们得先搞清楚,他们到底想从这网络里得到什么。”
基地车继续向前行驶,身后的长城逐渐变成了地平线上的一道剪影。方小妖摩挲着地图上的秦篆,心里充满了疑惑——大秦的能工巧匠为何要在长城里埋设能量网络?这和工分系统又有什么关系?而机械教派执着于改造这网络,难道只是为了强化那蹩脚的血肉改造技术?答案,似乎都藏在更深的秦长城遗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