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中缓缓现身的机械巨兽,是用旧时代坦克底盘改造的移动炮台——履带碾过废铁堆时迸出火星,炮塔上焊着两根扭曲的钢管炮管,炮口还在滴着不明液体,车身周围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电缆,像极了一只浑身长满触须的金属怪物。
“是‘污秽炮台’!教派的杀器之一!”方小妖脸色骤变,她在交易所的资料里见过这东西的记载,“炮管里装的是腐蚀性黏液,能融掉金属!”
话音未落,污秽炮台突然发出一声闷响,两根炮管同时喷射出墨绿色的黏液,直扑拒马阵。
牧野瞳孔骤缩,拉着方小妖就往承重墙后躲——黏液落在拒马阵最前排的尖刺上,“滋啦滋啦”的腐蚀声刺耳至极,原本坚硬的铸钢尖刺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变成一滩冒着黑烟的铁水。
“不能让它继续攻击!否则拒马阵撑不住三分钟!”
牧野大喊着,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一把秦式连弩。这把连弩是用仙工锻造权限兑换的,射程比普通连弩远一倍,穿透力也更强。他趴在承重墙后,瞄准污秽炮台的炮塔连接处——那里是改造机械的常见弱点,电缆和金属底盘的衔接处往往防御最薄弱。
“我吸引它的注意力!你找机会射击!”方小妖突然抓起地上的铁棍,用力敲打着车间的铁架,“喂!铁皮疙瘩!看这边!”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挑衅,果然,污秽炮台的炮塔缓缓转向她的方向,炮口重新开始聚集黏液。
“就是现在!”牧野扣动扳机,三支弩箭呈品字形射向炮塔连接处。弩箭精准命中目标,电缆瞬间被切断,炮塔猛地一顿,聚集到一半的黏液“啪嗒”一声滴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小坑。但这还不够,污秽炮台的底盘依旧在往前移动,周围的改造人也趁机发起冲锋,嘶吼着扑向摇摇欲坠的拒马阵。
一个戴着金属面罩的改造人突然冲到阵前,它手里举着一块厚重的钢板,竟然想用钢板当盾牌,强行突破拒马阵。钢板挡住了尖刺,它一步步往前挪,身后跟着十几个改造人,眼看就要从拒马阵的缺口冲进来。牧野见状,立刻摸出腰间的手榴弹——这是之前从暴徒帮缴获的,威力比定向炸药大得多。
“小妖,低头!”牧野拉掉手榴弹引信,朝那金属面罩改造人扔了过去。手榴弹在钢板上炸开,巨大的冲击力将改造人掀飞出去,钢板也被炸得变形,身后跟着的改造人瞬间倒下一片。但这也暴露了牧野的位置,污秽炮台的炮塔重新锁定他,炮口再次喷射出黏液。
方小妖眼疾手快,抓起身边一根生锈的铁管,用力朝污秽炮台的炮管扔去。铁管正好卡在两根炮管之间,虽然没能阻止黏液喷射,却让黏液的轨迹发生了偏移,擦着牧野的肩膀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串火星。
“炮塔里的操控员肯定慌了!咱们再给它来一下!”方小妖大喊着,指向污秽炮台车身的观察口——那里有一块透明的防弹玻璃,是操控员观察外界的唯一途径。牧野立刻会意,重新装填弩箭,瞄准观察口。
可就在这时,拒马阵的右侧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一根横梁被改造人合力撞断,尖刺屏障出现了一个半米宽的缺口!两个改造人立刻钻了进来,挥舞着电锯手臂扑向方小妖。牧野来不及射击观察口,只能转身扑过去,用连弩的枪托砸向其中一个改造人的脑袋。
“砰”的一声,改造人的金属面罩被砸裂,它晃了晃脑袋,反而更加疯狂地扑过来。方小妖趁机抄起地上的扳手,狠狠砸在另一个改造人的关节处,那改造人惨叫一声,手臂垂了下来。但更多的改造人正从缺口涌进来,车间里的局势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牧野一边格挡改造人的攻击,一边看向污秽炮台——那东西竟然还在往前移动,炮管里的黏液已经清除了铁管,重新对准了拒马阵。他心里清楚,要是再解决不了这个炮台,今天他们俩都得交代在这里。
突然,他注意到污秽炮台底盘下的履带——那履带是用旧时代的坦克履带改造的,但连接处有一块明显的焊缝,看起来是后来修补的。牧野眼睛一亮,抓起地上的秦式短刀,朝方小妖大喊:“帮我拖住它们十秒!我去搞定炮台!”
不等方小妖回应,牧野就冲了出去。他借着改造人的掩护,快速靠近污秽炮台,纵身一跃抓住底盘上的扶手,顺着履带爬到底盘下方。焊缝处的金属果然薄弱,他握紧短刀,用尽全力刺了进去——短刀插进焊缝,他又用力一拧,履带瞬间卡住,污秽炮台猛地停下,车身开始剧烈摇晃。
“成功了!”牧野心里一喜,刚想爬出来,却发现炮台的观察口突然探出一个脑袋——那是个满脸缠满电缆的操控员,正恶狠狠地盯着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