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墙彻底闭合的瞬间,通道内的光线骤然暗了大半,只剩墙壁上的秦篆纹路还在散发着青蓝色的微光。
方小妖手腕上的强光手电光柱在前方晃动,照得地面的苔藓投下斑驳的影子,空气里的能量嗡鸣似乎更清晰了些,像老式发电机运转时的低频震颤。
“搞什么?关门打狗?”方小妖嘀咕着,电磁枪的枪口始终对着通道深处,“这机关设计得也太没‘待客之道’了。”
牧野没接话,他正低头盯着掌心的青铜密钥。刚才断墙闭合的刹那,密钥突然发烫,表面的秦篆像是活过来一般,开始顺着他的指缝蔓延——不是实体的纹路,而是淡金色的光痕,像水流般缠上他的手腕,最终在小臂上凝结成一个巴掌大小的印记,形状正是密钥的轮廓。
“密钥有反应了。”他抬手让方小妖看,“光痕钻进皮肤里,没痛感,但能感觉到能量在流动。”
方小妖立刻凑过来,扫描仪贴在牧野的小臂上,屏幕上瞬间跳出行云流水般的数据流。她瞳孔微缩,指尖在屏幕上快速点划:“这不是普通的能量印记!是‘工分契约’的简化版——你看,这些数据流和工分系统的底层协议能对上,密钥在把你识别成‘授权者’!”
话音刚落,通道两侧的秦篆纹路突然变亮,原本零散的光丝开始汇聚,在两人头顶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光网中,无数秦篆飞速闪过,最终定格成一行清晰的大字:“工师之选,需过三关;分定衡平,方见核心。”
“三关?工分考验?”方小妖皱眉,“这是古代工师留下的提示?”
牧野的地脉感知此刻正疯狂运转。他能感觉到,密钥形成的印记正在与通道内的能量场共鸣,那些墙壁上的秦篆纹路像是一个个信号发射器,将某种信息源源不断地传入印记中。他试着集中精神,眼前竟浮现出通道的立体结构图——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到尽头,共有三个明显的能量节点,每个节点都对应着光网中“三关”的字样。
“前面有三个考验点。”牧野抬手指向通道深处,“第一个在五十米外,能量波动最明显,像是……某种能量屏障。”
方小妖立刻收起扫描仪,跟着他往前走去。越往前走,通道内壁的秦篆越清晰,有些甚至能看清具体的内容——“度者,分、寸、尺、丈、引也”“量者,龠、合、升、斗、斛也”,全是关于大秦度量衡的记载。方小妖边走边念,眼神越来越亮:“这些不是普通的铭文!是工分系统的‘源代码’雏形!秦始皇当年‘书同文、车同轨’,搞不好这工分系统就是想把‘度量衡’延伸到能量和规则层面!”
两人走到五十米处,果然看到通道中央出现了一道半透明的能量屏障。屏障表面流动着与密钥同源的青蓝色光芒,上面还浮动着一行秦篆:“第一关:衡平之试。”
牧野试着伸出手,刚碰到屏障,小臂上的密钥印记就发出一道金光,屏障上的秦篆立刻变化,变成了两组不断跳动的数字——左边是“工分储备:”,右边是“所需工分:3000”。
“要收‘过路费’?”方小妖挑眉,“3000工分?这考验也太直接了吧?”
牧野却皱起了眉。他能感觉到,这屏障背后的能量场很奇特,不像是单纯的“消耗”,更像是“验证”。他试着调动体内的工分,刚将3000工分注入印记,屏障上的数字就停止了跳动,青蓝色的光芒缓缓褪去,露出了后面的通道。但与此同时,他小臂上的印记却亮了几分,通道两侧的秦篆纹路也跟着闪烁了一下,像是完成了某种认证。
“不对。”牧野看着印记,“这不是消耗,是‘登记’。我的工分还在,但印记里多了一道与屏障对应的能量信号。”
方小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登记?难道这三关是在统计‘授权者’的工分资质?古代工师分裂后,可能怕外人乱闯核心区,才设下这种需要‘工分实力’和‘密钥授权’双重验证的关卡。”
两人穿过第一关的屏障,继续往前走去。通道深处,第二关的能量波动已经隐约可见,而牧野小臂上的密钥印记,还在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像是在指引他们走向更深层的秘密。方小妖看着印记,突然笑了:“喂,磐石,你说这密钥会不会还有别的用?比如……直接操控核心区的机关?”
牧野没说话,但心里却升起一种预感——这密钥的激活效果,恐怕远不止“授权”这么简单。通道两侧的秦篆还在不断闪过,那些关于度量衡的记载,像是在诉说一个跨越千年的宏大计划,而他们,正一步步走进这个计划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