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黑暗角逐，死里逃生
火光摇曳，脚步声近在咫尺！两名巡逻守卫的交谈声清晰可闻，再往前几步，他们势必会发现那被机关掩盖、此刻却洞开的隐秘洞窟，以及藏在其中的林凡四人！
狭小的空间，无处可藏，一场血腥的遭遇战似乎已不可避免！林凡甚至能听到身旁戊和己因紧张而加速的心跳声，以及萧瑟那微不可闻、却更加凌厉的吸气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瑟动了！他没有选择硬拼，而是手腕一翻，一枚乌黑溜圆、仅有指甲盖大小的物事悄无声息地弹出，并非射向守卫，而是射向了洞窟深处那堆军械木箱的阴影角落！
“噗”一声轻响，那物事爆开，散发出一股极其刺鼻、类似于腐烂鸡蛋混合硫磺的恶臭！这气味在封闭的矿洞中迅速弥漫开来！
“什么味儿？！”
“妈的！是不是又有死老鼠烂在哪儿了？”
正要拐进岔路的两名守卫立刻被这突如其来的恶臭吸引，捂着鼻子，骂骂咧咧地，下意识地将手中火把伸向气味来源的方向探查，脚步自然也转向了洞窟深处，暂时背对了林凡他们藏身的洞口缝隙！
机会！
萧瑟当机立断，对林凡三人打了个极快的手势——撤！
四人如同暗夜中的狸猫，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声响，依次从缝隙中钻出，萧瑟最后一个出来，还不忘顺手将那块机关矿石轻轻推回原位，掩盖了入口。
整个过程发生在短短两三息之间，干净利落！
他们不敢沿原路返回，因为那可能会碰上其他巡逻队。萧瑟凭借进来时观察的记忆，指向另一条更加狭窄、布满蛛网、似乎久未有人行走的侧向坑道，低喝一声：“这边！”
四人毫不犹豫，鱼贯而入，潜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身后，隐约传来两名守卫在洞窟内的咒骂和翻找声，显然是被那恶臭弹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并未察觉刚才近在咫尺的危机。
暂时安全了！但危机远未解除。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另一个出口，否则一旦守卫发现洞内有人潜入的痕迹（尽管萧瑟处理得很干净，但难保万全），进行大规模搜索，他们就将成为瓮中之鳖。
新的坑道更加难行，时宽时窄，有时需要匍匐爬行，有时又遇到塌方阻塞，需要费力清理。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的尘土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手筒的光束在无尽的黑暗中显得如此微弱。
林凡一边艰难前行，一边大脑飞速运转。刚才的发现太过震撼，私藏如此数量的军械，安远侯府和“幽螭”所图绝非小可，恐怕已不仅仅是贪腐，而是有了不臣之心！这矿洞，必须彻底查清！
“萧前辈，刚才那洞窟，似乎只是储存点。这矿洞深处，恐怕还有更大的秘密。”林凡低声道。
萧瑟面色凝重地点头：“不错。那些开采工具和矿石表明，他们可能还在秘密开采冶炼什么。这西山，绝不仅仅是废弃银矿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在前方探路的戊突然停下，压低声音道：“有声音！前面……好像有流水声，还有……机械运转的声音！”
众人凝神细听，果然，在坑道深处，隐隐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以及一种低沉而有节奏的、仿佛沉重齿轮转动的轰鸣声！
这废弃矿洞深处，竟然还有活水与仍在运转的机械？
四人精神一振，加快脚步向前摸去。坑道开始向下倾斜，水声和机械声越来越清晰。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并非火光，而是一种冷冽的、类似月光的光芒。
终于，他们爬出坑道尽头，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空间！仿佛将整座山腹都掏空了。空间中央，是一条汹涌奔腾的地下暗河，河水不知从何而来，向何而去，水势湍急，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在暗河两岸，借助河水的动力，架设着数台庞大而复杂的水力机械——巨大的水轮缓缓转动，通过复杂的连杆和齿轮，带动着岸边的鼓风机和锻锤！虽然此刻大部分机械处于停滞状态，但仍有少数在运转，发出低沉的轰鸣。
河岸旁，堆积如山的，正是他们之前见到的那种银灰色矿石！还有一些已经冶炼出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锭块！
这里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储藏点，而是一个隐蔽的、仍在运作的地下兵工厂和冶炼厂！
“他们……他们在利用地下暗河的动力，秘密锻造军械和……某种特殊金属！”林凡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无以复加。这工程之浩大，所图之巨，令人胆寒！
然而，还没等他们仔细探查，一阵急促的钟声突然从矿洞深处响起！当当当——！声音尖锐刺耳，在巨大的地下空间内回荡！
“敌袭警报！有人闯入核心区了！”
“关闭所有出口！全面搜查！”
糟糕！终究还是被发现了！可能是他们触动了某个未被察觉的机关，也可能是之前的巡逻守卫上报了异常！
刹那间，原本有些沉寂的地下空间顿时喧闹起来，无数黑影从各个角落的工棚和洞穴中涌出，手持火把和兵刃，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索！几条守在暗河边的獒犬也狂吠起来！
林凡四人暴露在即！
“快！沿河岸向下游跑！下游可能有出口！”萧瑟经验丰富，立刻判断出唯一可能生路的方向。
四人再无暇探查，沿着汹涌的暗河河岸，向着下游亡命狂奔！身后是越来越近的追兵呼喝声和犬吠声！
这一次，他们能在这龙潭虎穴般的地下世界中找到生路吗？
就在四人拼命奔逃，眼看就要被追兵撵上之际，跑在最前面的戊突然脚下一空，惊呼一声，整个人向下坠去！他踩塌了一处被杂草掩盖的腐朽木板，下面竟然是暗河的一个分支旋涡！
“戊！”林凡惊呼，伸手去拉，却只抓住一片衣角！
戊的身影瞬间被黑暗的旋涡吞没！
几乎同时，侧面一条通道里冲出数名守卫，锋利的矛尖直指林凡等人！
前有追兵，后有失陷的同伴，暗河咆哮，逃生之路似乎已然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