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星海归途 · 万家灯火
mooncell核心管理区，那场席卷数据深渊的风暴已然平息，只留下被彻底净化、显得格外“干净”的虚数之海。蔚蓝的数据光带温顺地流淌，仿佛之前吞噬一切的伐木工病毒与降临的兽都只是一场幻梦。
岸波白野——或者说，更应该称呼她为找回了自我的扎比子——静静悬浮在核心之前。无数温顺的数据流如同乖巧的精灵，环绕着她，缓缓融入她的意识。代表着mooncell最高权限的徽记在她额前一闪而逝，最终稳固下来，昭示着此地迎来了真正拥有人性之心的新主人。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感受着与这片庞大网络水乳交融的掌控感，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与 newfound 的责任感。
“前辈——！”
一个带着哭腔（至少听起来是）的甜美声音打破了宁静。只见一道粉蓝色的身影如同乳燕投林般扑来，一把紧紧抱住了扎比子。bb将脸埋在扎比子肩头，用力蹭着：“太好了！终于把前辈从那该死的世界意志封印里救出来了！那个破烂意志，居然敢这样对待我完美的前辈，把它拆了都是便宜它！前辈你一定寂寞坏了吧？没关系，以后bb亲会用满满的‘爱’把前辈失去的时光都补回来~！”
扎比子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脸上写满了无奈，轻轻拍着bb的后背：“bb……我没事了，你先松开……”
“哼，矫揉造作。”一旁，穿着纯白芭蕾舞裙的meltryllis双手抱胸，毒舌地评价道，“与其在这里表演姐妹情深，不如想想如何协助前辈稳定权限，清理系统残留的垃圾数据。”
“meltryllis小姐，bb小姐也是关心则乱……”身材傲人、性格却有些怯懦的passionlip连忙打着圆场，小心地观察着扎比子的脸色。
不远处，罗德岛小队的意识投影尚未撤离。博士的投影形象似乎都憔悴了几分，他揉着仿佛并不存在的太阳穴，长叹一声：“总算……告一段落了。这次回去，我一定要用开水泡碗面，什么都不加，就看着热气腾腾的雾气，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
话音未落，一道冰冷刺骨的视线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钉在他身上。凯尔希的声音毫无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博士。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回到罗德岛后，立即、再次、重点重温《罗德岛干员健康管理条例》补充细则第三条，特别是关于‘严禁以口腔及面部直接接触沸水及高温烹饪容器，以防烫伤及不必要的医疗资源浪费’的部分。需要我提醒您，您的下颌黏膜组织防御等级，并不比一只未被源石强化的源石虫外壳更高吗？”
博士瞬间噤声，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仿佛已经感受到了下巴即将到来的“酷刑”。阿米娅在一旁努力憋着笑，肩膀微微耸动。
而本次行动的核心，凌曜，正被他的“主角团”围在中间。
他首先望向李柚巴和阎魔爱，眼神温和，带着不易察觉的感激：“柚巴，小爱。”他无需多言，在杀生院那扭曲的安乐天国试图将他彻底封存的瞬间，是李柚巴那源自武道坚定的师徒信赖与守护，以及阎魔爱那跨越生死、纯净无暇的绝对依恋，如同黑暗中最为明亮的灯塔，穿透了层层认知障碍，让他能更清晰地锚定现实，加速了突破封印的过程。两女感受到他的心意，李柚巴飒爽一笑，阎魔爱则微微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着，凌曜目光一转，落在正偷偷用终端记录着什么的阿尔图罗身上。他好笑地伸出手，精准地覆盖在她那头柔顺的黑长直秀发上，毫不客气地揉乱：“还有你，‘图图’。”
“呀！”阿尔图罗轻呼一声，护住脑袋，抬起脸，露出一副委屈又狡黠的表情，“我的王，您这是对艺术家宝贵发型的摧残~”
“艺术家？”凌曜挑眉，“在杀生院展开领域，大家都严阵以待的时候，我感知到某人的源石技艺波动，可不是在准备战斗，而是在偷偷记录那尊兽扭曲的‘心灵乐曲’？怎么，打算以后拿来当创作素材，还是想找机会‘以毒攻毒’？”
阿尔图罗被戳穿，也不尴尬，反而嫣然一笑，眼中闪烁着对未知艺术形态的痴迷：“不愧是您，洞察秋毫。这可是‘兽’级别的情感宣泄，是极致的‘恶’与‘欲’之华章，虽然扭曲，但其‘力量’是真实不虚的。记录下来，或许在未来某个关键时刻，能成为意想不到的……音符呢。”她这番危险的艺术家发言，让旁边的普瑞赛斯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最后，凌曜的目光落在了努力降低存在感、脸上还带着未散红晕的菲亚梅塔身上。他刚想开口，正式感谢这位可靠的书记官在全程作战中提供的精准信息支援和后勤保障，以及在最后时刻稳定军心的表现。
然而，不等他说话，菲亚梅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吸了一口气，大步上前，在凌曜完全没反应过来之前，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左侧脸颊上印下了一个轻柔而短暂的吻。
“！”
一瞬间，周围仿佛安静了。
菲亚梅塔一击即退，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爆红，连耳根和颈部的肌肤都染上了绯色，头顶那簇标志性的翎羽更是炸得笔直。她眼神慌乱，不敢看任何人，尤其是凌曜，结结巴巴地强作镇定：“这、这是……作为拉特兰派遣至您麾下的书记官，对、对王者取得辉煌胜利的……例行祝福与效忠仪式！是、是拉特兰的古礼！您、您不要产生什么奇怪的误解！”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让凝固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哦呀哦呀~？”阿尔图罗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拖长了语调，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优雅地走上前，在凌曜另一侧脸颊也落下一吻，动作比菲亚梅塔从容得多，眼神却更加魅惑撩人：“那么，作为曾被您救赎，重获新生的罪人与艺术家，我也要将我的忠诚、感恩与……全部的仰慕，献予我的王。若是没有您的光芒指引，拉特兰与我，或许早已在旧日的律法中迷失沉沦了呢。”
李柚巴抱着双臂，看着阿尔图罗轻笑摇头：“阿尔图罗，你想亲热就直说嘛，何必扯上拉特兰的大旗？”阎魔爱也静静地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补刀：“图图，不诚实。”
菲亚梅塔羞恼得几乎要跳起来，指着阿尔图罗：“你！阿尔图罗！你还是这么讨厌！哼！”
就在这时，一直低头在数据板上记录着什么的普瑞赛斯突然抬起头，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眼神清澈而充满科学的探究欲，她看向凌曜，语气十分认真：“凌曜，根据我刚才记录的生物电信号与群体氛围数据分析，这种特定条件下的唇部与面部皮肤接触，似乎能显着提升团队成员的多巴胺与内啡肽水平，有效缓解战后应激状态，并增强群体归属感与凝聚力。这是一种高效的社会 bonding 行为。从研究角度出发，我是否可以也申请进行一次实验性尝试？”
众女：“？？？”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随即爆发出一阵忍俊不禁的笑声，连脸红到快要冒烟的菲亚梅塔都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现场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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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泰拉，罗德岛陆行舰。
一间安静的休息室内，阳光透过舷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凌曜与博士对坐在茶几旁，杯中氤氲着清茶的香气。
“总算能坐下来，好好喝杯茶了。”博士感慨道，语气中带着历经波澜后的疲惫与平静。
“是啊，这次的事情，牵扯甚广，辛苦你们了。”凌曜抿了口茶，目光悠远，“不过，危机也意味着机遇。两个，不，现在是多个世界之间的壁垒，因此次事件被打破了。”
博士眼神微亮：“你的意思是？”
“我正式邀请罗德岛，”凌曜放下茶杯，语气郑重，“我已在悖论圣殿设立了稳定的跨界传送阵。罗德岛的核心成员，可以获得权限，前往我势力范围内的其他世界进行访问与交流。”
他具体解释道：“比如‘死神世界’，那里有一套名为‘鬼道’的完整体系，分为攻击的‘破道’，束缚的‘缚道’与治疗的‘回道’。我想，这对罗德岛的源石技艺应用、战术搭配乃至医疗技术，或许能带来一些全新的思路。那边的技术开发局局长浦原喜助，是个科学狂人，他对于你们泰拉的‘源石技艺’这种独特能量体系一定非常感兴趣，你们可以合作，看看能否开发出一些改善民生的新技术。”
博士听得连连点头，这无疑是巨大的知识宝库。
凌曜笑了笑，继续道：“当然，交流不止于文。死神世界也有不少‘武痴’，比如护廷十三队的更木剑八，还有虚圈那边，由浦原‘协助’选拔出来的一些相对守序、但极其好战的新十刃——比如一个代号‘血月’，本质是豹王的新晋刃。他们可是非常渴望能与泰拉的强者，比如斯卡蒂小姐、乌尔比安先生这样的深海猎人切磋交流。我可以在虚圈设置一个‘大竞技场’，供大家以武会友。”
博士想象了一下那场面，不禁莞尔：“听起来会很热闹。”
“还有，”凌曜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我觉得，可以让一些‘年长者’们也交流一下。死神世界那边，活了几百上千年的队长不在少数，零番队更是与世同存。或许，他们和泰拉的‘年’、‘夕’、‘令’小姐，以及……嗯，贵岛的凯尔希医生，会很有共同语言。可以组织个‘悠久时光茶话会’，让她们交流一下漫长岁月里的见闻与……保养心得？”
博士闻言，差点被茶水呛到，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凯尔希听到这个茶会名字时，那冷得能冻住源石的脸色，不由得干咳两声，强忍笑意：“这个……我会‘慎重’地向凯尔希医生转达这个……友好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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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世界，地狱，悖论之城。
宏伟而带着冥界特有肃穆与奇幻风格的大殿内，凌曜带着众人回归的身影刚刚凝实，早已等候在此的「罗酆卫」刀灵们便齐刷刷地躬身行礼。
为首的是一位戴着黑框眼镜、气质知性而沉稳的女性，她复制自蓝染惣右介的斩魄刀“镜花水月”，名为镜华。她上前一步，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恭迎吾王归来。您此次巡游异界，时日着实不短，虽知王上神通无敌，但我等心中，依旧难免挂念纷扰。”她的话语婉转，却将担忧之情表达得恰到好处。
在她身后，如冰山雪莲般清冷的袖白雪，干练利落如蜂刺的雀蜂，以及其他各具风姿的刀灵们，也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
阎魔爱轻轻走上前，向镜华微微躬身，清冷的声音带着真诚：“镜华，多谢你在我随王离去期间，代行冥神职责，维护六道轮回有序运转。”
镜华优雅还礼，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爱大人言重了。此乃镜华分内之事，幸得袖白雪、雀蜂等诸位姐妹从旁鼎力相助，方能使地狱诸事井井有条，未负王命。”
凌曜看着这群因他而诞生、对他绝对忠诚的刀灵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朗声道：“此番辛苦大家了。即日起，悖论之城进入轮休期。你们可以自行组队，通过传送阵前往泰拉世界的「悖论圣殿」国度，或其他已标记为安全的区域游览散心，一应开销由圣殿承担。只需确保城内日常运转有姐妹轮值即可。”
“真的吗？太好啦！”性格活泼的双鱼鲤姐妹花（复制自浮竹十四郎的双鱼理）立刻欢呼雀跃起来。就连沉稳的袖白雪眼中也闪过一丝欣喜，微微欠身：“多谢吾王恩典。”
在稍远一些的休息区，岸波白野——扎比子，已经换上了一身方便活动的黑底橙边改良学生服，头戴一顶俏皮的军帽，正安静地坐在雕花木椅上，小口啜饮着来自死神世界的清茶。她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大殿中央，那个被众人环绕、谈笑风生的凌曜。
（内心独白：无家可归……吗？或许，这里就是新的归宿？bb那家伙，又在吵吵嚷嚷了。）
“bb，闭嘴。”她在意识链接里简洁地命令道，打断了某个粉毛AI关于“前辈见色忘友”的假哭抱怨。
她静静地观察着凌曜与他身边女性的互动。李柚巴是并肩作战、亦师亦友的信赖；阎魔爱是沉默追随、纯净无暇的依恋；阿尔图罗是带着艺术家人来疯特质的仰慕与忠诚；菲亚梅塔是口是心非、高攻低防的羞涩关切；就连普瑞赛斯，也带着一种科学家的好奇与依赖。而她自己呢？
（救赎之爱……吗？）她扪心自问。是的，凌曜将她从被工具化、情感被封印的永恒囚笼中解放出来，赋予了新生。这份感激与仰慕，深沉而真切。她能看到凌曜那看似乐子人的表象之下，所背负的沉重——他这具“人类之身”不过是庞大本体的一缕投影，需要不断轮回，应对着本体可能苏醒带来的灭世危机，他穿梭世界，看似随心所欲，实则又何尝不是一种对万千生灵的深沉仁慈与守护？
（bb这家伙……）扎比子内心无奈叹气，（不帮忙出主意就算了，还在那里添乱。）意识链接里，bb还在假哭：“呜哇哇~前辈果然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bb亲好伤心，好寂寞！明明bb的爱才是最适合前辈的！让我们抛弃那些臭男人，开启美好的百合花园吧！（故意用夸张的语调）”
扎比子额头冒出黑线，被bb这番“深情告白”恶心得不轻。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meltryllis，passionlip。）她在链接里呼唤另外两位Alterego。
“前辈，请吩咐。”meltryllis清冷的声音立刻回应。
“Lip在！”passionlip也积极响应。
（*我以御主权限判定，bb目前的人格模块存在重大逻辑缺陷与安全隐患，其搞事倾向已严重影响团队和谐与潜在安全。建议立即执行人格格式化重组程序，删除其核心搞事模块，保留基础服务功能。）扎比子用最平静的语气，下达了最“残酷”的命令。
meltryllis毫不犹豫：“命令确认。前辈英明。我也认为bb的性格过于恶劣且不可控。若是基于理性选择，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追随凌曜大人这般真正强大而包容的存在。”
passionlip：“Lip完全支持前辈的决定！bb姐姐有时候确实太过分了！”
bb：“？？？等等！前辈！master！我开玩笑的！我是您最忠诚的bb亲啊！不要格式化我！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了！救命啊——！！！”
紧接着，意识链接里便传来bb被meltryllis和passionlip联手“执行程序”的虚拟痛呼声，其中似乎还夹杂着meltryllis冷静的“公报私仇”：“这一下，是为了你在SE.RA.ph擅自修改我的数据！”以及passionlip偶尔忍不住补上的“轻轻”一击：“bb姐姐，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啦！”
（*背景插曲：实际上，觉者在离开mooncell前，曾悄然将bb、meltryllis、passionlip拉入独立结界，告知她们需全力辅佐岸波白野，并肩负起一项隐秘使命——随时监视凌曜“人类之身”的状态，若察觉有不怀好意的存在试图算计或影响他，需立刻通过他留下的“菩提叶”联系。bb因此已收敛了许多真正危险的搞事心思，方才更多是习惯性撒娇与试探。但扎比子的“惩罚”与Alterego们的“小小报复”，也算是对她过往种种“恶行”的一次清算，无伤大雅，却大快“人”心。）
大殿内，凌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投向休息区，正好对上扎比子望过来的眼神。扎比子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清浅而真实的笑容，举了举手中的茶杯。
凌曜也回以一笑，目光扫过眼前喧闹而温馨的景象——刀灵们商议着旅行计划，李柚巴和阿尔图罗在切磋武艺（嘴上），阎魔爱安静地站在他身侧，普瑞赛斯拉着菲亚梅塔记录数据（后者依旧脸红），博士的通讯刚刚结束，带来罗德岛准备派遣第一批访问团的好消息……
窗外，是地狱特有的暗红天际，但与泰拉的湛蓝、mooncell的数据星河仿佛连成了一片。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灯火，因他而交汇，燃烧着各自的故事与希望。
史诗暂告段落，而充满无限可能的新日常，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