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2月20日，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一架湾流G-V私人飞机安静地停靠在专属停机坪上，流线型的机身反射着冬日清冷的阳光。机舱内，温暖如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柠檬精油香气——这是茜茜特意要求的，她说这味道像家。
汪言穿着舒适的羊绒衫和休闲裤，正低头看着手中的加密平板（2001年顶配的paq ipAq pocket pc h3870），屏幕上显示着珀西瓦尔（贝德维尔）发来的《中国行风险评估简报（红黄蓝三级）》。报告详细列出了北京冬季气候、交通状况、潜在治安风险点（如火车站、人流密集景区）、以及张纪中团队背景调查（无重大负面记录，但需注意其团队内部可能的利益冲突）。风险等级最终被标为“黄色（可控）”，并附上了详细的应急预案，包括备用撤离路线和紧急联络人名单。
“汪言哥哥，我们真的要坐这个‘大鸟’飞过去吗？”茜茜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她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围着一条浅粉色的羊绒围巾，小脸被暖气熏得红扑扑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机舱内奢华的陈设。这是她第一次乘坐私人飞机，感觉像钻进了一个会飞的豪华客厅。
“嗯，这样快，也方便。”汪言收起平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十几个小时就到了，比民航舒服。困了后面有床可以睡。”
“我不困！”茜茜立刻摇头，像只充满活力的小鹿，“我要看云！看大海！”她跑到舷窗边，贴着玻璃往外看，机场忙碌的地勤人员和巨大的客机在她眼中都成了新奇的玩具。
汪言身后，兰斯洛特（代号，实际指挥官为一位面容冷峻、眼神锐利的中年白人男性）正低声与玉（林薇）和玄武（杰克）进行最后的任务确认。
兰斯洛特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大衣，气质沉稳如山，他快速扫了一眼腕表：“玉，贴身层预案A，进入中国境内后切换预案b，重点防范偷拍和意外接触。玄武，近身层负责所有交通节点安全评估，确保车辆无隐患。盖文（Gawain）小组已提前72小时抵达北京，完成目标区域（张纪中公司、两所院校、目标别墅）外围侦查和基础布控。保持加密频道畅通，每两小时汇报一次。”
“明白。”玉和玄武同时低声应道，眼神专注。玉今天穿着低调的黑色羽绒服，长发利落地束起，看似普通，但贴身的口袋里装着微型反窃听探测器和应急通讯器。玄武则更像一个沉默的司机或保镖，体格健壮，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加拉哈德已协调好中国合作律所，处理别墅购买的法律文件，并准备了针对潜在商业纠纷的初步法律意见书。”兰斯洛特补充道，“桂妮薇儿女士的团队准备了应对媒体或路人询问的标准话术，已输入茜茜小姐的加密pdA（个人数字助理，2001年款palm m505）。”
汪言点点头，对兰斯洛特的高效部署表示满意。他看向舷窗外，引擎开始发出低沉的轰鸣。属于茜茜的中国星途，即将正式启航。
***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后，湾流G-V平稳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时间是2001年12月21日清晨。走出机舱门，一股凛冽干燥、带着北方特有尘土味的寒风扑面而来，与纽约湿冷的空气截然不同。茜茜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把围巾裹得更紧了些，小鼻子冻得有点红，但眼神却亮晶晶的，充满了对陌生事物的好奇。
“妈妈！”她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在廊桥出口处的刘小丽。刘小丽穿着深色的长款羽绒服，围着厚厚的围巾，看到女儿和汪言，脸上立刻绽开温暖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茜茜！小言！路上辛苦了！”刘小丽一把抱住女儿，又看向汪言，眼神里满是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是汪言和茜茜第一次踏上北京的土地，也是水晶影业成立后，她作为总裁第一次在国内“接应”重要人物。
“阿姨，不辛苦。”汪言微笑着，感受着北京冬天特有的“热情”。他注意到刘小丽身后站着两位穿着得体、气质精干的中国人，一男一女，应该是水晶影业在国内初步搭建的团队核心成员。
“汪先生，刘小姐，欢迎回国。”那位三十多岁、戴着眼镜的男性上前一步，恭敬地递上名片，“我是水晶影业北京办事处负责人，陈宇。这位是我的助理，王薇。车已经准备好了，外面冷，请先上车吧。”
“辛苦了，陈经理。”汪言接过名片，点点头。玉和玄武已经不动声色地占据了茜茜和刘小丽左右两侧的最佳护卫位置，兰斯洛特则落后半步，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接机大厅的人群。盖文小组的成员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散布在周围，监控着任何可能的异常。
一行人快速通过VIp通道，坐上了等候多时的两辆黑色奔驰S级轿车（w220，2001年最新款）。车队驶离机场，融入北京清晨的车流中。车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笔直宽阔的马路、鳞次栉比的高楼，以及骑着自行车匆匆赶路的行人，一切都充满了九十年代末、新世纪初中国大都市特有的蓬勃与粗粝感。
“哇……好多人，好多车！”茜茜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完全不同于纽约的街景，小声惊叹。
“这就是北京，茜茜。”刘小丽握着女儿的手，语气带着感慨，“以后，你可能会经常来这里了。”
汪言坐在副驾驶，看着后视镜里茜茜兴奋又略带紧张的小脸，嘴角微扬。他拿出加密手机，拨通了张纪中的电话。
“喂？张导吗？我是汪言。对，我们到了。下午两点，您工作室见？好，没问题。”
***
下午两点，张纪中工作室。
这里没有曼哈顿的奢华，更像一个充满江湖气息的“大本营”。墙上挂着《笑傲江湖》、《射雕英雄传》的巨幅海报和剧照，道具刀剑随意地靠在墙角，空气中弥漫着烟味、茶香和纸张油墨的味道。张继忠本人，标志性的络腮胡，穿着件深色夹克，正坐在一张宽大的茶海后面，看到汪言一行人进来，立刻热情地站起身。
“哎呀！汪导！久仰大名！欢迎欢迎！这位就是小刘？真是……灵气逼人啊！”张继忠声如洪钟，目光在汪言和茜茜身上扫过，尤其在茜茜脸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满意。
“张导，您好。”汪言不卑不亢地握手，介绍道，“这位是水晶影业的总裁，刘小丽女士。这位是刘艺菲。”
“刘总！幸会幸会！”张继忠又与刘小丽握手，招呼众人落座。他的团队核心成员——制片人、编剧、选角导演等也都在座，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好莱坞新贵”和他带来的“秘密武器”。
寒暄过后，汪言直接切入主题：“张导，时间宝贵，我们直入正题。关于《天龙八部》和《神雕侠侣》的合作，我们的条件很明确。”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第一，版权共享，投资共担。水晶影业可以承担两部剧不低于50%的制作成本，共享全球版权收益。”
“第二，王语嫣和小龙女，由刘艺菲饰演。这是合作的前提，没有商量余地。公开试镜环节可以走，但结果必须是刘艺菲。”
“第三，剧本创作，双方共同参与。水晶影业拥有最终决定权，确保角色塑造和故事走向符合我们的整体规划。”
“第四，剧组正式搭建完成后，水晶影业会派驻专业的财务监理，确保资金使用透明高效。”
汪言每说一条，张继忠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一分，他团队成员的脸色也愈发凝重。这条件，几乎是拿走了项目最核心的创作主导权和选角权，尤其是把两个最出彩、最容易捧红新人的角色直接锁死。
“汪导，”张继忠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沉吟道，“你的条件……很硬啊。王语嫣和小龙女，这可是金庸笔下最顶尖的美人角色，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直接指定，不走公开选角，这……恐怕难以服众啊。而且剧本的最终决定权……”他拖长了语调，显然觉得汪言有些“霸道”。
汪言微微一笑，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张继忠：“张导，我理解您的顾虑。但请相信，我们不是来摘桃子的。水晶影业投入真金白银，承担巨大风险，目标只有一个：把这两部剧打造成真正的经典，让刘艺菲成为最合适的王语嫣和小龙女，同时也让张导您的金字招牌更加闪亮。”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重磅筹码：“至于服众……《猫鼠游戏》明年暑期档全球上映，第一版预告将在超级碗中场全美直播。届时，作为该片唯一的新人面孔，刘艺菲的名字和形象将获得难以想象的曝光度。您觉得，当观众看到《天龙八部》里出现这位‘超级碗女孩’时，是质疑多，还是期待多？”
张继忠和他团队的人瞬间动容！超级碗！全美直播！这简直是核弹级别的宣传！如果真如汪言所说，那么刘艺菲出演王语嫣，非但不会引起质疑，反而会成为最大的噱头和品质保证！
“另外，”汪言继续加码，“水晶影业拥有好莱坞顶级的后期制作资源，包括维塔数码（weta digital）和幻境图文（Industrial Light & magic）。在特效层面，我们可以为《天龙八部》的六脉神剑、降龙十八掌，《神雕侠侣》的大雕、玉女素心剑法，提供远超国内水准的视觉支持。这，算不算我们合作的诚意？”
张继忠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团队的人也开始低声交换意见，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权衡。好莱坞的资金、顶级的特效、超级碗级别的全球预热……这些诱惑太大了！相比之下，两个角色的决定权和剧本的最终拍板权，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汪言承诺的是“共同参与”，并非完全独断。
“汪导，”张继忠终于抬起头，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这次的笑容多了几分真诚和佩服，“你这一手牌，打得漂亮！行！我老张也不是扭捏的人！就按你说的办！王语嫣和小龙女，是茜茜的了！剧本我们一起磨，一定要磨出精品！特效这块，可就指望汪导你多费心了！”
“合作愉快，张导！”汪言伸出手，与张继忠重重一握。一场关乎未来数年国内电视剧格局的谈判，在弥漫的茶香中尘埃落定。茜茜坐在妈妈身边，看着汪言哥哥谈笑间敲定自己最重要的角色，心中充满了崇拜和安心。
***
接下来的几天，汪言带着茜茜开始了真正的“北京探索”。第一站，自然是传说中的艺术殿堂——中央戏剧学院和北京电影学院。
12月23日，中戏校园。
古老的校园带着浓厚的学院气息，红墙灰瓦，梧桐树的叶子早已落尽，枝干遒劲地指向天空。汪言和茜茜都做了简单的“伪装”——棒球帽、口罩，穿着普通的羽绒服。但两人过于出色的身高、体态和气质，尤其是茜茜那双清澈灵动的大眼睛，即使在口罩遮掩下也难掩光芒。
他们像普通游客一样在校园里漫步，看着排练厅里传出隐约的台词声，看着小剧场门口张贴的海报，感受着这里独特的艺术氛围。茜茜好奇地东张西望，小声问：“汪言哥哥，这里就是培养演员的地方吗？”
“嗯，很多优秀的演员都从这里走出来。”汪言低声回答，目光扫过那些行色匆匆、背着书包或拿着剧本的学生，心中也有些感慨。上辈子，这里对他而言是遥不可及的梦。这辈子，他却能带着未来的巨星来“考察”。
“同学！你们是表演系的新生吗？”一个热情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看起来像高年级学生的男生跑过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们，“气质太好了！要不要加入我们话剧社？正在排新戏！”
汪言和茜茜都是一愣。玉不动声色地往前半步，隔开了男生过于靠近的距离。玄武则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呃……我们不是学生，只是来看看。”汪言礼貌地回应，拉着茜茜准备离开。
“别走啊！留个联系方式呗！我是星探！真的！”另一个穿着皮夹克、自称星探的男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递上名片，“两位条件太棒了！有没有兴趣拍广告？电影？”
桂妮薇儿（薇薇安）远程通过加密耳麦（微型）在茜茜耳边低语：“茜茜小姐，标准回应：‘谢谢，目前专注学业，暂无计划。’微笑，点头，离开。”
茜茜立刻照做，声音清脆：“谢谢，目前专注学业，暂无计划。”说完，对两人礼貌地点点头，拉着汪言哥哥快步走开。留下两个“星探”在原地，一脸惋惜。
“呼……好紧张。”走远了，茜茜才拍拍胸口，小声说。
“习惯就好。”汪言失笑，“以后你会遇到更多。”
12月24日，北电校园。
相比中戏的厚重，北电的校园显得更现代、更开阔一些。同样是红砖建筑，但线条更简洁。茜茜一走进来，就觉得莫名地放松和喜欢。她说不清为什么，或许是阳光的角度，或许是教学楼玻璃幕墙反射的光，又或许是路过的一个女生哼着的流行歌曲旋律。
“汪言哥哥，我觉得……这里好像更舒服一点？”茜茜小声说，大眼睛里闪着光。
汪言心中一动，想起了上辈子的一些“命中注定”。他笑了笑：“喜欢就好。以后可以多来感受。”
他们走在校园主干道上，再次吸引了无数目光。这次，甚至有一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老教授主动走了过来。
“两位同学，”老教授推了推眼镜，和蔼地问，“看你们气质不凡，是来报考表演系的吗？我是表演系的王老师。”
这次，没等桂妮薇儿提示，茜茜就下意识地、带着点羞涩但很真诚地回答：“老师好，我……我明年想来考北电。”
王老师眼睛一亮：“好啊！欢迎欢迎！你条件非常好！眼神很干净，很有灵气！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艺菲。”茜茜摘下口罩，露出了那张足以让任何人惊艳的脸庞。
王老师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更深了：“好名字！人如其名！好好准备，明年艺考，我期待在考场上看到你！”他鼓励了几句，便离开了。
茜茜看着王老师远去的背影，小脸因为兴奋而泛红，她转头看向汪言，眼睛亮得像星星：“汪言哥哥！我决定了！我要考北电！”
汪言看着她充满憧憬和坚定的眼神，心中一片柔软。他点点头：“好，那就北电。”
***
2002年1月5日，北京顺义区。
寒风依旧凛冽，但阳光不错。汪言、茜茜和刘小丽站在一片开阔的土地前，身后跟着摩根大通北京分部的客户经理和陈宇。
“汪先生，刘女士，就是这里了。”客户经理指着前方一片被围墙圈起来的土地，介绍道，“占地1650平方米，符合您的要求。主体建筑是一栋三层欧式别墅，建筑面积约800平米，带独立花园、泳池和车库。原主人移民急售，内部装修是五年前做的，保养得不错，但风格可能偏老气。我们评估过，结构安全，水电暖通设施齐全。按照您的要求，最快可以在2月底完成必要的翻新和安保升级，达到拎包入住标准。”
汪言环顾四周，环境清幽，视野开阔，符合兰斯洛特团队对安全性和私密性的要求。他看向刘小丽和茜茜：“阿姨，茜茜，你们觉得怎么样？”
刘小丽看着这片土地，想到这将是她们母女在北京的第一个“家”，心中百感交集。她点点头：“位置和环境都不错，就是……太大了点。”
茜茜却兴奋地指着花园一角：“妈妈！汪言哥哥！那里！我们可以种一棵柠檬树！就像纽约家里那样！”
汪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片向阳的空地。他笑了：“好，就种在那里。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在北京的家了。”
他转向客户经理和陈宇：“就这里了。尽快办手续，翻新方案按之前沟通的来，安保升级由我的团队（指兰斯洛特）直接负责对接。2月底，我们要住进来。”
“明白！汪先生放心！”客户经理和陈宇连忙应道。
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汪言看着眼前这片空旷的土地，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后矗立起的温馨家园，看到了花园里茁壮成长的柠檬树，也看到了茜茜从这里出发，走向属于她的璀璨星途。
北京，这座古老而充满活力的城市，正式成为了刘艺菲星途的起点，也成为了汪言商业帝国东移的重要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