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柒侧躺着蜷缩身体,女人脸上的绯红依旧未消,洞穴内的火光早已经熄灭,背脊在晨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泪痕在她泛红的脸颊上犁出两道浅沟,混着未干的香汗,唇瓣还在微微发肿,依旧是止不住细微的颤抖。
女人悲伤不已,哭的可怜,男人的手却还在不安分得作乱着,
当厉执修的唇再次贴上她后颈时,女人像被烫到般瑟缩了一下,呜咽声卡在喉咙里,化作破碎的气音。
呜呜... 走开...
男人沉甸甸的胸膛还压在她身上,持续的羞耻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又试图推开男人,却使不出丝毫力气,
你不准亲我。
但这种抵抗对厉执修来说,向来没用。
湿热的气息喷在女人敏感耳廓,男人的唇擦过她战栗的肌肤,
哪里还不舒服?我帮你揉揉。
男人满是爱怜的看着她,粗粝的指腹抚过她腰间青紫的指痕,
又是这样,现在倒是开始关心她哪里难受了,
她哭了一整晚,无论如何做求饶,男人都不做理会,只会埋头苦干,丝毫不停。
看她哭的实在太惨了的时候,才会居高临下的带着怜悯俯下身低头安慰她两句。
“滚开!不要你碰我,也不要你在这里假好心。”
“还在因为......”
男人语气平淡,彷佛在讲一件无关要紧的事,可话还没说完的话,就被女人立马捂住嘴,
“啊! 不准不准!你不准说!”
男人彷佛没有看到她脸上窘迫和气恼极的凶意,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她,那种太过平静的目光让女人手一抖,
“洗一下就好。”
男人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语气仍旧平淡。
“洗什么洗,不要!把衣服扔了!”
男人的双眸闪过一丝笑意,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说道,
“这是我的衣服。”
他将其它干透的衬衫披在她的身上,将女人搂抱到自己怀里,低头在她白嫩散发着幽香气息的脖颈处啃咬着,
她本想推开他,却在触到男人温热胸膛的瞬间泄了气,躺在他怀里确实比躺在湿冷的岩石上舒服,她也不反抗,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
她不再哭,只是鼻尖却还泛着可怜的红,像雪地里冻僵的莓果,
那双湿漉漉的眸子瞪着他时,明明该是凶狠的,却因蒙着层水光而显得毫无威慑力,她恶狠狠的朝他命令道,
“我不管谁的,你都给我扔了,不要让我看见它....”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用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发顶,
“也不准跟别人说....”
又不敢对上男人那太过冷冽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把小脸埋在男人胸膛里,
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不停埋怨着,像是带着无奈的示弱,可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伤心事,
“我们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着说着又把自己说哭了,变成细若蚊蝇的抽噎着,到最后又变成含混的呜咽,
“你们都这样呜呜..都这样欺负我....”
“我想回家..不要在这....不想跟你们在一起...”
厉执修静静听着,垂眸看着怀里这团颤抖的温软。
他向来不善言辞。
此刻,面对她含嗔带怨的呜咽哭诉,不知如何作答。
那些在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冷硬做派,在女人面前只会惊扰那双美眸中栖息的蝶,如此苍白无力。
她不是他的士兵,不需要服从他的命令;不是他的下属,不必遵循他的指示。
每一次克制的拥抱都如同隔靴搔痒、隔雾观花,唯有放任自己与她沉溺于那窒息的快感中,才能触及那缕微弱却足以燎原的爱意。
最终他只是低下头,嘴唇碰了碰她散发着香气的发旋。
睡吧。
他的声音比平时软了三分,
睡醒就到家了。
黛柒从混沌中醒来时,陌生的天花板在视线里缓缓聚焦,她支起身子,丝绸被单从肩头滑落,露出下面苍白的肌肤。
有人吗?
没有应答,房间里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带着回音。
她不确定自己昏迷了多久,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打了个转,最终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巨大的恐惧感和委屈像蛛网般缠上心头,
她连忙起身下床,甚至连鞋都顾不得穿上,就下地开门去寻找人,入眼的就是一道长长的灰色走廊,
走廊长得望不到尽头,像座精心设计的迷宫。
她并没有哭出声,只是乖乖的用手背伸手抹去不知何时滑落的泪珠,
她一边轻声呼唤着“有人吗”,一边沿着走廊缓缓前行,
目光扫视着路过的每一扇门。她一个个地去推开门,希望能找到一个有人的房间。
走到走廊中心处时,她看到了一扇从门缝里漏出的暖黄光线,
在灰暗的走廊里显得如此突兀,黛柒心中一喜,想也不想就立刻伸手去推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