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一闪而过,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般,
他总是如此,固执地想从她盈满泪水的眼中搜寻一丝一毫的妥协或动摇。
他的拇指粗暴地碾过她不断滚落的热泪,力道大得几乎蹭破她眼角娇嫩的皮肤。
动作里没有丝毫疼惜,只有一种近乎凌虐的、宣示所有权的意味。
猛地,他松开手,像是厌倦了所有徒劳的争辩和她的泪水,语气骤然变得极度不耐和冰冷:
“我不想再跟你扯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却裹挟着更令人心悸的骇人意味,如同最终审判,
“除非我死,”
他死死锁住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砸碎她所有幻想,
“不然你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别想跟我分开。”
简直无法交流。
黛柒闭上眼,拒绝再看他一眼,
被彻底忽视的时危眼底瞬间涌起暴戾之色,那股毁天灭地的怒火仿佛突然被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覆盖,
他伸手,铁钳般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捏住她的脸颊,用疼痛强迫她睁开眼直面自己。
“看着我!”
他怒斥着,眼眸眯起,另一只手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容置疑的意味,缓缓向下抚去,意图昭然若揭。
黛柒猛地睁开眼,泪水还未干涸,
她太清楚这畜生想做什么了。
“你恶不恶心?”
她的声音因被捏着脸颊而有些含糊,却充满了淬毒般的鄙夷,
“嫌我脏还要碰我?”
裙子早已被撕烂,白皙的身体就这样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里,
他满含恶意的吐着火热又露骨的话在她的耳边,
“骂我恶心?那你为什么还会这么...?”
她咬紧牙关,
她试图压抑那股不受控制的欲望,
她扭动着腰,拼命挣扎,可因为双手被高高吊起的原因,她根本躲不开男人的手,
他又抽出手,当着她的面,不紧不慢的放到嘴边,伸出舌头的舔弄着,
半点也不在意地袒露自己直白露骨的欲望。
她声音颤抖:
“时危,你除了对我做这些,你还能做什么。”
“放了我,我 、我们…”
“放了你?”
他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他嘴唇贴着她的脸,呼吸炙热而危险,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个字都像淬毒的冰棱,
“你背叛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后果?”
他又猛地逼近一步,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脸上,带着扭曲的愤怒,
“还是说、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好成全你和别人?”
黛柒泪水模糊地看着他,声音破碎不堪: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狠心地对我。”
“我狠心?”
他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荒谬绝伦的笑话,猛地重复了一遍,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暴怒,
“我狠心?!”
“我再狠心、难道能比得上你万分之一的残忍?!”
“黛柒!”
他恶狠狠地喊着她的全名,眼眸里此刻翻涌的痛苦几乎化为实质,浓稠得令人窒息。
“你有心吗。我问你、你有心吗!”
他质问着,
“你有为我的死、有过哪怕一刻的难过吗?!你为我的死掉过一滴眼泪吗?!”
“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他的指控如同困兽的哀鸣,充满了被背叛的绝望和疯狂,
“现在凭什么说不愿意?凭什么?!”
他冷笑一声,嗓音骤然压得极低,
“不愿意?”
————————————老地方见
男人仍埋首于女人温热的颈窝,身下的美人儿早已力竭,几乎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蝶,只能无力地承受着狂风暴雨。
他紧紧地搂住她,双臂如铁箍般将她锁在怀中,严丝合缝,紧密得几乎让她感到窒息,每一次呼吸都混杂着他炽热的气息和彼此交缠的汗意。
可他似乎还不满意。
眼底翻涌的痴迷与占有欲浓烈得化不开,却对耳边女人破碎的哭声和细弱蚊蚋的求饶无动于衷,仿佛那些悲鸣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他的目光失焦地流连在女人汗湿的乌黑发丝、颤抖的睫毛以及泛起不正常潮红的侧脸上,像是欣赏一件被彻底打上自己印记的艺术品。
他失神地喃喃低语,声音沙哑而缱绻,却带着令人脊背发凉的偏执:
“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就好....”
突然周身传来一阵巨响,声势浩大,震得整个房间都抖了几下,
男人神情在刹那间切换,眼底的痴迷与欲念瞬间被锐利的警惕和冰冷的清醒所取代。
那声响势大力沉,仿佛是什么沉重的东西狠狠撞击在建筑主体上,连墙壁都似乎随之震颤。
他利落地翻身下床,整理着自己。
黛柒早已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在那阵可怕的震动中竟也只是无意识地蹙了蹙眉,深陷在昏沉的睡眠里,对外界的巨变毫无反应。
他俯身,冰凉的唇近乎粗暴地贴了贴她汗湿的额角,声音带着一丝未褪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乖乖在这里等着。
黛柒在混沌的睡意中似乎听见了声音,但沉重的眼皮像被粘住,身体更是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那命令飘进耳朵,却无法在疲惫的大脑里激起任何回应的涟漪。
她一动不动地趴卧着,呼吸深沉,仿佛又立刻睡了过去。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确保她确实无力也无心做出任何反应,这才转身,开门离去。
铁门合上的声音被他刻意放轻,但锁舌扣入的“咔哒”声在骤然回归寂静的房间里依旧清晰。
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混乱声响,和床上女人沉沉睡去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