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观测所的破窗照进来,尘埃在光柱中飞舞。陈豪一夜未眠,眼中带着血丝,但眼神依旧锐利。他注意到山田一郎早就醒了,正襟危坐,双手规整地放在膝盖上,像是在等待什么。
山田先生睡得可好?陈豪走到他面前,语气平淡。
山田连忙起身鞠躬:多谢陈先生关心,还好还好。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门外,不知今天……我们是否要离开这里?
这时阿力从门外进来,朝陈豪微微摇头,示意周边没有船只接近的迹象。
刀疤霆一边活动着受伤的左臂,一边不耐烦地说:豪哥,要我说咱们直接抢了那艘快艇走人算了,管这鬼子是干什么的!
山田脸色一白,急忙道:各位好汉,那艘快艇怕是油料不足,而且没有导航设备,在海上很危险的。
你怎么知道那艘快艇的情况?阿力突然发问,声音冷得像冰。
山田一时语塞,支吾道:我、我猜的……这种荒岛上的快艇,一般都是这样……
陈豪与阿力交换了一个眼神。四眼仔正在给大头仔喂水,见状也停下了动作,紧张地看向这边。
山田先生,陈豪缓缓开口,你说你是做电子元件贸易的,那应该对通讯设备很了解吧?
略懂一二。山田谨慎地回答。
正好,陈豪从怀里掏出那部从山田身上搜出的泡水手机,你看看这个还能修好吗?
山田接过手机,仔细检查后摇头:进水太严重,主板已经烧坏了。除非有专业的维修设备……
是吗?阿力突然插话,可我昨晚检查过,这台手机的防水级别很高,按理说不该损坏得这么彻底。
观测所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刀疤霆已经握紧了铁管,四眼仔下意识地挡在了伤员身前。
山田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强作镇定:这个……可能是撞击导致的损坏……
别演了。陈豪冷冷打断他,东星派你来的?还是和兴盛?
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山田的声音开始发抖。
阿力突然动了,他如同猎豹般窜到山田面前,一把扣住他的右手腕。山田痛呼一声,手指不自觉地张开,露出了虎口处厚厚的老茧。
经常用枪的人才会有的茧子。阿力松开手,声音里带着杀气。
刀疤霆见状暴怒,举起铁管就要砸下:妈的!果然是卧底!
等等!山田突然用流利的中文大喊,我不是东星的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山田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我是国际刑警,正在调查一起跨国走私案。
他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密封的防水袋,里面装着一本证件和一枚徽章:我的目标是一艘经常在南中国海活动的走私船海龙号,他们的头目和香港的几个帮派都有联系。
陈豪接过证件仔细查看,照片确实是山田本人,职务一栏写着国际刑警组织调查员。
所以你昨天是在执行任务?陈豪将证件还给他,语气依然警惕。
是的,我们得到线报说海龙号会在这片海域交易,没想到中了埋伏。山田苦笑,我的搭档……可能已经殉职了。
四眼仔忍不住问道:那艘快艇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们准备的备用撤离工具,藏在岛的另一侧。山田解释道,我游到岛上后,原本想去启动快艇,却发现它被人动过手脚。
阿力突然说:所以你才来找我们?想借我们的手离开?
山田点头:我听到你们在岛上的动静,判断你们不是走私团伙的人。本想寻求帮助,但考虑到我的身份敏感……
所以你编了个商人的故事。陈豪接话,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愿意说实话了?
因为时间不多了。山田神色凝重,海龙号今晚还会回到这片海域进行另一笔交易。如果让他们得手,一大批走私军火就会流入香港。
刀疤霆嗤笑一声:关我们屁事!我们现在自身难保!
不一定。陈豪突然开口,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山田警官,如果我们帮你截下这批军火,你能给我们什么?
山田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只要证据确凿,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甚至可以安排你们离开香港。
豪哥,这太冒险了!四眼仔急道,我们现在伤的伤,残的残,怎么跟走私团伙斗?
阿力却若有所思:如果真有军火,倒是可以补充我们的装备。
陈豪看向山田:我们要先看到诚意。你联系你的上级,我们需要支援。
山田面露难色:我的通讯设备都损坏了,而且为了保密,这次行动只有我和搭档两个人……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船只的汽笛声。阿力迅速移动到窗边,脸色一变:是东星的巡逻船,他们正在靠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豪身上。前有狼后有虎,这个荒岛已经不再安全。
陈豪当机立断:山田,带我们去那艘快艇。阿力,你负责警戒。四眼,刀疤,带上伤员,我们马上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