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内,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伴随着窗外隐约的搜查声和叫骂声,煎熬着每个人的神经。刀疤霆坐立不安,几次想冲出去拼个你死我活,都被阿力冰冷的眼神制止。四眼仔则不断擦拭着眼镜,试图透过墙壁看清外面的局势。蛇眼明和大头仔躺在行军床上,虽然用了新搞来的药,情况稳定了些,但眉宇间依旧带着痛苦和虚弱。
黄启发站在窗边缝隙处,面无表情地观察着,偶尔低声通过对讲机(与外面线人联系)了解情况。
“东星的人像是疯狗一样,挨家挨户砸门,耀扬亲自在督阵。”黄启发放下对讲机,语气凝重,“和兴盛的人也在外围配合,封锁了几条主要通道。他们在逼你们出去。”
陈豪靠在墙边,闭着眼睛,仿佛在养神,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危险感知】如同持续不断的低鸣,提醒着危险的逼近。他知道,安全屋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不能等了。”陈豪突然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必须立刻转移。”
“转移?现在外面全是他们的人!怎么转移?”刀疤霆低吼道。
黄启发也皱起眉头:“现在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陈豪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黄启发身上:“黄Sir,你的人,能不能制造点混乱?不需要太大,只要能吸引东星和和兴盛主力几分钟的注意力就行。”
黄启发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以。西区有个东星的小仓库,放点‘烟花’没问题。但之后,我的线人必须立刻撤离,短时间内无法再提供帮助。”
“几分钟就够了。”陈豪看向阿力,“阿力,还记得我们之前摸到的那个废弃下水道入口吗?”
阿力眼神一动,点了点头:“记得,在两条街外,通往城寨外的排污渠,出口在西贡那边的荒滩。”
“就走那里!”陈豪斩钉截铁,“阿霆,你负责背森哥。四眼,你扶着大头。阿力,你断后。我开路。”
他快速分配任务,语气不容置疑。“把所有痕迹清理干净,不能留下任何线索。”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虽然心中忐忑,但长期的信任让他们选择服从。刀疤霆咬咬牙,将虚弱的蛇眼明背在身上,用布带固定好。四眼仔也搀扶起大头仔。阿力则开始迅速清理屋内的生活痕迹。
陈豪走到黄启发面前,伸出手:“黄Sir,这次谢了。合作愉快。”
黄启发看着陈豪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了上去,语气复杂:“希望下次见面,不是在法庭上。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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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城寨西区,东星的一个堆放杂物的仓库突然冒出浓烟,紧接着响起几声闷响和玻璃碎裂的声音!
“走水了!仓库那边走水了!”
“妈的!怎么回事?”
“快过去看看!”
附近的东星马仔一阵骚动,正在带队搜查的耀扬收到消息,脸色一变,骂了一句,立刻分出一部分人手赶往西区。外围的和兴盛人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了注意力。
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中,安全屋那扇不起眼的铁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陈豪率先闪出,【夜魔潜行术】和【危险感知】催动到极致,如同阴影般在前方引路。刀疤霆背着蛇眼明,四眼仔扶着大头仔,紧随其后。阿力断后,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一行人借着建筑物和废弃物的掩护,在狭窄、肮脏的巷道间快速穿行。陈豪选择的路线极其刁钻,完美避开了几处仍有零星空隙的搜查点。
几分钟后,他们抵达了那个隐藏在巨大垃圾箱后面的废弃下水道入口。生锈的铁栅栏早已被之前探索的阿力破坏过,轻易就被挪开,露出一个散发着恶臭的黑黢黢洞口。
“快!下去!”陈豪低喝。
刀疤霆毫不犹豫,背着蛇眼明率先钻了进去。四眼仔扶着大头仔紧随其后。阿力看向陈豪。
“走!”陈豪推了阿力一把,自己也迅速钻入,然后从内部将栅栏大致恢复原状。
下水道内一片漆黑,恶臭几乎令人窒息。脚下是黏滑的淤泥,冰冷的污水没过脚踝。众人只能依靠陈豪从系统空间取出的一支小手电筒微弱的光线,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摸索。蛇眼明和大头仔被这恶劣的环境刺激,发出压抑的咳嗽和呻吟。
“坚持住!就快到了!”陈豪低声鼓励,同时也是在给自己打气。他知道,这只是暂时摆脱了包围圈,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
他们必须在东星和和兴盛反应过来,封锁所有出口之前,离开这条排污渠,抵达相对安全的西贡荒滩。
黑暗中,求生的本能支撑着每一个人,沿着这条充满污秽与未知的道路,艰难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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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寨内,仓库的火势很快被控制,只是虚惊一场。耀扬脸色铁青地听着手下汇报。
“扬哥,查过了,是有人故意纵火,用了土制燃烧瓶!”
“妈的!调虎离山!”耀扬立刻反应过来,怒吼道,“给我搜!他们肯定还没跑远!封锁所有出口,特别是下水道和排污口!”
然而,等他们重新组织人手,扩大搜索范围,并找到那个废弃下水道入口时,陈豪等人早已消失在蜿蜒曲折的排污渠深处,只留下一些模糊的脚印和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微弱气息。
“追!给我追到西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耀扬的咆哮在城寨上空回荡,充满了不甘和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