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是陛下御用的“龙涎凝雪”香！整个柳朝，只有陛下和极少数她特许的近身之人才能使用！
这香…
圣男大人身上…怎么会有陛下的气息？！
而且…如此浓郁？！这绝不是偶然沾染！这分明是…是长时间，近距离接触才会留下的！
巨大的恐惧瞬间笼罩着她！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破膛而出！
书昀硬生生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和质问咽了回去！
她脸上的惊骇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甚至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关切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努力维持着平静：
“圣…圣男大人，”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飞快地扫过王言归来的方向——那条僻静的后巷。
可惜，巷口空无一人，只有夜风吹拂着几片落叶。
书昀的心沉了下去，线索断了。
她只能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王言身上，小心翼翼地、装作若无其事地询问：“圣男大人…是从哪里回来的呀？”
“啊？额…”王言被问得一愣，仿佛想到了什么，小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小嘴张了张，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急中生智，小脑袋一扬，努力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个…这个嘛…我就是出去了，额…然后就回来了！这是…这是圣教的计划！嗯，对！圣教的秘密计划！不方便告诉书昀小姐的！嗯，就是这样！”
他语速飞快，仿佛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我真聪明！
王言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用圣教当借口，书昀小姐肯定就不会再追问了！
然而，他这笨拙的谎言和“圣教计划”四个字，落在书昀耳中，却如同平地惊雷！
“圣教的计划？！”
书昀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瞬，又立刻被她强行压下，但内心的惊涛骇浪已经无法遏制！
圣教…拜圣男教…在京城有布置？
无数可怕的猜想瞬间涌入书昀的脑海，让她几乎窒息！
王言突然出现在陛下面前，是圣教精心策划的？目的是接近陛下？
他身上浓郁的陛下气息…难道…难道圣教已经对陛下做了什么？
难道说，我…我竟然成了圣教接近陛下的棋子？！我竟然亲手把危险送到了陛下身边？！
巨大的自责、恐惧和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书昀淹没！
她感觉手脚冰凉，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第一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被利用的愤怒！
不行！我必须立刻弄清楚！必须保护陛下！
书昀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甚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原来是圣教的计划啊…那…那书昀就不多问了。”
她的声音干涩无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圣男大人累了吧？身上也脏了，书昀这就去给您准备热水沐浴。”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快步走向后院的厨房去烧水，生怕再多待一秒，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崩溃的情绪和想要立刻冲进皇宫的冲动。
王言看着书昀“识趣”地不再追问，还主动去准备热水，心里美滋滋的。
书昀小姐真是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