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妙柔在一个水产摊前驻足，询问着虾是否新鲜时，一个清脆又带着惊喜的童声突然在旁边响起：“姜老师！真的是你呀！”
两人同时转头，看到一个约莫八九岁、扎着两个小辫子、眼睛亮晶晶的小女孩正兴奋地朝着姜妙柔挥手。
她身边站着一位提着菜篮的中年妇女，应该是她的妈妈。
姜妙柔脸上立刻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蹲下身与小女孩平视：“小语！好久不见呀，你也来陪妈妈买菜吗？”
夏念清也认出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正是去年六一儿童节在钢琴培训中心，那个直言不讳说他是姜老师“男朋友”的孩子。
“是呀！”小语用力点头，随即目光好奇地转向站在姜妙柔身边的夏念清，眼睛眨了眨，似乎在努力回忆。
忽然，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小手指着夏念清，大声说道：“啊！你是那个……送姜老师漂亮花的哥哥！”
夏念清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与她打招呼：“小语，好久不见，长高了不少。”
小语看看夏念清，又看看姜妙柔，尤其是看到夏念清手里提着那个明显属于姜老师的竹篮，以及两人之间那种自然亲近的氛围，她的小脑袋瓜开始飞速运转。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开口道：“哥哥，你是不是把我们的姜老师抢走啦？”
她小嘴微微嘟起，“姜老师现在都不来培训班教我们弹钢琴了，妈妈说是姜老师去当学校老师了，更忙了……是不是因为要陪哥哥呀？”
这天真活泼又直击要害的发言，瞬间惹得姜妙柔一阵脸红，她连忙摆手，声音都带着羞急：“小语！别乱说……老师是因为……”
小语的妈妈也赶紧轻轻拍了下女儿的肩膀，带着歉意对姜妙柔和夏念清笑道：“姜老师，夏先生，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小语，快跟老师道歉。”
小语被妈妈训了一下，吐了吐舌头，但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明明就是……小语才不小。”
这话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姜妙柔的脸更红了，简直要烧起来，连耳根都透出绯色。
夏念清听到这话则有些哭笑不得，心里感叹这小孩真是古灵精怪。
寒暄了几句，小语和妈妈便告辞离开了。
临走前，小语还偷偷回头朝姜妙柔做了个鬼脸，用口型无声地说：“姜老师加油！”
弄得姜妙柔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心里却莫名地泛起一丝甜意。
经过这个小插曲，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又微妙了一些，多了一丝心照不宣的腼腆。
他们又继续在菜市场里逛了一会儿，夏念清买了些妹妹爱吃的菜和水果，买好妹妹的早餐，姜妙柔也采购完毕。
竹篮渐渐被装满，沉甸甸地提在夏念清手里。
之后，两人便一起返回了小区。
一路上，话题依旧不断，但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小语的话。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并肩而行。
回到单元楼，乘坐电梯上楼。
这次，电梯里的气氛不再尴尬，而是弥漫着一种安静而舒适的暖意。
“叮——”电梯到达他们所在的楼层，门缓缓打开。
两人刚走出电梯，正准备在楼道里分别，夏念清家的大门却“咔哒”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了。
手里拿着牙刷，嘴里还含着泡沫，显然刚起床正在洗漱的夏灵溪探出头来。
她的视线先是落在夏念清身上，含糊地叫了声“哥……”。
随即，她的视线越过夏念清的肩旁，与正站在他对面的姜妙柔的视线，碰巧撞在了一起。
姜妙柔显然也没料到会这么巧碰到夏灵溪，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温柔地微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灵溪，早。”
夏灵溪看着并肩站在楼道里的哥哥和妙柔姐，看着哥哥手里提着的的竹篮，看着妙柔姐脸上那异常温柔的笑容。
她含着牙刷的动作顿住了，嘴里的泡沫似乎都忘了吐，一双大眼睛眨了眨，睡意瞬间跑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