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退野狼的山洞里,潮湿的石壁沁着寒意,映着坎特蕾拉与漂泊者交缠的身影。两人都已耗尽气力,“窜稀”与搏斗留下的虚弱像潮水般反复冲刷,唯有彼此交握的手,还能传递几分支撑的力量。就在意识快要被疲惫拖入深渊时,翡萨烈家族一个尘封的传说突然在坎特蕾拉脑中亮起——那是母亲临终前,在她耳边留下的最后一句低语。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的光芒穿透了洞中的昏沉,声音里裹着惊喜与忐忑:“亲爱的,我想起来了!家族的秘密……我们的‘水母汁’,能解百毒。”
漂泊者的指尖在她后背微微一颤,沙哑地重复:“‘水母汁’?”
坎特蕾拉的脸颊腾起红晕,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去年生下坎特宁娜时,那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肌肤上停留,她暗自思忖:或许还能挤出一些,只要能治好彼此的“窜稀”,这点羞怯又算得了什么。
漂泊者眼中倏地燃起星火,那是绝境里骤然亮起的光:“真的吗,坎坎?快试试,求你。”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不是恐惧,是怕这丝希望会像晨雾般消散。
坎特蕾拉咬着唇侧过身,羞耻感像细密的针轻轻刺着皮肤,可当她触到胸前时,眼前浮现的全是漂泊者疼得额头冒汗的模样。她深吸一口气,指尖轻按那处丰满,起初只有几滴透明的“水母汁”缓缓渗出,像断线的珍珠坠落在掌心。她闭紧眼,牙关微咬,心里反复念着“为了他”,渐渐地,温热的“水母汁”终于汇成细流,带着身体的温度,流在掌心微微晃动。
她理了理那处,转过身时,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将盛着“水母汁”的掌心轻轻递到他唇边,声音细若蚊吟:“你先喝,看看管用吗。”
漂泊者没有半分迟疑,甚至不敢多看她泛红的眼角,只是小心翼翼地含住她的指尖,将那温热的“水母汁”一饮而尽。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带着她独有的气息,像春日融雪般漫过冰冷的四肢,竟让他瞬间安定下来。随后,坎特蕾拉也喝了一些,两人依偎着静静等待,彼此的心跳在寂静的山洞里交织,像在共同叩问命运。
没过多久,漂泊者低呼一声,按住腹部的手慢慢松开——原本翻江倒海的绞痛竟真的减轻了,暖意从胃里缓缓散开,连带着四肢都生出些力气。他猛地抬头,眼里的光几乎要溢出来:“坎坎!真的有用!我好多了!”他抚上她的脸颊,指尖的颤抖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坎特蕾拉感受着身体里同样升起的暖意,紧绷的肩颈终于松弛,她笑着埋进他怀里,声音轻快得像林间雀鸣:“祖母没骗我,这秘密是真的。”
体力一点点回笼,“窜稀”的折磨渐渐退去。他们相视而笑时,掌心相贴的温度里,藏着比活命更重的东西——是爱情,成了绝境里最坚韧的绳索,将两人从深渊边牢牢拉住。
雨是突然泼下来的。走出山洞时,豆大的雨点砸得人睁不开眼,坎特蕾拉下意识往漂泊者身后躲,他立刻张开手臂将她护在怀里,用后背挡住斜斜的雨丝,衬衫很快被淋得透湿,却没让她沾到多少雨。
“找地方避避。”他低头对她说,雨声模糊了字句,却模糊不了语气里的笃定。
就在这时,风雨中晃出一座废弃的“木屋”。它的木板早已斑驳,露出内里朽坏的纹路,像位垂暮的老者,却在此时成了最可靠的庇护。漂泊者握紧她的手,踩着泥泞奔过去,推开门的瞬间,陈旧的气息裹着灰尘与蛛网的味道涌来,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至少能挡雨。”漂泊者拂去她发梢的雨水,指尖蹭过她的脸颊,带着雨水的微凉,眼神却暖得像炉火。
他简单清理出一块角落让她坐下,自己转身去翻找能填肚子的东西。坎特蕾拉看着他在昏暗里忙碌的背影,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她红着脸按住,却还是被他听见了。
漂泊者从破旧的橱柜里转过身,手里捧着几块干瘪的面包和几枚发了芽的土豆,像捧着珍宝似的走过来:“看,能垫垫肚子。”
他们就着接来的雨水小口吃着。面包硬得硌牙,土豆带着点苦涩,可坎特蕾拉看着他专注地帮她剥掉土豆芽的侧脸,听着他时不时说“慢点吃,别噎着”,心里却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吃完后,她自然地靠在他肩上,听着窗外的风雨声,声音软软的:“刚才真怕……怕再也回不了家,见不到宁娜了。”
漂泊者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别怕,坎坎。我们闯过来了,以后也会一直在一起。等雨停了就回家,给宁娜讲我们怎么打败野狼,怎么找到解药——当然,关于‘水母汁’的部分,要藏成我们俩的秘密。”
他逗得坎特蕾拉笑出了声,可这温馨没持续太久。不知从何时起,木屋里的空气渐渐变冷,即使两人紧紧依偎,也驱不散那股莫名的寒意。墙角的蛛网突然无风自动,地下室的方向,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沉睡千年的邪恶被这场暴雨唤醒,正悄悄睁开眼。
坎特蕾拉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漂泊者立刻察觉到不对,警惕地看向四周,将她护得更紧。他知道,前路或许还有未知的凶险,但只要身边有她,再黑的夜,他也敢走下去——因为爱情这束光,早已在彼此心里,亮得足够驱散所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