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把最后一只叠好的迷彩服塞进收纳箱时，指腹蹭过衣领内侧绣着的“周航”三个字，针脚细密，是妻子江念熙去年探营时趁着他训练间隙偷偷绣的。窗外的梧桐叶正被七月的风卷得沙沙响，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他此刻既期待又忐忑的心绪。
“真的不再想想？”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江逸晨端着两杯温水走进来，将其中一杯递给周航，“随军不是小事，念熙是龙华小学的骨干，又是三年级班主任，还教着语文和美术；晓晓在教育局负责教学督导，多少人羡慕的岗位……而且爸妈年纪也大了，72岁的人了，腿又不好，跟着我们折腾……”
“羡慕？折腾？”周航转过身，打断他的话，目光落在手机里的全家福上——照片里，72岁的江哲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拄着拐杖，69岁的林晚星梳着整齐的银发，两人坐在藤椅上，怀里抱着周庭萧和江暖，笑得一脸慈祥。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逸晨，我们都是当儿子、当爸爸的人了。你想想，上个月妈高血压犯了，爸一个人凌晨三点送她去医院，挂号、缴费、取药，忙得团团转，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我们呢？我在部队搞演习，你在连队查岗，连回去看看的时间都没有。念熙和晓晓，一个要带毕业班，一个要下乡检查，还要抽空去医院照顾妈，她们不累吗？”
江逸晨沉默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他和江念熙是龙凤胎，从小在江哲和林晚星的疼爱下长大。江哲曾是一名老教师，退休后最爱侍弄花草；林晚星是家庭主妇，一辈子围着丈夫和孩子转。如今父母年事已高，江哲的关节炎越来越严重，阴雨天疼得连路都走不了；林晚星的眼睛也不太好，看东西总是模模糊糊。他们原本计划着等父母再老一点就接过来住，可16公里的距离，像一道无形的鸿沟，让这个计划变得遥不可及。
“我知道这对她们不公平，对爸妈也不公平。”江逸晨的声音很低，“但部队的纪律摆在那儿，我们身不由己。”
“所以我们才要申请随军，还要给她们找合适的工作，把爸妈也接过来。”周航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材料，摊在桌子上，“我已经跟政治处的王主任谈过三次了。部队小学正好缺一位语文兼美术老师，念熙是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的，美术还拿过奖，简直是量身定做；教育局在部队有个教研对接岗位，负责协调部队学校和地方教育资源，晓晓过去正好能发挥她的专长。还有爸妈，家属院有一套一楼的房子，带个小院子，门口有斜坡，方便爸拄拐杖，妈也能在院子里种点蔬菜。我们两家住对门，也好互相照应。”
江逸晨拿起材料，仔细看着，眼睛越来越亮：“真的？王主任都同意了？”
“他说只要材料齐了，就优先审批。”周航笑了笑，“而且，我们一个是营长，一个是连长，都是部队的骨干，领导也考虑我们的实际困难。最重要的是，念熙和晓晓都是教育系统的优秀人才，爸妈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这些情况领导都了解。”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江念熙和苏晓提着菜篮子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江哲和林晚星。林晚星手里拿着给孩子们买的水果，江哲则背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他心爱的花剪和花籽。
“你们俩又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林晚星笑着走进来，把水果放在茶几上，“我跟你爸路过，就上来看看。”
“妈，爸，你们怎么来了？”江逸晨连忙迎上去，接过江哲手里的布包，“快坐，喝口水。”
江哲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看着周航和江逸晨，缓缓地说：“我听说你们要申请随军，特意过来问问。我跟你妈都商量好了，你们去哪，我们就去哪。老房子里冷清，我们早就想跟你们住在一起了。”
“是啊，”林晚星握住江念熙的手，“我每天都想给庭萧和暖暖做早饭，看着他们背着书包上学。你爸也想在院子里种点向日葵，说要让孩子们看着花儿长大。”
江念熙的眼眶有些红，她靠在林晚星肩上：“妈，辛苦你们了。跟着我们来回折腾。”
“傻孩子，说什么呢。”林晚星摸了摸她的头，“一家人在一起，怎么能叫折腾。以前你们不在身边，我和你爸每天都对着空房子，心里空落落的。现在能跟你们住在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苏晓也笑着说：“有爸妈在，我们也能轻松点。以后我和念熙上班，爸妈就能帮我们照看孩子了。暖暖昨天还说，想让奶奶每天陪她睡觉呢。”
话音刚落，周庭萧和江暖就从房间里跑出来，扑进江哲和林晚星怀里。周庭萧抱着江哲的脖子：“爷爷，爷爷，你要跟我们一起住吗？你答应过要教我种向日葵的。”
江哲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当然了，我的乖孙子。爷爷不仅教你种向日葵，还要教你认花草。”
江暖则搂住林晚星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奶奶，暖暖要吃你做的红烧肉。”
“好，奶奶晚上就给你做。”林晚星抱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眼里满是疼爱。
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周航和江逸晨都露出了笑容。周航拍了拍手：“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就赶紧准备材料。念熙和晓晓明天去单位辞职，我和逸晨去部队交申请，爸妈在家收拾东西。争取尽快搬过去。”
“好！”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江念熙就起床了。她看着熟睡的周庭萧，在他额头亲了一口，然后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辞职报告，去了龙华小学。校长办公室里，校长看着辞职报告，叹了口气：“念熙啊，你可是我们学校的王牌班主任，语文教学成绩年年第一，美术课也上得那么好，孩子们都喜欢你。你走了，我们学校损失太大了。”
“校长，谢谢您的培养和信任。”江念熙弯了弯腰，眼里满是感激，“我知道这个决定很突然，但我真的很想多陪陪家人。我爱人在部队，父母年纪大了，孩子也需要照顾，实在分身乏术。部队小学也需要老师，我想去那里继续发光发热。”
校长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在辞职报告上签了字：“我理解你的难处。以后有空常回学校看看，孩子们肯定会想你的。”
走出校长办公室，江念熙的心里有些不舍，但一想到能和家人团聚，又充满了期待。她回到教室，看着孩子们一张张稚嫩的笑脸，强忍着眼泪：“同学们，老师要去一个新的地方工作了。以后会有更优秀的老师来教大家，希望你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孩子们都愣住了，有的孩子眼里泛起了泪光：“江老师，你不要我们了吗？”
“不是的，老师很爱你们。”江念熙蹲下来，摸了摸一个小女孩的头，“老师只是去一个离爸爸更近的地方，以后还会来看你们的。”
与此同时，苏晓也在教育局递交了辞职报告。她的领导极力挽留：“晓晓，你是局里的业务骨干，马上就要负责一个重要的教研项目了，这时候走太可惜了。”
“李主任，谢谢您的看重。”苏晓笑着说，“我爱人在部队，孩子还小，父母也需要照顾。我想随军过去，在那边的教研岗位上继续工作，也能多陪陪家人。”
领导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同意了：“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跟我说。”
苏晓走出教育局，心里轻松了不少。她拿出手机，给江逸晨发了条信息：“辞职手续办完了，接下来就等审批结果了。”
江逸晨很快回复：“好，我和周航的申请也交上去了，王主任说很快就有结果。爸妈那边收拾得怎么样了？”
“我刚给妈打电话，她说正在收拾衣服和日用品，爸在整理他的花籽。”苏晓回复道。
下午，周航和江逸晨回到家，看到江哲和林晚星正在打包东西。林晚星把叠好的衣服放进箱子里，江哲则把花籽分门别类地装在小袋子里。周庭萧和江暖在一旁帮忙，把玩具放进箱子里。
“爸妈，别太累了，我们来帮你们。”周航走过去，接过林晚星手里的衣服。
“不用，我们自己来就行。”林晚星笑着说，“这些都是我们的老东西，放哪里我们心里有数。”
江逸晨也走过去，帮江哲整理花剪：“爸，这些花剪都磨好了，到了新家就能用。”
“好，好。”江哲笑着说，“到了新家，我就把院子里种满花，让孩子们每天都能看到漂亮的花。”
接下来的几天，一家人都在忙着准备。周航和江逸晨去派出所给全家人开无犯罪记录证明，江念熙和苏晓去收拾学校和单位的东西，江哲和林晚星则在家打包行李。虽然很忙，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去派出所那天，人特别多。江哲拄着拐杖，站在队伍里，江逸晨扶着他。林晚星牵着江暖，周航抱着周庭萧，江念熙和苏晓则在一旁整理材料。排队的时候，周庭萧趴在周航怀里，好奇地问：“爸爸，我们什么时候能搬去新家呀？爷爷说新家有院子，能种向日葵。”
“快了，宝贝。”周航笑着说，“等我们把手续办完，就搬过去。到时候爸爸陪你一起种向日葵。”
终于轮到他们时，民警看着这一大家子，笑着说：“真是幸福的一家人。”他仔细核对了每个人的信息，很快就开出了证明。
走出派出所，林晚星松了口气：“总算都弄好了。以后就能天天见到孩子们了。”
“是啊，妈。”江念熙扶着她，“以后您就别再为我们操心了，好好享享清福。我和晓晓上班，您和爸就在家带孩子，种种花，多好。”
“好，好。”林晚星笑得合不拢嘴。
一周后，审批结果下来了。周航和江逸晨的随军申请批下来了，江念熙和苏晓的工作也安排好了，江哲和林晚星的住处也落实了。一家人兴高采烈地收拾好行李，坐上了去部队家属院的车。
车子驶进家属院大门时，孩子们兴奋地趴在车窗上往外看。院子里种满了梧桐树，枝叶繁茂，遮住了炎炎烈日。几栋居民楼整齐地排列着，楼道里偶尔能看到穿着军装的叔叔和带着孩子的阿姨。不远处就是部队小学，教学楼崭新明亮，操场上飘着五星红旗。
“爷爷，奶奶，你们看，那就是我们的新家吗？”周庭萧指着不远处的楼房问。
“是啊，宝贝。”江哲笑着说，“我们的新家就在那栋楼的一楼，有个小院子。”
车子停在一楼的房子前，江哲和林晚星先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小院子，林晚星高兴地说：“太好了，这个院子真漂亮。我可以在这里种点青菜，你爸可以种点花。”
江哲也点了点头：“嗯，不错。门口有斜坡，我拄拐杖也方便。”
周航和江逸晨把行李搬下来，江念熙和苏晓则带着孩子们走进屋里。房子是两室一厅，虽然不大，但很温馨。客厅朝南，阳光充足，卧室里有两张床，正好适合江哲和林晚星住。
“爸妈，你们看，这里放沙发，那里放餐桌，阳台可以种点花。”江念熙指着房间里的位置说。
“好，好，都听你们的。”林晚星笑着说。
接下来的几天，一家人一起收拾房子。周航和江逸晨负责安装家具、粉刷墙壁，江念熙和苏晓负责打扫卫生、布置房间，江哲和林晚星则在院子里整理土地，准备种花和蔬菜。周庭萧和江暖则在一旁帮忙，递个工具，拿个东西，忙得不亦乐乎。
江哲把花籽撒在院子里的土地上，浇上水：“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开满花了。庭萧，暖暖，你们要经常来给花儿浇水哦。”
“好！”周庭萧和江暖齐声说。
林晚星则在院子的角落里种上了青菜：“这些青菜长得快，过几天就能吃了。到时候给你们做青菜豆腐汤。”
忙了一个星期，房子终于收拾好了。一楼的院子里种满了花籽和青菜，二楼和三楼的房子也布置得温馨舒适。周六晚上，一家人聚在一楼的房子里吃火锅。餐桌上摆满了各种食材，孩子们坐在儿童椅上，拿着小勺子自己吃饭，偶尔还会互相喂对方一口。
周航举起酒杯，对大家说：“今天，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互相照应。来，为了我们的新生活，干杯！”
“干杯！”大家一起举起酒杯，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周日早上，江念熙和苏晓提前去各自的新单位熟悉环境。江念熙去了部队小学，校长带着她参观了教室、美术室和办公室：“江老师，我们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欢迎你加入我们。这里的孩子都是军人的后代，都很懂事，也很喜欢美术。你一定要好好带带他们。”
“校长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江念熙笑着说。
苏晓则去了教育局派驻部队的教研办公室，同事们热情地接待了她：“苏老师，以后我们就是搭档了。这里的工作主要是协调部队学校和地方的教学资源，你经验丰富，肯定能很快上手。”
“谢谢大家，以后请多关照。”苏晓笑着说。
周一早上，江念熙和苏晓穿着整齐的衣服，带着孩子们去学校报到。周庭萧和江暖被送到了部队幼儿园，就在小学旁边，方便她们中午去看望孩子。江念熙走进三年级的教室，看着孩子们一张张稚嫩的笑脸，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兼语文、美术老师，我叫江念熙。以后我们一起学习、一起画画，好不好？”
“好！江老师好！”孩子们齐声喊道，声音响亮又整齐。
苏晓也开始了新的工作，她先是熟悉了部队学校的教学情况，然后和地方教育局对接，制定了详细的教研计划。虽然工作内容和以前有些不同，但她很快就适应了。
下午下班，周航和江逸晨早早地就去幼儿园接孩子，然后一起去小学门口等江念熙和苏晓。看到爸爸妈妈来了，周庭萧和江暖立刻扑了过去。“爸爸，今天幼儿园老师教我们唱国歌了！”周庭萧兴奋地说。“爸爸，暖暖今天画了一朵小红花，给你看。”江暖举起手里的画纸。
江念熙和苏晓走出来，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的笑容。“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周航走过去，接过江念熙手里的教案本。
“挺好的，孩子们都很听话，同事们也很热情。”江念熙笑着说，“就是有点累，好久没教这么多孩子了。不过，看到他们对美术的热爱，我就浑身是劲。”
“累了就早点休息，晚饭我来做。”周航揉了揉她的肩膀。
江逸晨也接过苏晓手里的文件袋：“辛苦了，晓晓。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苏晓靠在他身上，笑着说。
回家的路上，孩子们坐在车里，叽叽喳喳地说着幼儿园和学校的趣事。江念熙和苏晓坐在后排，看着孩子们和丈夫的背影，心里满是踏实。16公里的距离，终于不再是他们之间的障碍；曾经聚少离多、独自承担家庭重担的日子，也终于一去不复返。
回到家，江哲和林晚星已经做好了晚饭。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有林晚星做的红烧肉，江哲炒的青菜，还有孩子们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快洗手吃饭吧。”林晚星笑着说，“今天特意多做了几个菜，庆祝你们第一天上班。”
“谢谢爸妈。”江念熙和苏晓异口同声地说。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边吃边聊。江哲问江念熙：“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孩子们听话吗？”
“听话，都很懂事。”江念熙笑着说，“有个孩子画了一幅画，画的是爸爸穿着军装的样子，很可爱。”
苏晓也说：“我今天和部队学校的老师开了个会，他们都很热情。我们制定了一个教研计划，以后会经常组织部队学校和地方学校的老师交流学习。”
周航和江逸晨也说了今天在部队的情况，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边吃边聊，其乐融融。江哲听着孩子们在学校和幼儿园的趣事，看着儿女们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得心应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林晚星则不停地给孩子们夹菜，生怕他们吃不饱。
吃完饭，周航和江逸晨主动收拾碗筷，江念熙和苏晓则陪着江哲和林晚星在院子里散步。院子里的花籽已经冒出了嫩芽，青菜也长得绿油油的。江哲蹲下来，摸了摸嫩芽：“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开满花了。”
“是啊，爸。”江念熙笑着说，“到时候我们在院子里摆张桌子，喝茶聊天，多好。”
林晚星也笑着说：“我还可以在院子里种点辣椒和茄子，秋天就能收获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念熙和苏晓在新的工作岗位上越来越出色。江念熙教的班级语文成绩每次都在年级名列前茅，她指导的学生在全市小学生美术比赛中还拿了一等奖。苏晓负责的教研项目也取得了显着成果，促进了部队学校和地方教育的深度融合。
江哲每天早上都会带着周庭萧和江暖在院子里散步，教他们认识花草，给花儿浇水。林晚星则每天给一家人做早饭，收拾家务，偶尔还会去幼儿园接孩子们放学。周航和江逸晨虽然还是经常要出任务，但每次回来，都能看到温馨的家，吃到热乎的饭菜，心里满是温暖。
有一次，江哲的关节炎犯了，疼得站不起来。江逸晨立刻请假，送他去医院。江念熙和苏晓则轮流照顾他，给他端水喂药，陪他聊天。林晚星也很担心，每天都炖骨头汤给江哲补身体。在一家人的精心照顾下，江哲很快就康复了。
江哲康复后，拉着江逸晨的手说：“儿子，辛苦你们了。有你们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爸，您说什么呢。”江逸晨握住他的手，“照顾您是我们应该做的。”
周末的时候，一家人会一起去附近的公园玩耍。江哲和林晚星坐在长椅上，看着孩子们在草地上奔跑，周航和江逸晨则陪着他们聊天。有时候，他们还会一起去福田看望亲戚朋友，大家都羡慕他们一家人能团聚在一起。
这天，部队组织家属座谈会，江念熙和苏晓作为优秀家属代表发言。江念熙看着台下的军嫂们，说：“以前，16公里的距离，让我们一家人聚少离多。我每天都在想念我的丈夫和孩子，担心我的父母。但现在，我们终于团聚了。感谢部队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让我们能在照顾家庭的同时，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我想说，军嫂不是累赘，我们也能为部队贡献自己的力量。”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江逸晨和周航坐在台下，看着自己的妻子，眼里满是骄傲。江哲和林晚星也坐在台下，眼里满是欣慰的泪水。
座谈会结束后，一家人一起走回家。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温馨的画。
“以后，我们每年都去拍一张全家福。”林晚星笑着说。
“好啊。”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回到家，江哲和林晚星坐在院子里，看着院子里盛开的向日葵，脸上满是笑容。江念熙和苏晓在厨房里准备晚饭，周航和江逸晨则陪着孩子们在客厅里玩耍。
周庭萧拿着画笔，在纸上画着一家人的样子。江暖则坐在一旁，给画涂上颜色。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暖暖，还有我。”周庭萧指着画说，“我们是一家人。”
“对，我们是一家人。”周航抱起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一家人的身上。远处的军营里，传来了嘹亮的军号声，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好心情。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充满爱和温暖的家。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江念熙和苏晓端着饭菜走出厨房，笑着说：“吃饭了。”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开始了温馨的晚餐。院子里的向日葵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美丽，仿佛也在为这幸福的一家人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