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常恒就按照定好的计划吩咐手下护卫,带着父亲常敬之的拜帖前往冯将军的住处递帖。
常恒想着先打打前站,希望能为这次会面打下良好的基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常恒在房间里等了快一个小时的消息,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了。
就在常恒挑选好礼物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之时。他的护卫中李(很早出场的那位骑兵)在老周的陪伴下回来了。并且带来了冯将军的回复:“冯将军有空接待常恒!”
这个消息让常恒心中大安,他知道冯玉祥将军的情报系统也不是吃干饭的。
毕竟,自己的地盘上来了一位拥有强大实力邻居的继承人,他怎么会不知道了。
常恒不禁感慨,情报工作就是这的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吧,谁也不能看轻谁。
现在,他持晚辈的礼数去拜见冯将军,也许正是对方所期望的。这样一来,双方的会面或许会更加顺利,也能更好地建立起彼此的关系。
没过多久,数辆汽车便风驰电掣般地抵达了周家。常恒等人在司机和护卫的邀请下,纷纷登上了汽车。
当他们到达冯司令的住所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有些出乎意料——这里竟然是一座军营!
冯司令站在军营门口,他那张酷似勃列日涅夫的面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身材高大,肌肉发达,肥胖却不臃肿,浑身散发出一种粗犷豪放的气息。
常恒一下车,冯司令显得格外热情,没有寒暄,没有握手,只是给了常恒一个热情的拥抱。他用那双粗壮的手臂,像拍击战鼓一样,狠狠地拍打起常恒的后背。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拥抱,让常恒有些猝不及防。在身高差下他只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冯司令似乎才意识到旁边还有其他人,尤其是看到丁力等人,逐渐变冷的眼神。他才松开了常恒,开始与他们开始寒暄起来。
“哎呀呀,我早就听闻常老弟的儿子生得如猛虎一般,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冯司令满脸笑容地说道。
常恒好不容易从那令人窒息的拥抱中挣脱出来,赶紧趁着这个间隙,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他心里暗暗叫苦,这冯司令身上的味道,简直比腌咸菜还要浓烈啊!
不过,常恒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迅速调整好状态,微笑着回应道:“百闻不如一见,冯伯父您才是真正的健壮武勇啊,堪称天底下一等一的好男儿!”
旁边老冯手底下的韩复榘、张自忠等人看着一老一少在极限拉扯,嘴角的笑都快憋不住了。
老冯热情的招呼常恒一行人,进入军营,并亲自安排好住宿,才领着常恒参观他的军营,大刀队的成员把刀舞的虎虎生风,看着常恒跃跃欲试的眼神,冯老总亲自下场耍了一套刀法,紧接着常恒也表演了自己从小学到大的刺刀术。引得众人连声喝彩。
参观完军队演练之后,常恒在冯将军显摆的心态下被邀请进入了他的作战室,在这里常恒见到了后世有名的张自忠将军、佟麟阁将军、吉鸿昌将军等人。
这些军中崭露头角的军人对常恒这个小辈很是客气,但是显露着一丝下意识的疏远。毕竟老大的老大就在旁边,你对外人这么热情,你到底想干什么。
常恒待在角落看着他们针对甘肃的兵推,感觉有点无语,这是第三次下马威吧。经常恒观察发现,他们的路子和思想还是停留在堑壕站的思维中,但是他们的素养确是顶级的。相比于甘肃的军人他们多了一份百战过后的气势。
兵推完毕之后,就到来午饭时间了,冯司令不愧为布衣将军,他也没有搞特殊带着常恒一行人和军营里的士兵一起吃饭,吃的主食为面条和馒头,还有少许红烧肉,常恒看到后觉得冯司令是死要面子的,毕竟陕豫两省的情况他能不知道吗?即使他不知道,看着狼吞虎咽的士兵的吃相他还能看不出来,他部队的后勤情况吗?
众人在训练场上吃完午饭,士兵们继续忙着他们的事情,而常恒一行人则来到了会议室,终于可以谈点正事了。
“小常恒,你到德意志,不知要研修哪门学问啊!”冯将军直接问道。
“回焕公,晚辈此行,意在考察欧洲各国的工业建设与农业改良。家父常教导我,治国之本,在于富民。甘肃虽偏处西垂,但是也不能闭门造车啊。德国机械、化工、水利之精良,正是我陇上所急需。”常恒闭口不谈军事,主打一个我有点远见但不多的形象。
冯玉祥: “哎呀,佩服!常老弟治理甘肃,卓有成效,我早就听说了。最近几年陇上水利大兴,工商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实乃乱世中之桃源啊!小常恒此去,必是如虎添翼啊。”
“哎呀,冯伯父过誉了,家严不过是为乡梓尽一份心力。甘肃底子薄,能有今日,全赖上下同心。晚辈此行,正是为了将这份基业做得更扎实,让我甘肃百姓,也能享欧陆之现代文明。”常恒继续道。
冯玉祥听到这里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要忽然动情道: “如今北伐虽成,天下未定。我看未来之中国,需得多一些贤侄这般务实肯干、为民谋福的年轻人才行,而非一味穷兵黩武之辈啊。”
“冯伯父您是国家柱石啊,有此见地,实为国家之福。晚辈以为,强兵只为自保,富民方为根本。甘肃的些许兵力,只为保境安民,驱逐外辱,绝无向外寻衅之心啊。我想唯有四方安定,工商才能流通,百姓才能得实惠。譬如晚辈此次东行,亦盼沿途太平,货物其流啊。”常恒拉扯道。
……在一番相互试探之后,常恒和冯将军初步达成了,甘肃货物东出和陕豫货物西进有关关税的初步协定。
晚上常恒又体验了冯将军的晚餐–碳水盛宴,然后就回去休息了。
海因里希在这里则是仅次于常恒的贵宾,前去赴宴,回来时很晚了,常恒也没有多过问,毕竟德国人也有自己的利益诉求。